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誰纔是不正常的那個？（9500均訂了，衝一下萬訂）
二人下樓。
程悅把電動車推出來，看到女兒傻站在旁邊，頓時蹙眉：“頭盔呢？”
“啊？哦。”
黃菲菲連忙跑回去拿。
“是兩個！”
程悅在後面喊。
看到女兒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轉角，她臉上憂色愈發明顯。
以前每次帶女兒出門，她都自覺幫忙拿上倆人的頭盔，從來沒忘記過。
今天居然忘了。
結合之前的各種異常，給人感覺愈發不對勁。
雖然黃菲菲口頭上答應了她媽，去醫院看心理醫生。
……
音樂響起。
等黃菲菲重新下來，二人戴好頭盔，騎上電動車出發。
最後一句，問的是黃菲菲。
高醫生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睛：“你女兒最近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玫瑰湖公園這邊，逢週六日，都會有很多粵劇愛好者在這邊表演。
她覺得，肯定是那個存在影響了她女兒，雖然目前看不出來到底是好是壞，可拖久了就不好說了。
光從小姑娘的回答來看，暫時不好得出結論，信息有點少。
“《昭君出塞》，可以嗎？”
果然，剛來到這邊，遠遠就聽到有人在唱粵劇。
還是說這個醫生水平有限？
程悅心裡嘆氣，想了想，說：“時間還早，我們去公園散散步，晚點再順路去超市買點菜。”
以至於她現在在家，都不敢大點聲說話。
其實散步只是一個藉口。
黃菲菲茫然搖頭，“就是突然間變成這樣了。”
“會一點點。”
……
好消息是至少沒有說謊，願意溝通。
要是早點說就好了。
看到這一幕，程悅心裡愈發揪心。
“要不要告訴爸爸呢？”
黃菲菲回頭看一眼門口，小聲說：“就是她沒事老是盯着我看，而且眼神跟表情都很冷漠，感覺跟換了個人似的。”
“當然，我們是心理醫生，會爲患者保守一切秘密。”
“很不一樣，以前我媽對我可好了，從來不會給我甩臉色，更別說生氣發火，有什麼問題都是好好說話溝通的。我有什麼事也會和她說。”
程悅停好車，便裝作漫不經心地往那邊走。
高醫生不動聲色：“跟以前不一樣嗎？”
黃菲菲有點緊張。
高醫生回以微笑：“最近確實有不少類似的患者前來就診，有些是家長過度擔心，有些確實是有輕度甚至中度的抑鬱症、焦慮症等等。嗯，最近有什麼困擾的事情嗎？”
等唱完一幕，黃菲菲主動上前。
“盡把哀音訴~”
黃菲菲直接挪不動腳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高醫生察言觀色，頓時笑說：“這位媽媽，可以到外面長椅稍等一下，讓我跟孩子溝通就好。”
高醫生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
“哦？”
程悅內心惶恐。
“嘆息別故鄉~”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如果爸爸在的話就好了，爸爸應該會有辦法。
“哦。”黃菲菲沒有異議。
其實很多時候，家長的心理問題，比孩子的要嚴重得多，只是他們不這麼覺得。
不過既然小姑娘說了，那就試試唄，反正是娛樂性質，怎麼唱都行，唱得不好也沒關係，權當鼓勵新人後輩了。
黃菲菲很慌。
“黃菲菲她媽媽，你好，剛纔我已經跟你女兒稍微瞭解了一下情況，還有些問題需要諮詢一下。”
一開始她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幾天下來，媽媽都是這個樣子，着實把她嚇到了。有心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對上那雙眼睛冷漠的視線，就心底發毛，瞬間打消念頭。
“你是她的監護人？”
“不知道。”
聽到這話，黃菲菲依然躊躇不定，面對高醫生真摯的目光，她扭扭捏捏說：“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媽最近好像怪怪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那你媽媽最近有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或者說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她一開口，在座衆人無不瞪大眼睛。
