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練成了火龍真氣,吳中元只全力催發過兩次,一次是在有熊對戰吳熬,當時吳熬施出了牛族絕技金牛破天,牛族勇士也有五行之分,武功絕學亦分二十四等,金牛破天乃牛族金屬勇士至高絕學,對戰的結果是他略遜半籌,比吳熬多退了兩丈。
還有一次是不久之前自崑崙山獸族祭壇對戰巨鬣狗王林仲,其結果是將林仲一舉挫敗。
吳熬和林仲都是太玄修爲,這樣的對戰結果並不能說明吳熬的修爲比林仲更加精深,因爲林仲被困陣中,不得盡出全力,還有就是吳熬所用牛族絕技在很大程度上強大了他的進攻威勢,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火龍真氣剛猛霸道,雖然他只有淡紫靈氣,卻可以憑藉火龍真氣與太玄高手越級對抗。
野驢是個莽夫,眼見吳中元所發靈氣幻化爲一條周身浴火的怒睛赤龍衝自己咆哮衝來,不退反進,怒吼發力,氣貫木棒,直纓鋒芒。
眨眼之間,短兵相接,靈氣互撞,氣浪衝涌,巨響震天。
由於吳中元出招較早,佔得了先機,互撞氣爆距他較遠,故此所受反衝殃及也相對較弱,只退後兩丈便穩住了身形。
反觀野驢,情勢就不那麼樂觀了,手中粗大的木棒瞬間化爲漫天碎屑,而其偌大的身軀也在火龍真氣的猛烈衝擊之下倒飛而出,落於五丈之外,摔了個四仰八叉。
火龍真氣炙熱非常,不但將野驢震飛了出去,其身上的獸皮也被火龍真氣引燃,可能是因爲被燒吃痛,野驢落地之後一躍而起,也顧不得反擊,忙不迭的蹦跳轉圈兒,拍打滅火。
吳中元趁機急抽靈氣,灌注火氣,準備乘勝追擊。
眼見野驢又蹦又跳,唉喲連連,圍觀衆人不禁莞爾,這傢伙無甚心機,非要爭着打第一場,搶着當探路石,此番被吳中元搞的如此狼狽,它們免不得幸災樂禍。
野驢身上穿的是獸皮,皮毛這東西一旦着火會很快蔓延,很難撲滅,眼見拍打無果,野驢急了,左右開弓,將獸皮褂子和獸皮圍裙盡數撕下。
衣裳一去,露出了底褲,這傢伙穿的褲衩兒樣式很是奇怪,是個夾襠的,跟日本相撲的褲衩很是相似,圍攻衆人忍俊不止,鬨笑一片。
野驢既氣又惱,急忙催發靈氣,化虛爲實,重新凝聚一套衣物蔽體,與此同時衝着笑的最開心的大胖子高聲罵道,“笑你老……”
話音未落,吳中元二度聚勢完成,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耽擱,聳肩振臂,再度衝其發出了火龍真氣。
此前的那記火龍真氣野驢還有所防範,此番它正在歪頭罵人,等到有所察覺,火龍真氣已經近身,急切擡手想要揮舞木棒迎接抗拒,一擡手纔想起棍子已經沒了,情急之下只能散出靈氣,自體外凝聚護體氣屏,硬受了這一記火龍真氣。
被動挨打怎麼可能有好果子吃,不但被火龍真氣衝飛了出去,剛剛凝聚變化的衣服又被震沒了。
捱打也能挨出經驗來,野驢雖然連受重創,卻不曾失去再戰之力,唯恐吳中元趁勢追擊,倒飛的同時靈氣反運,生生止住退勢,落地之後一骨碌爬了起來,連連搖頭,搓臉回神。
不等它回過神來,一道霹靂閃電已經當頭劈下,臨陣對敵需要隨機應變,自忖來不及在野驢反擊之前凝聚足夠的火屬靈氣,吳中元便退而求其次,改施雷霆之怒。
野驢雖然修爲精深,卻也耐受不住火龍真氣的正面衝擊,本就被打的天旋地轉,頭上又捱了一記閃電,雪上加霜,腳下發飄,跌撞坐倒。
吳中元沒有再繼續追擊,垂手說道,“點到爲止。”
野驢敗的不明不白,怎會服氣,聽得吳中元言語,氣急罵道,“點你老母。”叫罵的同時隨手抓起一塊石頭衝吳中元扔了過來。
吳中元凝聚土盾擋下了那塊石頭,“你可不能耍賴。”
“我沒輸,再打過。”野驢撐臂爬起。
還沒直起腰,閃電又來了,還是劈頭,本就發懵,一劈更懵,便是勉力支撐不曾摔倒,卻也如喝醉了酒一般,步履踉蹌,跌跌撞撞。
“到此爲止,可好?”吳中元又問道,他對野驢的印象還是比較好的,此人雖然想搶他的東西,卻不想害他性命,此前屢次勸他不要挑戰衆人,以免枉送性命。投桃報李,他也不希望將野驢打的一敗塗地,而今他已經搶佔了先機,只要不給野驢回神的機會,野驢遲早是要落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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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野驢叫道,“你且召那閃電打我,待你靈氣耗盡,看我怎麼收拾你。”
野驢不認輸,吳中元只能繼續施展雷霆之怒,野驢腦子發懵,不得躲閃,每發必中,但它打腫臉充胖子,勉力支撐,不願摔倒,跌跌撞撞,狼狽非常。
