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之後,兩人在西齊外事館的門口,拉住了即將進門的祁連銳。
祁連銳扭頭來,見是蒼翼和東方咫,笑的妖嬈如花,“追我幹嘛?本殿在你們北辰,可是老實的很,而且,也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那個我了!”
祁連銳當然話中有話,但是蒼翼顧不上那麼多了。
雖然和祁連銳的關係一直不那麼好,他還是忍着彆扭問道:“你什麼時候,和遙遙那麼熟了的?你知道這三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對不對?”
祁連銳上下打量他,嗤笑一聲,脣角向一邊勾起,透着邪氣,“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蒼翼臉色黑了黑,但是涉及到路月遙的事情,他難得的,沒有發飆,鬧着性子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着到,這三年……和三年前,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們曾經好到了穿同一條褲子的程度,但照樣把她弄丟了。蒼翼,你沒必要拎着本殿下的領子,是你,和東方咫,把她弄丟了的。三年前的事情,你們或許以爲自己沒做什麼,但是,無論當時發生了什麼,你們都已經回不去了,路月遙說的沒錯,三年前的那個她,已經死了。呵呵……”
東方咫笑着,眼睛裡的嘲諷彷彿尖利的刺刀,他看向蒼翼,“你,鎮南候世子,”又看向東方咫,“你,平西侯世子,在齊天王和皇室之間,也不那麼好選擇吧?”
祁連銳說完,一把甩開了蒼翼,掠進了外事館。
那一襲紅衣,豔麗而刺眼。
蒼翼後退十幾步,才堪堪止住身形。
而後,和東方咫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愕。
兩人從三人穿開襠褲開始的交情裡面走出來,才發現,他們周圍的一切,早就不復當年。
祁連銳的話,雖然尖銳,卻也真正的,打開了他們心裡的一個豁口,將他們不願面對的局勢殘忍剖了出來。
天辰江山,原本屬於南宮家和路家共同執掌。
當年的約定裡,每一代的皇帝,都必須是皇帝和陸家嫡女的親生兒子,這意味着江山共享。
但是後來,漸漸的,這一切都有點變了。
然後,羣臣就不得不選擇站位。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齊天王府和皇室,實際上已經處在了對立面。
而祁連銳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隱藏的意思,讓蒼翼和東方咫都喘不過氣來。
三年前,路月遙爲何要失蹤?
三年前祭天的那日,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東方咫爲何突然,會把南宮皇族扯進去?
路月遙爲何說,三年前的她已經死了?
而祁連銳,爲何在短短兩年當中,擁有了如此強勁的功力,甚至和路月遙走在了一起?
南宮璟,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迷霧重重,蒼翼和東方咫的臉色,漸漸的變了……
內心無比沉重,兩人再也沒有了在外面晃盪的心情,各自回家。
……
……
外事館。
祁連銳抱着一罈酒,靠在月桂樹樹上望着遠處的天辰山,臉上諷刺的笑容盡數收斂。
他想起了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