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爺爺說柯靈是阿修羅魔女，莫夜笑笑，沒有震驚，直接就接受了。
還震驚個屁！這幾天他遭遇的事已經震得他都快傻了。什麼與天鬥，什麼立天儀式，什麼順天派、逆天派，還來個大惡人叔公……他覺得啊，現在不管自己聽到什麼驚天的消息，都不會詫異的了，因爲麻木了！
所以他沒插話，繼續讓爺爺說出真相。
莫道看看莫夜，知道莫夜的實力提升了不少，勉強可以加入到這一場立天儀式中了，便不再隱瞞，把全部的事都告訴了莫夜。
“柯靈是阿修羅魔女的事，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直到那一天我被你叔公打傷，你和柯靈趕來，我試探了一下柯靈體內的力量後才發現。其實，說柯靈是阿修羅魔女，不是最準確的說法。確切地說，應該是，柯靈是個被阿修羅邪魔選中的熔爐。”
“什麼？”聽到爺爺說柯靈是個熔爐莫夜就不高興了，熔爐他還是懂的，那就像是一件道具。
他可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被當做道具！
莫道沒理會莫夜的不高興，繼續解釋道：“柯靈的身體可以作爲阿修羅邪魔的熔爐，這一點恐怕你叔公早已知道，所以二十年前滅了柯家一族，目的就要讓柯靈有一天因爲仇恨而接受入魔。”
“但是，柯靈本不會被阿修羅邪魔影響，只要……”莫道說着，突然停頓了。
“只要什麼？”莫夜問道。
“只要她不和阿修羅邪魔接觸就不會有事！但是……”說着，莫道又停頓了，看着莫夜神情複雜。
莫夜看看他，沒有追問，眯眼沉思了幾分。
“哈哈，哈哈哈……”突然，沉思之後的莫夜笑了，笑得有些瘋癲。
他已經猜到了柯靈會變成那樣的原因。
看着爺爺，他冷笑道：“爺爺，如果柯靈不接觸阿修羅邪魔的話，就不會被阿修羅邪魔入侵。如今她入魔了，是因爲已經和阿修羅邪魔接觸了。她爲什麼會接觸到阿修羅邪魔呢？因爲我！”
莫夜說着有些憤怒起來，說道：“我體內封印有阿修羅惡鬼以及阿修羅邪魔。當初在北月被抓走時，我釋放了一次阿修羅惡鬼，所以使得阿修羅邪魔有機可趁。而後來，我和柯靈行了房，就意味着，我進入柯靈身體的那刻，我體內的阿修羅邪魔就跑到了她身體裡去，所以她開始被阿修羅邪魔吞噬，對吧？”
莫道點點頭，說道：“你回京都前，我要留下柯靈，其實就是想通過心法和潔淨之物壓制甚至清除柯靈體內的阿修羅邪魔。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你叔公出現了。就在幾天前，他給了柯靈看當年柯家被滅的事，柯靈以爲是我殺她一族的，不由生恨。而在阿修羅邪魔蠱惑下，她入魔了！”
“現在，她已經是個阿修羅魔女。但是，她體內的阿修羅邪魔並非完整的，如果不補充完整，邪魔會死，她也會死。所以，想要補充完整那股邪魔，就要得到你體內殘餘的那部分。只有這樣，柯靈還能活命。”
“但是，你要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如果救了柯靈，那她就會變成完整的阿修羅魔女。你知道阿修羅的邪魔有多麼強大！柯靈已不再是柯靈，不救她，可以消滅阿修羅魔女的禍亂。救她，雖然柯靈活着，但卻是一個邪魔，會帶來災難。”
“莫夜，你要怎麼做？”莫道看着莫夜，認真問了一句。
莫夜看看爺爺，絲毫沒有猶豫，說道：“當然是救柯靈，不管她是人是魔，始終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傷，更別說是看着她死去了！”
莫道長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做事，從來都
是隻按自己的想法，絲毫不顧慮其他。你可知道，我們莫家是順天派，而魔化的柯靈，已是逆天派。所以按莫家祖訓，柯靈，當殺！”
“啊？”
“呵！”
莫夜一愣，然後冷笑，說道：“爺爺，我不管是順天還是逆天，我不要自己的女人受傷就是不要！天若許我，那我就順它。天若不許我，那我就逆它！至於那逆天派，若是動我，那我就滅他！”
莫道聽到莫夜的話，還是搖頭嘆氣，不再多說什麼。
怪不得說莫夜是一個變數，因爲他沒有大局的信仰，他只信仰自己！這樣的人，說好是好，說壞也是壞。說正是正，說邪也是邪！
事到如今，莫道自知管不了莫夜。罷了罷了，他搖頭嘆氣，想到這些年來莫家的遭遇，或許，真的該完全放手，讓莫夜走自己的路。至於在立天儀式這個局裡面，莫夜會走到哪一步，一切就看他自己的了。
“莫夜，你要怎麼做我不想再管，爺爺我該做的事，已經做了。今後的路，你自己走吧。不過，最後，爺爺拜託你一件事。這是爺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拜託你。”莫道突然低聲對莫夜說道。
莫夜聽到一愣，莫名害怕，難道爺爺的大限真的到了？
“爺爺，你說。”莫夜輕輕應了一聲。
莫道閉眼沉默一會，而後睜開眼，眼神決然，說道：“你叔公，他叫莫藏，已是罪行累累。我和他的恩怨，本該由我解決。奈何如今我重傷不止，恐怕到死也難以痊癒了，所以我是對付不了你叔公的了。所以，你替我解決這一筆恩怨吧。”
“現在，我把莫家家主的位子傳給你。今後你就代表莫家了，莫家……再無莫道，只有你莫夜！你要把莫家變成如何，那是你自己的事！”
“爺爺……”聽到莫道的話，莫夜心情更是壓抑，好像爺爺真的要離開了似的。
