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於家主那枯瘦的身體裡,筋脈微微浮出起來,而在其中一條筋脈中,竟有幾處有些鼓起的地方,像是有隻小蟲子在裡面蠕動一樣,看得他毛骨悚然。
別說是他了,就是一旁的於家主和楊老見了,也是臉色一變。於家主還好,至少他先前是知道他父親是被人下了盅的,而楊老卻是在看到後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種視覺的衝擊,讓他的神色一下就變了。
“竟是盅……”楊老喃喃的說着,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於老爺子竟是因爲盅而昏迷不醒的。
一時間,他目光復雜的看着那用銀針封住於老爺子筋脈的青衣小婦人,不明白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婦人,怎麼就能看出他中的是盅?
他懂醫,自然也知道盅,可於老爺子身上的盅他卻看不出來,脈不出來。先前還在說這婦人是在行騙,如今,看着她精準的下針,以及那熟練的動作,他卻是知道,還真的是遇到本事比他強的人了,只是,這人爲何偏偏是個婦人?
“把他的嘴掐開。”鳳九說着,一邊拿起最邊上的藥液。
於家主連忙上前,幫忙將他父親的嘴掐開。只見,凌夫人將那藥液灌入他父親口中,不多時,那在血管裡面蠕動的盅蟲便動得更厲害了。
鳳九見此,下針的手更是加快了速度,同時,一邊吩咐着:“將他的中指劃出一道口子,百里樓主用那裝着千血紅心草汁液的瓶子接着他的血。”
“好好。”於家主連忙取來小刀,劃破他父親的手,正準備用那裝着藥液的瓶子接血時,就見一旁的百里伯文接過瓶子,道:“我來吧!”
鳳九瞥了一眼那百里伯文,交待着:“百里樓主可看到了,等會混雜着從鮮血裡出來的盅子可得接準了。”
百里伯文被她看得眼皮一跳,聽她說要接的是混雜在血裡面的盅蟲,不由的嘴角抽了抽,硬着頭皮道:“凌夫人放心,我一定會接住的。”
楊老只盯着那於老爺子的身體看着,只見,那些血脈被婦人用銀針封住後,那幾條盅蟲便順着手臂的血脈蠕走,直到,被她一步步的逼緊,猛的從那血管中飛咻的一聲飛了出來。
“快接住!”楊老喊着,只見那盅蟲竟想逃走,順着血管飛出的速度極快,連他都險些看不見它的速度。
百里伯文眉頭一動,原本接着手指的瓶口瞬間在他手中一轉,退後一步接住了那準備逃走的盅蟲,下一刻,混雜在鮮血中的盅蟲也跟着出來,一一掉進了那裝着大盅蟲的透明瓶子中。
看着那透明瓶子中的藥汁和鮮血混雜着,幾條蟲子在那裡蠕動着,百里伯文只感覺一陣的惡寒,身體裡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太噁心了。他連忙將瓶子塞上蓋子遞給一旁的於家主:“於家主,你拿着。”同時,一臉嫌惡的皺了皺眉,快步來到一旁的清水盆裡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