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別用拖的,要,要裂開了。”
砍柴老人驚恐大叫。
此時的他,正被沈健拽着領子前進。
本來被噶了腰子的痛楚還沒消散,如今又添新傷,他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活不過今晚。
這個人類跟特麼狗幣一樣。
完全不當人。
什麼時候太監也這麼欠揍了。
“等,等等,小夥子,不能再進去了,真的不能再進去了,裡面有吃鬼的鬼面虎妖,他將整個溪平村都變成了自己的領地,進去了會變成倀鬼的。”
終於。
老人忍不住了。
望着越來越近的警戒線,他連忙說道。
聽到這話。
沈健停下了動作。
眼神危險道:“你在騙我?不是說裡邊有城隍爺顯靈嗎?若是淪爲別人的地盤,又怎麼會有鬼前去祈福?”
“小兄弟,我雖然是溪平村的人,但自從那隻鬼面虎妖來了這裡,我就搬到外圈去住了,而且那隻鬼面虎妖,正是城隍廟的城隍爺啊。”
沈健眉頭微蹙。
一巴掌就扇在對方腦門上。
“下次說話直接說全,不然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仙人撫我頂,寸勁開天靈。”
砍柴老人:……
他表面笑嘻嘻,內心mmp。
你這詩句,自己改編的吧。
特麼的,要是不是因爲打不過你,我指定邦邦兩拳給你來個兩拳。
讓你丫的知道什麼是莫欺老年窮。
但想象歸想象,現實歸現實。
砍柴老人瞧着沈健那越發危險的表情,堆笑道:“小兄弟,事情是這樣的。”
“其實我們溪平村的城隍廟也不靈,所謂的城隍廟會不過是一種傳統活動,但這一切在那隻鬼面虎妖來了這裡就改變了。”
“那隻鬼面虎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塊斷裂的璽印,往城隍廟一坐,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模糊的城隍石像逐漸變成了那隻鬼面虎的樣子,然後纔有了城隍廟顯靈的重重事情。”
“之後,怪事頻頻發生,越來越多的外來者被吸引過去,聚集在了那隻鬼面虎身邊,而原本是溪平村的村民,則是全部被轉化成了倀鬼,漫無目的的走在村子中。”
聽完。
沈健臉上的驚詫之色更深了。
往城隍廟一坐,城隍石像就變成了對方的樣子?
這確實是正統城隍爺的特徵。
一般來說。
只有執掌城隍璽印的城隍,纔有資格讓城隍石像顯示出自己的樣子。
換而言之。
砍柴老人口中的鬼面虎妖,還真是一位城隍。
沈健若有所思。
璽印?
難道是象徵着城隍身份的璽印?
這隻鬼竊取了一方城隍的位格,成爲了溪平村的當地城隍?
想到這。
沈健有了幾分興趣。
這驚悚遊戲,竟然還有正統城隍璽印這種東西。
見到沈健沉默下來。
砍柴老人趁熱打鐵道:“小兄弟,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要阻止你了吧,而且我所說的上百隻厲鬼也不是假的,那隻鬼面虎身邊,真的聚集了上百隻紅衣級水準的厲鬼,其中鬼王級也不少。”
“一但被發現,我們就死定了。”
邊說着。
他邊發現,沈健又開始動了。
砍柴老人:???
艹
你小子真踏馬油鹽不進。
他一整個繃不住了。
敢情他說歸說,對方充耳不聞啊。
這一下,讓他淡定不起來了。
因爲他說的都是真的。
要不是如此,他何必搬出自己的家,獨自一人在荒無人煙的村子外圈開闢生存場所。
還不是裡邊太過兇險。
以至於他一隻頂尖紅衣級厲鬼,也不敢停留。
見沈健不聽勸。
砍柴老人急了。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沈健隨口道:“不年輕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說罷。
沈健笑了。
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了。
竟然還有除了攻略太后任務之外的意外收穫。
上百隻紅衣級厲鬼,加上不少鬼王,收穫已經可觀。
再加上一位不遜色於深淵級鬼王的“城隍”,他十分滿意。
想到這。
沈健腳步更快了。
剛剛踏入內村。
外面的天色頓時黯淡了下來。
呈現出一副午夜纔有的昏暗。
沈健走了進去。
砍柴老人神色驚恐的跟在身邊。
玩家則是吊在最後。
戒備着周圍的一切。
很快。
一道身影迎面走來。
行動僵硬,瞳孔死寂,一副活死人的樣子。
“小兄弟,快躲開,這就是倀鬼,他們沒有多少神智可言,但也正因爲如此,只要不被倀鬼碰上,就不需要擔心受到靈異襲擊。”
砍柴老人走到一旁,提醒道。
聽到這話。
玩家一個個條件反應般避開。
還好。
倒也不算太兇險。
畢竟碰到鬼自動避讓的道理,沒有人不懂。
即便只是鬼奴,也不能小覷。
然而。
沈健依舊站在原地。
想了想。
打算來個主動問好:“哈嘍,老東西。”
話落。
村民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頭也不擡一下,繼續往前走着。
沈健撇了撇嘴。
“死聾子,別特麼擋道。”
說着。
沈健絲毫不讓的走在街道上,一把將村民推開。
自個走在道路正中間。
一衆玩家:……
砍柴老人:……
他們都愣了愣。
不是。
我說的話,你真就選擇性的過濾掉了?
