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此次進宮成功也就罷了,要是不成功,他……”
“他不可能會成功。姚七的話還沒有說完,夜冥軒就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姚七挑眉,疑惑的看着夜冥軒,問道:“少主,此話怎講?”這事尚沒有進行,怎就知道不能成功。憑着李奎的手段,雖不說能有十成的成功機會,但也不能說一點把握也沒有。
夜冥軒看他一眼,將他的心思看在眼裡,然後,掀袍而坐,輕抿一口茶後方才低眉說道:“皇太后被下藥這件事上本就蹊蹺,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除了亞楠她二人,宮裡還有一人爲她們鋪路。”
然後,他頓了下,又對姚七問道:“你可知道誰在這件事上成了替罪羔羊嗎?”
姚七自是不知道皇宮內有關皇太后下毒被害的事情,他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是蘇婕妤身邊的宮女。在皇宮內,一個宮內被拉過來替罪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要想想她身後的人。蘇婕妤她是當今丞相的女兒,是皇上最寵幸的妃子之一。更何況她現在懷有龍種,在宮內的地位可見一斑。
要說憑藉她的能力想保住身邊的一個宮女可說是簡單又簡單的事情,可是偏偏就是她身邊的宮女栽了秧,而且死得莫名其妙。你能想到這是爲什麼嗎?”
末了,夜冥軒擡頭對姚七問道。
姚七抿頭細想,好一會兒方纔開口說道:“莫非這件事其實與蘇婕妤也有關聯?”
夜冥軒沉冷的點頭說道:“十之八·九。”
“蘇婕妤本就心高氣傲,且善嫉的人,又在宮中與沈云溪有過摩擦,她會對沈云溪有除去之心,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再加上沈雲悠在王府與她想通,這件事也就更會事半功倍了,按照正常發展,這件事沈云溪是必死無疑,但現在的事實卻是相反,死的是蘇婕妤身旁的人,而沈云溪卻是相安無事。那隻能再說明一件事,這件事本就在沈云溪的掌握之中,所以,她纔會高枕無憂。
或者,再說得詳細一點,這次沈云溪回了王府,應是本就想着要揪出在這背後的真兇,所以,那想再次害她的人,只有一個下場,,一個死字。他李奎現在卻要與王府的那丫環勾結在一起,除了是往死裡送,我想不出其他路來。”
夜冥軒這一番話,姚七聽後頓覺醍醐灌頂,李奎等人進宮就算是作爲告密者,但對皇上皇太后來說,對於這突然闖入者,蘇婕妤的證詞更來得可信。
蘇憐蓉爲了自保,她必須堅持到底。就算李奎有本事讓皇太后皇上相信了此事不是原來她所設定的那樣,再令人查清,那查的不是她沈云溪鳳輕塵的居心,而是會查到她蘇憐蓉的頭上了。
但可悲的是,這些李奎都不知道。只一心想在軍中立威,一心想要除掉鳳輕塵。
雖說,他李奎在進宮之前會將一切都佈置妥當,有關證人和污衊瑞王府沈家存有不良居心的證據,但,有了蘇憐蓉和蘇柏安的插手,他們又怎麼能成功?!
更別遑論,沈云溪會落在亞楠的手中憑她處置了。
想到李奎即將面臨的處境,姚七皺了眉頭問道:“少主,難道這次就讓李奎自生自滅嗎?”
夜冥軒擡眸看他,神情漠然,好一會兒,他方纔說道:“讓姚四去截了他的路,將他帶回來。”
李奎雖然在處理這件事情上不明智了些,但卻不能讓他被鳳臨燁鳳輕塵的人抓去,到那時,他們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他一個李奎了,恐怕會賠上整個楚國。
“是,少主。”姚七應聲立即走了出去。
夜冥軒手輕輕的摩擦着青花瓷花面,眸光深冷,這一次,李奎做得太過火了!
哼,,
李奎這樣急於想除去鳳輕塵,又和亞楠勾結在一起的居心,對他維護沈云溪的不滿心思,他又豈會不知。
只是,想跟他玩兒這些,他一個李奎還不夠量。就算他再學幾年也非他的對手。
凡是想動沈云溪的人,都別想好過,就算他打着多麼冠冕堂皇的幌子都不行。
……
那廂,皇宮各大門前皆侍衛嚴守。
李奎帶着一衆人來到宮門前,看着宮門口站守的侍衛,神情嚴肅,且嚴謹的盤問和搜查進出宮的各個人員,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他身邊的一人上前在他耳邊說道:“奎哥,這宮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看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呀。”
李奎回頭看他一眼,想了想說道:“走,去其他宮門看看。”
說完,便轉身離去。但幾個宮門走下來,情況都是一樣。
“奎哥,會不會那丫頭暴露了把我們抖出來了?”那人又在李奎耳邊低語道,眼神謹慎的看着那邊嚴守的侍衛們。
“不知道就別亂說。”李奎狠瞪了一眼他說道,若是亞楠真的失敗了,那不就表示他的計劃也就落空了嗎?
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若是就這樣回去,他的下場不用說也定是不會好了。他這次是報了必勝的把握來了,沒人能阻止他。
“可是,剛剛在東門我分明看見了瑞王府的人也在那裡,我看這次……”他們之前是有在瑞王府周圍蹲點過的,本就是懷着要除去鳳輕塵的決心,所以自是對他府上的人有些瞭解。
但,他話還沒說完,李奎就再次喝道:“在又如何?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不要多想了,我們走!”說着,就向其他人一揚手,向宮門大步走去。
而,此時站守在這個宮門前的不是別人,而是魏遷魏統領。
魏遷神情冰冷的站在那裡,手握佩劍,精明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李奎等人的身上,又見他們小聲話語,還時不時得向他們這邊看來,他不禁心下狐疑,心裡多了幾分戒備。
然後,他轉頭對身旁的侍衛說道:“注意那邊的那幾個人。”說着,眼神示意李奎幾人所站的方向,衆侍衛聽後重重的點點頭。
魏遷再擡頭看向李奎方向的時候,就見他們已經跨步向他們這邊走來,只是剛纔在他身邊話語的那人,神情舉止上都有些侷促,似有不願。
但最後,到底還是跟了上來。
這一點,魏遷瞧得清楚,憑着他在宮中這麼多年培養出的敏感度,一眼便就察覺出了他們與普通人的不同之處。是以,心中的那抹疑問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