“不會是騙我的吧?”
宋茗微不明所以,她沒注意到允祀的目光。
“怎麼會騙你呢。”
“宋茗微,你別以爲你獻出美人計,我就會哭給你看。不過是小籠包,有什麼稀奇的。”
宋茗微被這一句神來之筆,氣地臉色發紫。
她發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戳瞎他的眼。
她說的有nai吃,是這個nai嗎?
流氓,登徒子!
允祀卻像是覺得自己的語氣輕了,又說了一句。
“待你長成了大肉吧,我或許能妥協一下。不過,我想應該沒這麼一天了吧。”
宋茗微轉頭在他的手臂上咬上了一口,她不敢用力掙扎,這麼一咬,允祀也該鬆手了吧。
可她忘了,當初也出現這樣的一幕。
直到鮮血淋漓,他也沒有鬆手,而是平靜地任由她咬着。
宋茗微鬆開了口,聽得他道:“那地方的疤還沒好,你就又給我添了一道,難道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
宋茗微氣結,乾脆不動彈。
允祀見狀笑了笑,他那隻受傷的手撫過她的發。
“宋茗微,就算你一輩子都是小籠包,我也不會嫌棄你。只要你獻出美人計,對我永遠有效。”
宋茗微沉默。
到此時此刻,她還是覺得虛幻。
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最得皇上寵愛的皇子,爲何偏偏對她如此?
宋茗微自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除了這一身與雀鳥如出一轍的容貌,再無其他。
“允祀,你是不是瞎?”她驀地說出這句話。
允祀眯起眼看她,他巨大的手忍不住掐住宋茗微的下顎,將她消瘦的臉擠出了肉來。
“別詛咒我。”
“就算我真的瞎了,我也會找到你,只有你。”
這世上有許多美妙的情話,宋茗微沒想到,她幾乎日日都能聽到。
她覺得這一切這般不真實,她有些遲疑地對上了允祀那雙發紅的眼眸。
允祀,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的感情到底從何而起,爲何這般一往而深?
她沒敢再問,想要離開,卻被允祀緊緊扣住。
“你放開,這樣我腰痠。”
允祀低下頭來,看了眼她彷彿一掐就會斷的腰,道:“往後要好好cao練,否則多麼不盡xing。”
宋茗微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這人滿嘴跑馬車!
他終於鬆開了手,宋茗微長舒了一口氣,想要出門,卻被他拉住,道:“你今日的陰氣還未去,別急着走。”
陰氣?
宋茗微想起了下午之時被盛懷安纏住的畫面,一時間頭疼了起來。
“不,不用了。”
那個去陰氣的方法,宋茗微有些不敢苟同。
何必每次都那般香豔?
“過來。”他霸道地道。
宋茗微的腳步一頓,道:“我自己會念鎮魂咒,也能去陰氣。”
“呵,是嗎?那盛懷安身上的鬼氣幾乎隱匿,這說明他的實力大漲,你那鎮魂咒不僅沒有效果,還會將你折磨個不堪。”
宋茗微不信。
她念了兩三遍,疼痛一次一次襲來。
宋茗微倒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好像有人在不停撞擊她的腦袋。
她詫異地擡眼,目光對上允祀那刀削的側臉,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宋茗微看出了他冷硬臉上的絲絲嘲諷。
“現在問題不大,明日一早,我就去找師父。”
允祀猛地坐了起來。
“我不許你去,你非要捨近求遠嗎?”
宋茗微被他嚇了一跳。
“你躺下。”她厲聲道。
允祀不爲所動,他拉過她的手,宋茗微整個人轉了半圈,身子被他和牀夾着。
擡眼,是允祀那張睥睨高傲的紅眸。
“允……嗚嗚。”
允祀咬着她的脣,宋茗微吃痛,紅脣微張,他乘虛而入。
宋茗微瞪大了雙眼,他卻將她的手,威脅似的放在了那受傷的胸口,只要她掙扎,那麼傷的人必然是他。
一陣暖意從他的身上傳來,像是一隻溫柔的手,撫過了她的每一寸。
宋茗微渾身一顫,雙眼迷濛地看着他。
她的雙腳一陣暖和,整個人舒泰地嘆了一口氣,良久,直到身上的寒氣全然沒了。
允祀纔將她放開。
他的雙眸紅地令人心驚,他的臉愈發地白了,頭髮烏黑微卷,這三種顏色極致地碰撞,像是一幕最爲絢爛的暮光,一下子抓住了人的眼球,讓人心神難守。
他妖異地伸長着優美的脖頸,整個人饜足地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半眯着眼,魅惑地看向宋茗微。
宋茗微猛地從他的身上下來,她沒敢再看他一眼,轉身想跑。
身後傳來了一聲輕哼,宋茗微閉了閉眼,一定又是什麼套路!
她想要離去,到底是暗暗惱恨這人太作,總有一天作死他!
她離牀遠遠的,看着他像是忽然昏睡了過去。
“允祀?”
“允祀?”
連連叫了幾聲,他都沒回應。
宋茗微一驚。
上前了兩步,就清楚地看到了允祀那微紅的臉。
宋茗微咬牙切齒,這傢伙還在騙人!
宋茗微奪門而出。
而牀上的男子睜開眼,冷硬的脣角勾了起來。
宋茗微還是回到了閣老府,阿四將她送回去之時,落下了一句話。
“宋姑娘,那盛懷安你一定要小心。主子說你的身份也有瑕疵,如果敵方不動,千萬不要太早將他的身份暴露出來,否則盛懷安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思,將你的身份泄露,就不好了。”
宋茗微聞言卻搖頭了起來。
盛懷安或許有那麼一段時間想着相安無事就好。
然而,盛長卿手中的京畿衛被皇上收回,他這個世子損失的可是未來的前程。
雖然還不到孤注一擲,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和允祀。
容茗微只能想想辦法,如何能讓盛懷安徹底地暴露在人前。
這個想法瘋狂地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她一路緩緩走着。
倏然,一個人聲傳來。
“月光逼寒,傳我破咒。”
這聲音很小很小,如若不是宋茗微在生出第七條尾巴之後,身體有些特別,怕是如何都聽不到的。
宋茗微側頭看去。
見一片幽暗斑駁的陰影下,一個女子一身白衣,披頭散髮地背對着自己。
她的手高高舉着,昂首看着月亮,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