一隻鬼奴不可怕。
但十隻,五十隻,上百隻以上的鬼奴,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若被那隻鬼面虎妖知曉,結果就更嚴重了。
而且。
這個狗太監是真他孃的沒有一點同情心,素質更是感人,活脫脫一個橫行鄉野的惡霸。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他竟然下得去手。
出生啊。
正想着。
被沈健推搡摔倒的村民渾身陰氣暴動,瞳孔一下子就落在了沈健身上。
沒有源頭鬼的命令,鬼奴不會擅自行動。
但只要有人觸碰到他們,就相當於觸發了殺人規律。
鬼奴會遵從本能,將觸發殺人規律的目標殺死。
而他盯上的,赫然就是沈健。
村民站了起來。
一張死了七天七夜的臉直勾勾的看着沈健。
正準備有所行動。
又被沈健踹翻在地。
罵罵咧咧道:“不僅聾,還瞎是吧,滾遠點。”
被沈健踹翻,這隻村民似乎也懵了一下。
而後震怒起來。
他僅存的一點神智,讓他明白自己遇到了一個不講理的無賴。
他孃的。
老子好好走在路上,你看到了就主動避讓一樣,這樣我們不就可以避免衝突了嗎?
你特麼倒好。
一把將我推開。
還罵我死聾子。
我好不容易站起來了,你又一腳將我踹翻,罵我死瞎子,讓我滾遠點。
艹
你真的是作惡多端,惡貫滿盈啊。
我們村最惡的都不會無緣無故找人麻煩。
氣抖冷。
他們鬼奴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呦,還瞪我?看來你沒瞎啊,沒瞎不知道讓路嗎?什麼素質。”
沈健啐了一口。
掏出哭喪棒將對方敲死。
塞入麻袋中。
這些厲鬼雖是鬼奴,但本身依舊是厲鬼的範疇,而不是靈異造物。
是可以被十八層地獄承認的業績。
做完這一切。
沈健提着哭喪棒肆無忌憚的走在道路中間。
遇到沒有素質,看到他沒有避讓的,通通敲死。
西內西內。
“對了,城隍廟在哪個方向?”
沈健興致越來濃烈。
這溪平村除了外地來的百來只紅衣級厲鬼,還有大量村子本地的鬼奴。
這些鬼奴每一個都有着半步紅衣級以上的靈異水平,多收一些,也能頂上百來只紅衣級厲鬼的數量。
聽到這話。
砍柴老人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看向沈健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什麼虎豹豺狼。
就在剛剛。
他親眼看着這個狗人類一路將他大舅,大伯,親侄子,親外孫一一塞入麻袋。
而他全程敢怒不敢言。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引狼入室?
或許任由他大舅大伯他們留在這裡當鬼奴,也總好過被這個狗太監帶走?
想到這。
他一陣心塞。
但迫於沈健的淫威,他還是老老實實道:“順着這條路一直走到盡頭,就能看到城隍廟。”
“小兄弟,我們這動靜,那隻鬼面虎妖恐怕已經知道我們了。”
砍柴老人遲疑道。
“也是,那我們儘快趕過去吧。”
沈健想了想。
也覺得是這樣。
當即加快了腳步。
砍柴老人:?
臥槽!
我的意思是動靜弄太大了,敵人已經知曉我的存在,我們可以先苟一波,等過幾天再悄悄溜進來。
誰特麼讓你儘快趕過去了。
趕着投胎啊。
他一陣咬牙。
想溜走,但看了看跟在他身上的幾名太監,最終還是帶着赴死的決心,跟了上去。
所有人加快了腳步。
一路橫穿着這一片全是鬼奴的村莊。
突兀。
一陣女人的求救聲,慘叫聲隱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中。
“我好冤……”
“我好冤……不是我做的,我死得好冤啊。”
這陣聲音開始還不大。
但逐漸的,在衆人耳朵當中,這道聲音越發清晰,如同具備了魔力一般,讓他們忍不住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棟磚頭堆砌的房屋。
跟周圍的廢棄破爛屋子相比,這一座簡陋的磚頭屋稱得上是嶄新。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砍柴老人臉色大變。
他是頂尖紅衣,但在這道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竟然也毫無反抗的尋着聲音走了過去。
這說明發出聲音的源頭,在恐怖級別上超出他一大截。
一般的鬼王都辦不到這一點。
唯有鬼王中的佼佼者,纔有可能做到。
“完了完了,我們真的被發現了,匯聚在溪平村的厲鬼大部分都圍在城隍廟附近,想擁有自己的獨立住所,非鬼王級以上做不到。”
砍柴老人腳步艱難移動,在嘶吼着。
明顯在對抗這股靈異襲擊。
“我們發出的動靜已經被這裡的鬼知曉,聲音的主人才會向我們發動襲擊,必須儘快離開,小夥子,我沒有在開玩笑,你聽到了嗎?”
砍柴老人大喊。
想勸說沈健儘快離開。
這真的是會死鬼的。
明知道敵人已經知曉他們的存在,還一頭扎進陷阱裡,這得頭鐵到什麼程度?
眼下的靈異襲擊,正是一種前兆。
但很快。
砍柴老人就發現。
沈健沒有迴應他。
他疑惑之際,目光掃去。
卻沒有發現沈健的蹤跡。
藉助着稀薄的月色,他隱隱約約看到一道身影,正以比被靈異襲擊操控還要快的速度,走向了聲音傳出的磚頭屋。
而後。
砰!
門被踹開。
一道黑影手持白色骨棒,闖入了別人家中。
“桀桀桀,你在哪裡?我包青天啊,最喜歡幫人伸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