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蘇成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可惜了,那名少女是個好苗子,不過途徑一經選擇,無法更改。
薩浮西是一個沿海王國。
蘇成打算先去沿海的城市看看。
在那裡,他感受到了眷屬的存在與呼喚。
熾烈的灼熱感傳來。
哈恩閉上了雙眼。
絕望的想到。
可惜,他再也見不到他妹妹長大後的樣子了。
這時,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維爾納突然使用了巫術。
石架子上長出了黑色的荊棘,切斷了綁住她與哈恩的繩子。
維爾納抱着緊閉雙眼的哈恩躍到了人羣之中。
向遠處逃去。
她哥哥什麼都好,就是有些過於膽小。
見此,蘇成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趣的看向了掙脫束縛的兄妹兩人。
維爾納掙脫繩子的能力他從沒有見過。
一種很新奇的能力使用方式。
而階梯之上的伯伊爾見兩人居然想要逃跑,連忙拿起手中的權杖,想要動用信仰之力直接抹殺掉他們。
如果對方在他的手裡逃出去,這將是對女神最大的褻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維爾納居然已經成爲了一名巫師。
在他的眼中,這對兄妹一直都是任他拿捏,普通的無信者而已。
所以,他才並沒有直接殺死他們,而是將他們公開處刑,利用他們收斂一波農戶們的信仰。
可現在,兩人正身處在人羣之中,一旁有着大量聚集在此的信徒。
讓他有些舉棋不定。
一旦誤殺掉大量的信徒,導致信仰的缺失。
那他必然將會得到教會的嚴肅處理。
他的一切功勞都將作廢,甚至會剝奪他神眷者的身份。
這使得伯伊爾投鼠忌器,並不敢動信仰之力。
他只能放下了手中的權杖,不斷命令着一旁的神眷者前去抓捕。
焦急的他,揭開了往日的僞裝和僞善的面孔。
向這羣愚蠢的農戶們大聲喊道。
“該死的,都給我閃開。”
看到掙脫了束縛,跳進了人羣哈恩與維爾納中。
圍觀的衆人並沒有感到害怕逃跑或者躲開,對於伯伊爾的喊叫聲更是充耳不聞。
而是滿臉興奮的圍了上去。
此時的他們已經被恩賜衝昏了頭腦。
幻想着。
如果他們將其抓住,那麼一定會得到教會的賞賜,還可能成爲一名尊貴的神眷者。
至於兩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威脅。
哈恩這小子,可是他們看着長大的,老實的很。
一旁,哈恩曾經所謂的叔叔嬸嬸,左鄰右舍,臉上的刻薄與憎恨均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僞善。
一名地中海的中年男子,拿着手中的農具,試圖接近着哈恩與維爾納。
“女神在注視着你們,不要試圖逃跑。”
拿着籃子的大嬸,臉上帶着微笑。
“哈恩,我可是你的嬸嬸,當年你們餓得不行的時候,我還給了一口飯呢。”
面目逐漸變得猙獰,大聲呵斥道。
“我勸你們還是停止掙扎吧,在偉大的黎明女神腳下,你們根本逃不掉。”
她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即將成爲神眷者的畫面。
那她就可以擺脫她那目光短淺,每日只知道喝酒的丈夫了。
到時候,她的新丈夫也應該是一名偉大的神眷者。
一旁的衆人也開始訴說着其往日對他們兄妹的“恩惠”,不斷接近着他們。
勸他們兄妹束手就擒,將功勞讓給自己,這是他們兄妹報恩的機會,不要學會一些歪門邪道的邪術就恩將仇報。
聽此,被妹妹抱着哈恩有些感到無語。
對方仗着他親戚的身份,欺負他與妹妹年弱,強行霸佔了他父母留下的那塊從教會租來的農田。
居然還在這裡跟他訴說往日的恩情。
他實在是無法理解。
就在他想要反駁質問這些往日的叔叔嬸嬸的時候。
維爾納制止了他。
維爾納並沒有理會着他們所謂的“勸說”,也沒有停下腳步。
繼續使用着往日學會的巫術。
她的身邊頓時凝聚出數個的冰刺。
見此,衆人絲毫沒有感到危險。
繼續試圖將接近着兄妹二人。
“我可是你的叔叔啊,維爾納,你難道想要殺你的叔叔嗎?”
“當年我可是幫...”
唯有伯伊爾雙眼瞪得通紅,大聲喊道。
“快躲開。”
但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
看着逃出去的希望就在眼前,而衆人攔住了去路。
維爾納沒有絲毫的猶豫。
更沒有顧及對方的身份。
更沒有相信他們所謂的“報恩”。
控制着冰刺無差別的刺穿了他們的頭部以及心臟部位。
那名距離兄妹二人最近的中年大嬸。
直接被冰刺刺穿了心臟。
臨死前,她的臉上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爲什麼?她本應該成爲尊貴的神眷者的。
看到如此慘狀,鮮血刺鼻的味道瞬間涌入到衆人的腦子中。
這時的衆人才從幻想中清醒過來,意識到對方已經並不是他們記憶中的那個任人欺負的孩子了。
而是一名,實力堪比神眷者,無比強大而又邪惡的巫師。
他們想要轉身逃跑。
可惜已將晚了。
小鎮中大部分居民都擠在了這個地方。
他們爭先恐後的想要逃到主教伯伊爾的身旁。
不斷有人被擠倒在地上,被慌亂的衆人活生生的踩死。
冰刺如同鐮刀般不斷從他們的背後襲來,收割着衆人的生命。
此時的哈恩也被維爾納的兇狠嚇到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妹妹居然如此毫無顧忌的屠殺着往日的鄰居與親人。
注意到他的目光。
維爾納低下頭,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不是說我們是惡魔嗎?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是惡魔。”
真是奇怪,在她並不是真正惡魔,只有惡魔的名頭,沒有惡魔之實的時候,人們都紛紛義正嚴詞的譴責着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反倒是當她真成爲了惡魔的時候,人們反而不敢了。
看到成片倒下的衆人。
伯伊爾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腦部因過度充血,傳來了嗡嗡的聲音。
毀了,全毀了。
他之前的一切努力都隨着維爾納的冰刺付之東流了。
不管他能否將其抓住,殺死。
他都無法彌補小鎮中大量居民死亡帶來的信仰缺失。
他必然會受到教會的審判。
別說本來他唾手可得的神使之位。
他甚至連主教的地位都無法保住了。
這一切都源自於他的過失。
沒有發現兄妹二人中有着一名巫師。
要知道,他主教的位置,有不少神眷者正虎視眈眈的緊緊盯着。
沒有人會理解他,同情他。
只會將他踩在腳下,肆意的嘲笑他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