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啊,你娘以前最喜歡彈琴,每天都彈。”路天英說着,話鋒一轉,“不過你娘和你不一樣,你彈琴和殺人沒啥差別。”
“……”路月遙無語,她也有溫柔的時候好吧?
不過,那爹的意思是,這凰暝在母親手上,也就只是一把弦硬一點的琴,並不會造成這樣的殺傷力。
所以,凰暝才安然在渃雪居這麼多年,卻無人知道它的古怪嗎?
可爲何,她一碰就是這樣?
又爲何,她上次撥了幾下,卻也只是普通的錚錚之音?
路月遙抱着凰暝,一時間有點想不通。
路天英見此,道:“下午是洗塵宴,你去準備一下吧,在府上,別練這種曲子,這可是要命的。”
“知道了爹。”路月遙點了點頭,她不知道會出現這種狀況啊,要是知道的話,打死她也不會在這裡彈。
路天英看着已然萬劫不復的渃雪居嘆了口氣,“你娘最後的東西,算是沒有了。不過還有你這個丫頭,就是你娘留給爹最好的禮物。”
“爹,我錯了……”路月遙有點汗顏,難道她只是娘留下的禮物咩?
不過毀了渃雪居,路月遙心裡的確也有點不是滋味。
“好了,快去準備,下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唉!”路天英揉了揉路月遙的頭髮,又是一聲嘆息,離開了。
“走吧小璟兒,咱們去洗洗換衣服。”路月遙拉着南宮璟回去,南宮璟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凰暝,心裡頗爲沉重,仰頭看了看天際。
水窮處,蒼雲起。
難道,傳說竟然是真的嗎?
而她……
難怪,她說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麻煩……
……
……
碎玉軒。
憐兒戰戰兢兢的,在南宮燕和王語凝面前說着剛剛的情況:“
剛剛,奴婢本來想出府,但是經過渃雪居的時候,聽見大小姐似乎在彈琴,可奴婢還未來得及細聽,就一陣難受,感覺全身像是要爆炸了似的,頭一暈,就倒在了地上起不來,還吐了血……
然後,就看見大小姐和七皇子從院子裡衝了出來,渃雪居就……就坍塌了!”
憐兒戰戰兢兢的,脣角那一抹血色觸目驚心。
“娘,你說那個賤/人她剛剛乾了什麼?”王語凝聽了,就狐疑不已,憐兒講的,就像是天書一樣,她不信,幾個音節就能把人怎麼樣,別說還把房子震塌了。
南宮燕將手上的帕子擰成一團,怨毒的道:“不管她做了什麼,今天下午,就是她的死期!菏岑,今天下午的事情,你來負責,要是出了一點差錯,本宮要了你的命!”
平常在碎玉軒,南宮燕還是記得,自己有個拿得出手的身份的。
那就是,無可否認的,她是天辰的長公主殿下。
菏岑垂眸,恭恭敬敬的應下,緊咬的銀牙也昭示着對路月遙的恨意。
不過這種恨意,只是跟隨着自己的主子恨而恨罷了,奴婢們,是不需要自己的想法的。
經過上次種牙之後,王語凝這會兒,算是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打扮起來姿色過人。
只是扮相太過豔麗,而自己的年紀又不足以鎮住場子,所以看起來有點豔俗。
“娘,你說,今天太子哥哥會來嗎?”從小,她就喜歡太子南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