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個發着呆的小胖子,大漢頂着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心裡卻直罵娘。上面什麼任務不交待,給他交待這麼個破任務,不能打不能碰不能磕着,還得當兒子般教着,他就沒領過這樣的任務,這簡直比讓他去搬大石還要讓他憋屈。
“你到底喝不喝?不喝回去搬石頭!”大漢粗聲粗氣的喝着,瞪着一雙眼睛盯着他。
寧琅眼淚汪汪的咬了咬脣,雙手揍着這缺了一角的碗,心裡很是委屈。他家下人都沒用這麼破的碗,也沒喝這麼稀的粥水,可他乾的是重活,卻只有這個可以吃。
“有沒包子饅頭之類的?這樣吃我不飽。”
“沒有沒有,愛吃不吃!”大漢瞪着眼喝着,若換成平時,直接一鞭子抽過去了。
“咕嚕……”
肚子咕嚕的叫了起來,寧琅看着手中的碗,只能閉着眼睛喝下去,一碗喝下,感覺就跟喝了碗水一般,他舔了舔嘴角,盯着那桶裡:“我還要。”雖然不太好吃,但好歹比餓着肚子好。
“還要?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沒了,幹活去!”大漢奪過他手裡的碗往後一放,推着他往前而去:“快去幹活!”
寧琅瞪起了眼:“你先這麼稀的粥水也不讓我喝個夠?”
“嗤!別想了,餓不死你就行,還想喝個夠?你當這是你家啊?”大漢推了他一把,手中的鞭子往他身邊一抽:“快走!”
寧琅咬了咬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暗忖着:你等着,等小爺我出了這裡,非得收拾你不可!
不遠處的一處地方,鳳九和段夜在那裡看着,將那一幕盡收眼底的兩人神色各異。前者是戲謔,後者是吃驚。
“你打算把他放在這裡多久?”段夜看向身邊的鳳九問着。
“等他快熬不住了。”她勾了勾脣:“現在看樣子還有把力氣。”
聞言,段夜嘴角一抽,看着那下面被勒令搬石頭的寧琅,穿着破衣,一雙破鞋,頭髮凌亂的垂落着,臉上一塊青一塊腫。
這小子也是活該,誰讓他一見到鳳九就將他鬼醫的身份給賣了?從知道那事時,他就知道有這小子受着,沒想到是在這裡等着他呢!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喝喝酒。”鳳九叫上段夜轉身離去,悄悄的來,悄悄的走,那不遠處的寧琅則一無所知。
直到,三天後的清晨,還在睡覺的寧琅就被叫了起來,被兩人架去了沐浴,換上了一套華衣,從頭到腳的給他處理了下。
寧琅從頭到尾都心驚着,直到,見有人竟給他蒼白比前幾天消瘦的臉上抹粉時,終是忍不住的失聲叫了起來。
“你們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小倌館有人來挑少年,喜歡像你這種十五六歲的,正好,可以把你賣個高價。”走進來的管事笑眯着一雙眼睛說着,心下卻在發虛。
一聽這話,寧琅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無法置信的看着他:“小、小倌館?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