眼睛餘光透過後視鏡，看到媽媽程悅的表情，冰冷僵硬，帶着疏遠。
“醫生，我女兒是不是精神分裂了？還是撞邪？我現在懷疑她身體裡有另外一個靈魂，她以前都沒接觸過粵劇，對這些不感興趣，更別說會唱。”
黃菲菲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程悅。
黃菲菲扮演的王昭君開口唱到：
“我今獨抱琵琶望~”
不知什麼時候起，媽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給她的感覺，像個陌生人一樣，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溫馨。
……
印象中的女兒，根本不是這樣的。
“好啊，你想唱什麼？”
黃菲菲耳朵一下子豎起來。
從醫院出來，母女倆誰都沒說話。
昭君出塞可不是什麼簡單曲目啊。
不過小姑娘狀態有些異常是可以肯定的，搞不好是精神方面的問題。
高醫生：“……”
黃菲菲心裡有點害怕，下意識攥緊褲管。
黃菲菲搖頭，猶豫着小聲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對的對的，高醫生你好，我是她媽媽。”
程悅連連點頭，客氣笑笑說：“她們班主任說孩子馬上高三了，可能會有比較大的心理壓力，讓我疏導一下。我尋思我哪懂這個啊，看羣裡其他家長說，都是找的心理醫生，我就掛號過來了。麻煩您了高醫生。”
其實內心是另一番想法。
“我是。”
可別小看這羣退休老大爺老太太，他們當中，可是有曾經粵劇團正式成員的。
剛纔高醫生分別對她們說了一些話，然後叮囑她們下週同一時間來複診。
嗯，未成年由家長陪同前來就診，再正常不過。
她屬於比較諱疾忌醫的那種，從小身體挺健康的，有什麼問題，在社區小診所就解決了，頂多打個吊瓶，很少來這種大醫院。
真出問題，她一個人怕是承受不來。
哪像現在，給人感覺老氣橫秋，像是看淡了塵世，一點都不像個年輕人。
梧城人民醫院。
程悅臉色擔憂：“她每天早上很早就起來唱粵劇，但是我問她的時候，她一點印象都沒有，說自己纔剛睡醒。”
似乎問題不大？
高醫生做出聆聽的樣子。
“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前每次坐她電動車後座，都喜歡東張西望，看到有意思的事情，會忍不住驚歎，表情生動活潑。
“你好，請問我可以來嗎？”黃菲菲禮貌問。
她原先還在猶豫，要不要跟在外地工作的孩子她爸說這事，現在突然後悔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粵劇愛好者們頓時驚異。
總之她現在每天都過得很壓抑，恨不得馬上開學，好早點回學校上課，這樣就不用每天對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了。
心理科。
等程悅出去，高醫生才笑着說：“跟媽媽鬧矛盾了？”
這邊都是各種退休老頭老太，她一個學生打扮的小女生，自然惹人注意。
“黃菲菲是吧？”
剛纔唱文武生的這位頭髮都已經雪白的老奶奶驚訝：“你會唱？”
只見湖邊一處涼亭內，有一羣退休大爺大媽，正唱得起勁，二絃、竹提琴、高胡、椰胡、大笛、廣鑔、高邊鑼等樂器都有，一點也也不輸專業劇團。
高醫生打算把程悅喊進來問一些問題。
……
穿着大白褂的醫生擡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母女倆人。
負責騎車的程悅，通過後視鏡，看到後排女兒平靜的臉色，特別是那雙沒什麼感情的眸子，心頭一突，連忙收回目光。
哈？
這就是你說的，會一點點？
怎麼感覺這母女倆都不太正常啊？
……
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程悅遲疑兩秒，點頭：“好的。”
如果這也只是會一點點，那在座各位，連入門都算不上了。
頓時心裡好奇，梧城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優秀的粵劇小花旦？
這是誰家弟子？！
而不遠處的程悅怔怔看着這一幕，她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自己女兒唱粵劇。
只是面前這個和她女兒長得一樣的女孩子，此刻卻有着截然不同的氣質。
絕對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