莫道不管他的低落，繼續道：“你叔公是逆天派的人，此次出現，必是跟立天儀式有關。我也聽說了你在對付的那個東之伊甸組織，我暗自調查了，發現，你叔公也是所謂靈使之一，名爲‘巨孽’。”
“至於你叔公服侍的那個人，也就是東之伊甸的領導者，他……”
“罷了，莫夜，你還是自己追查吧。現在莫家家主是你，今後我會退隱在莫家禁地之內，再也不管天下事。”莫道本想告訴莫夜那東之伊甸的領導者是誰，但突然不說了，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莫夜看着爺爺，努嘴一氣，又要自己去追查！明明只要說出來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偏偏要搞得那麼複雜！
不過，爺爺如此，莫夜不強求，而後不再多說，再次給爺爺療傷一下。
之後，莫夜照顧了莫道一夜又一天，到了第二天晚上。
今晚月圓之前，莫夜要去救柯靈。
“莫夜，我死不了的，你快去解決柯靈的事吧。今後我都會呆在莫家禁地裡領悟祖宗妙法，在大限到來之前，佈置屬於我莫道自己的禁地考驗！一個莫家之主，如果連在祖宗祠立一塊自己的墓碑的能力都沒有，那真是叫丟臉！”
莫道也是個倔強之人，哪怕身受重傷，都要留在莫家禁地裡，遵從祖訓，領悟妙法，佈置禁地考驗。
但是莫夜對這非常不高興，佈置禁地考驗，是莫家將死之家主所做的事。他不要爺爺死，爺爺一把年紀，與兒子和兒媳有怨，如今自己作爲孫子沒能孝敬，怎麼能離開？
“爺爺，我會盡快解決所有事情的，到時候……給你帶幾個孫媳婦回來，再給你生好幾個曾孫，好不好？”莫夜突然咧嘴笑着，跟莫道打了下趣。
莫道真是氣，哼罵道：“你能好好地活到最後，娶一個媳婦就不錯了，還幾個？莫夜，你快去救柯靈，不然，你就要失去一個媳婦了！”
“咳咳……”動了點氣，莫道不由咳嗽幾聲。
莫夜不好再刺激到爺爺，他只是想調節一下沉重的氣氛。既然爺爺心意堅決，他就不多說什麼了。最後，離開前，他跪下去給莫道磕了幾個頭。
莫道看着他離開，眼睛終究還是紅了。或許這一次，真的是和莫夜離別了。他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見到自己這個孫子。
離開莫家禁地，莫夜到了外面，直接往墟靈山的桃花溪去。桃花溪是墟靈山上風景很美的一處溪流，以前柯靈和莫夜在這裡生活時，她非常喜歡到那裡去。
到了桃花溪，月光下，柯靈站在溪邊出神。可能是由於魔化了的原因，她一臉冰冷，好像看什麼都不順眼，都要毀掉似的。
魔就是魔，凶神惡煞的。
她知道莫夜來了，回頭看着莫夜，直接問道：“老公，救我，還是不救？”
“……”
“別叫我老公行不行？”莫夜真的很鬱悶，被魔化柯靈冷冷地盯着然後叫老公，那感覺，他媽的酸爽，雞皮疙瘩沒起倒是骨頭都酥了。
“你難道不是我老公？”柯靈並不理會莫夜的牢騷。
莫夜真是無奈，跟柯靈有了巨大的代溝，說道：“柯靈，你的事我知道了，但我要告訴你……”
“不要跟我廢話，你只要回答我，救，還是不救？”莫夜想跟柯靈梳理一下關於阿修羅邪魔以及柯家一族被殺並非爺爺所爲的事，但柯靈根本不聽，冰冷得很。
“救。”莫夜無奈，給出了柯靈答案。
柯靈冷笑一聲，而後不廢話，直接去脫衣服。很快她脫得只剩下內衣褲，走到莫夜面前，抱着莫夜的腰，說道：“你不需要做什麼，全部交給我就行。”
“跟我過來，躺到石頭上。”柯靈又拉着莫夜過去溪邊的岩石上。
“……”
此時此刻，莫夜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是不是感覺自己成了一個鴨啊？好痛苦啊，他覺得，就像男人的尊嚴全都沒有了一樣。
“殺你柯家一族的，不是爺爺，而是我叔公。”莫夜躺下去了，被柯靈壓着，但還是不忘解釋一下。
“那也是你們莫家的人！”柯靈還是冷着眼，盯着莫夜道。
“喂，柯靈，你當初不是不怪這個的嗎？只要不是我父親和爺爺，你就可以不怪。你知不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爲我叔公的陰謀，一個謀劃了二十多年的陰謀！難道，你就不憤怒嗎？”莫夜對柯靈說道。
“憤怒？”柯靈冷笑，哼道：“我爲什麼要憤怒？在我眼裡，他已經是個死人！他，我是一定會殺死的！但是，他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我，我倒是挺感謝的。因爲比起以前的我，我更喜歡現在這個自己！”
“你……”
莫夜真是氣死了，柯靈完全被魔氣影響了，完全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但他不放棄，他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柯靈，哼道：“柯靈，你快想想以前我們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要用愛控制自己，你現在還沒有完全被邪魔吞噬，快醒過來啊！”
不知什麼時候，柯靈和莫夜都已經準備好，這時她瞪着莫夜，哼道：“說那麼多廢話，白癡一樣！”
“你……”莫夜想罵一句柯靈的，但沒想到，柯靈突然主動緊緊抱住他，他內心一陣浪蕩，罵不出來了。
無奈，他只好先和柯靈忙完了再說。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柯靈恢復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