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塵當下一愣,他本是小心的開個玩笑話,卻不想竟被她冠了個這等罪名,他倒真正兒覺得有些冤枉呢。
“胡瞎想什麼?沒有的事。”
“難道不是?王爺臉上可是清楚的寫着呢。”沈云溪看着他,臉上是那一本正經的神色,將鳳輕塵的話反駁得徹徹底底。
鳳輕塵啞然,他這是不是叫住沒話找話,反而還惹了一身的騷。可眼下形勢特殊,他也只得低頭,沉嘆一口氣,說:“好,本王說錯了,王妃這次就不要與本王深究了好嗎?”
可,這話一出,沈云溪卻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沒說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倒沒了剛纔的冷冽。
好半響,當鳳輕塵以爲她不會開口時,她卻站起身,對他問道:“王爺明天還要早朝吧?”
鳳輕塵眉頭一皺,不知道她思維爲什麼一下跳躍得這麼快,剛還在說下毒手一手,這會子竟問他上不上早朝的了。
雖不知道她問這話的目的,但也如實相告,“是,要早朝。”
沈云溪上下掃了他一眼,然後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對着他說:“時間也不早了,王爺就先請回吧。”
頓時,鳳輕塵就不高興了,走到她面前,俯看着她說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剛不好好的嗎?”
“王爺動怒幹什麼?我這不過是爲你着想,王爺的朝服在軒轅居,你……”
“王妃不必爲我擔心,朝服明天一早龍五會給我送過來。夜,晚了,休息吧。”說完,便折身大步走到牀前躺下,不再理會沈云溪。
這動作,自然流暢。半點沒有拘束感,反而她這房子的主人還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
她也知道剛剛她這麼問有些不合時宜,可是,她也是緊張了。
而且她也想着他今晚是不會想着要留下來,畢竟這些話他們才說清楚而已。她尚沒有同眠共榻的思想準備。所以,恍恍惚惚中就對他問了他那麼一句話來。
此刻站在這裡,想着心中不禁有些懊惱。
這話說來也當真是破壞氣氛。在他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她應該對他和顏悅色一番,且說上合氛圍的話。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想這些,行動就先於思想,掃了他一眼走到門前便對他說了那麼一句話。
而且,語氣還那般冰冷,也難怪他會對她惱怒了。
此刻看着牀上他堅硬的後背,腳卻站在原地,無法前進。
許是沒有聽見腳步聲,鳳輕塵翻身轉過頭來,對那端站在那裡似不知所有然的沈云溪問道:“站那幹什麼?過來!”語氣裡,是他慣有的命令。
“哦。”沈云溪低低的哦了一聲,又等了一會兒才向他的方向移了腳步。
只是,她這低頭緩慢前行的模樣當真是像極了那被欺負了,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與平日裡總是一臉淡然的她有些違和。
說到底,沈云溪還是有些別捏。不知道在與他話說清楚之後,她應該在他面前如何表現才恰當,也正是因爲這份不知所措,讓她丟了本來面目,連往日裡的聰明和狡黠都丟了個精光。
走到一半,沈云溪終是意識到這樣的自己失了自己的本分,而那牀上的人兒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探究。
瞬時,清醒便在這一刻回來了。
她以最迅速的速度收斂心中繁雜的思緒,正了正臉色,然後重新向他走去。
雖說,仍舊覺得腳上的步子還有輕浮,可到底面上看着回覆了正常。
然後,在鳳輕塵深邃的目光下,沈云溪越過他,躺在了裡側。
淡着臉,背對着他。
離他遠遠的。
鳳輕塵轉眸看了眼兩人中間空出來的空間,皺了皺眉,這雖還未到深冬臘月,可到底是北方的秋天,這兩人中間空了這麼寬的距離出來,那冷風徐徐灌入,反倒比一人睡時還要冷上幾分。
因這抹冷氣,沈云溪不禁縮了縮肩,儘管她這動作很小很小,可也沒能逃過鳳輕塵的火眼金睛。
他挑了挑眉,點點無奈在眉間漾開。
然後,他拉了拉被子,向沈云溪的方向靠了靠。
察覺到身後人的靠近,沈云溪眸光向後瞥了瞥,同時,身子繼續向裡靠,與他之間繼續保留着距離。
可那人卻似鐵了心的要貼上她不可,她向裡移多少距離,他就動多少距離。然,這牀的寬度是有限的,眨眼功夫她人便被逼到了牆角邊上,沒出可移了。
可,身後的人還在繼續。
直到完完全全的貼上她的後背。
他的靠近,讓沈云溪猛地一僵,顯然身後的人察覺到了她的反應,因爲他那獨有的渾厚聲音在她耳後響起,帶了絲絲繾錈,“今晚本王不會動了,所以你不用這麼緊張。”
沈
說完,他有些粗糙的手便攬上她的細腰,將她徹底的攬了個結實。
懷中的人因他的突然舉動又是一僵,許久,方纔軟了下來。
沒過多久,就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裡。
鳳輕塵低眸看着淡淡月色下沈云溪有些模糊的臉龐,脣角彎彎。
原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面。倒是他此前沒有瞧見過的。
只是,美人在懷,他又如何睡得着。懷抱着沈云溪柔軟的身軀,那日在湖中得那一幕幕還如真實場景一樣在他腦中閃過。下身傳來得膨脹感讓他又是一聲長嘆。
在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後悔剛剛那句話了。他心中有股衝動,將她搬過身來,對她蹂躪一番,可到底最後是忍住了,雖然這過程有些痛苦。他想着,待下次與她歡好時,他一定要把今晚所受的罪全數在她身上補償回來。雖然那種事是沒法補的,可他終究有了這個想法。
而,在這鳳輕塵入睡之前突然想起他似乎還有一件事沒有與沈云溪說明白,但看着她熟睡的模樣,鳳輕塵也沒忍心喚醒她,只擁着她沉沉的睡去。
可鳳輕塵不知道,就是他這一轉念爲之後的事帶來了不小的風波。更險些將他苦心經營下來的他們倆的局面弄得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