吳中元很清楚野驢還有看家本領不曾施出,但他也不想見識野驢有什麼看家本領,好不容易佔得先機,得一直壓着打,絕不能給它回神出手的機會。
野驢身形不穩,跌跌撞撞,由於連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踩到什麼位置,吳中元自然也無法前瞻預料,所發閃電偶有落空,野驢趁機恢復了些許清醒,雙手上舉,搖頭跺腳,口中唸唸有詞。
妖怪自然是會妖法的,見此情形,吳中元知道它要作法,急催閃電,劈打幹擾。
妖法起效甚是迅速,眨眼之間野驢周身已經被旋繞氣浪所包裹,那氣浪帶有卷帶吸力,周圍的沙土受其引帶,紛紛自四面八方飛進了氣浪。
氣浪越旋越大,沙土越卷越多,片刻工夫沙暴雛形已經顯現,野驢身在沙暴之中,吳中元嘗試雷擊,屢試不中,眼見沙暴越聚越大,吸力越來越強,情急之下靈氣雙分,一下涌泉,紮根地面穩住身形,二走心經,灌注火氣。
待得火屬靈氣聚勢完成,周圍已是狂風大作,沙土漫天。
伸手不見五指,便看不到野驢所在位置,只能估測大致方位,勉力發出了火龍真氣。
火龍真氣發出,再化怒睛赤龍,咆哮前衝。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火龍只衝出了數丈就偏離了方位,再衝兩丈,徹底偏移,受颶風沙暴引帶,幾番旋繞飛舞,最終化爲無形。
見此情形,吳中元駭然大驚,又見四周昏暗一片,唯恐有人趁機侵入石室,便急速退後,到得石門近處。
大傻和黎別還守在門外,見吳中元撤回,黎別高聲喊道,“這異類懂得法術,不召馭青龍甲,怕是難能勝它。”
吳中元皺眉不語,此時野驢引發的龍捲風已經籠罩了百丈方圓,風力迅疾,身在其中幾乎站立不穩,風力至少也在十級以上,而且還在繼續加強,若不盡快阻止,待其徹底成形,別說人了,就是大傻這種龐然大物也得被其捲走。
“這是什麼法術?好生厲害。”黎別問道,由於狂風呼嘯,她需要高聲呼喊吳中元才能聽得到。
吳中元搖了搖頭,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頭野驢,哪知道它所用的是什麼妖法。
不過搖頭的同時突然想起一事,黎別的問話倒是提醒了他,野驢會妖法,他也會法術,野驢能夠召御風沙,他也能夠呼風喚雨。
想到此處,立刻掐捏指訣,但咒語唸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以他目前的靈氣修爲,哪怕作法引得風來,也抵消不了野驢所馭龍捲風暴。
短暫且急切的思慮之後,指訣變化,改呼風爲喚雨,咒語念罷,靈氣送出,遙感天地。
片刻過後,烏雲開始自上空匯聚。
唯恐烏雲離地太低會被龍捲風吹散,吳中元便神授控馭,令雨雲往高處彙集,待得烏雲累積變厚,一聲悶雷,大雨傾盆。
熊族三洞藍氣巫師便可以施展呼風喚雨,吳中元乃淡紫靈氣,已經超越兩階,但是以他目前的靈氣修爲,還做不到大面積的降下暴雨,只能二選一,若追求降雨的範圍,就得減小雨量。若追求雨量大,就得縮小降雨的範圍,而他此番作法,目的只是爲了阻止野驢作法引起的龍捲風,並不追求大範圍降雨,故此大雨只自沙暴上空降下。
雖然天降大雨,地上卻沒有雨點落下,所有雨滴都被疾速旋轉的沙暴捲入其中。
儘管施出了呼風喚雨,吳中元卻不確定這種作法有沒有用,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有用,隨着大量雨水的混入,疾速旋轉的龍捲風暴明顯慢了下來,蔓延的範圍也在快速縮小。
可不要小看水,水的密度是很大的,一方水就是一噸,雨水混入的越多,風暴旋轉的速度就越慢,三分鐘不到,肆虐的沙暴就變成了一道粘稠的泥漿水柱。
粗大的泥漿水柱高達十幾丈,隨着旋轉速度的減慢,泥漿水柱開始左右搖擺,很明顯,野驢已經控制不住了。
近處的衆人見狀紛紛仰頭看着那道泥漿水柱,唯恐泥漿水柱突然傾倒殃及自身。
野驢堅持的時間比衆人意料的要長,但也不過三兩分鐘,驢就是驢,倔是它的本性,不到最後關頭它是不會放棄的,但等到了最後關頭,它已經力竭虛脫,也就無力控制泥漿水柱傾倒的方向了,直上直下,堆落下來。
野驢是爬出來的,灰頭土臉,氣惱叫罵,“好背時,老子颳風,天下雨,日天老母。”
“那雨是我下的。”吳中元說道。
野驢抹了把臉,歪頭罵道,“那就日你老母。”
“可要再打?”吳中元問道。
“壞了兵器,沒了靈氣,還打甚麼?改天再打過。”野驢說道。
“男人一言九鼎,豈能食言而……”
“我又不曾賴賬,老子輸了,但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