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個大問題。
她這麼做,看似禁錮了皇甫緋漪,實際上,也是將所有的危險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萬一,歐陽緋漪還是能夠操縱皇甫緋漪,那麼,水靈珠空間就有危險。
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徹底除掉皇甫緋漪。
但是,這件事情,得看水月的意思。
路月遙將小寶、上官騁、上官融融都從水靈珠裡面放了出來。
小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嚷嚷了一句“媽咪”之後,便撲在路月遙懷裡繼續睡了。
上官騁剛剛睡着,此時突然被夜風一吹,頓時一個激靈,看着陌生的環境,不由看向路月遙,“師父……”
“水靈珠最近有點危險,所以,這段時間裡,你們都在外面吧……”路月遙說着,對聽到動靜之後趕過來的青柳道,“你安排一下,他們兩個今晚住側殿吧。”
“是,陛下。”青柳帶着上官騁和上官融融兩人,去了幽冥宮的側殿。
幽冥伸手,將路月遙懷中的小不點抱在了懷裡,牽着路月遙的手,往幽冥宮走去。
路月遙心思有些沉重。
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水月,而見到水月了,她又該如何和他說?
另外,前方虛空海的時候,上官融融和上官騁是不能帶着的。
畢竟,那邊太危險了,而現在水靈珠裡面,她也不敢放人進去。
一路上,路月遙心思沉沉的,粉紅色的嘴脣緊緊抿住。
感情的事情最爲惱人,若不是中間還有個水月,皇甫緋漪早就是她劍下亡魂!
折騰到半夜,兩人都累了。
幽冥今晚沒有耍賴,將她打橫抱起來,上牀之後,緊緊將她擁在懷中,“遙遙,明天的事情,咱們明天再說還不好?再說,還有夫君在,沒事的。”
“嗯。”路月遙靠在他懷中,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身。
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她最堅強的依靠。
夜深人靜。
幽冥卻始終沒睡着。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終究,他還是用夢魘溝通了水月手上的銀魅,留下一句話來:三天之後,潤城,攬月閣見,有要事相商。
傳來水月的迴應之後,幽冥這才閉上眼睛。
只不過,遠在仙界,水月卻失眠了。
他衝牀上坐起來,披了一件外套之後,走進了院子裡。
幽冥這邊月色皎皎,他那邊,卻正下着毛毛雨。
細細潤潤的雨絲落在發間,清涼涼的感覺直透心靈,水月輕嘆一聲,喃喃,“他從未用夢魘傳信過,今夜破例,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雨幕裡,他像是一面沉靜的湖。
這聲音清清淡淡的,亦像是幽靜的水。
只是,多了些擔憂,多了些愁思。
右眼皮微微跳動着,他下意識的伸手按住,一絲絲不祥的預感自心間騰起。
前方的草棚裡,傳來小馬駒打噴嚏的聲音。
水月擡眼望去,那小馬駒一片雪白,兩隻羽翅在後背微微撲閃了一下。
那是一匹罕見的天空飛馬。
他離開的時候,敏兒那小不點對他說:我想要一個會飛的小木馬。
敏兒是南宮恆的孩子,他深愛的女子早就不復當初,可他依舊不怪她。
畢竟,事出有因。
只是爲何,他竟今夜心裡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