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在裡面後,愣了一下。
然後嘴角一咧,眼神陰狠罵道:“沒想到還是個不要臉的,你娘剛死,就帶兩個男人回家。”
“你娘是個不要臉也就算了,沒想到你比你娘更是!”
漢子諷刺意味濃重,斜瞥了夜白一眼。
“你誰啊,還不快滾!”漢子罵道。
夜白望着漢子,站在一邊的曹仁忽然出手,將壯漢制住。
曹仁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具傀儡,力氣本就很大,這樣的漢子對付五六個沒問題。
“敢對你老子動手,活膩歪了是嗎?!”漢子想要掙脫曹仁,卻發現根本無法撼動絲毫。
夜白望着林巧巧,問道:“他是誰,爲什麼會罵你?”
林巧巧面無表情,道:“他是隔壁張屠夫,殺豬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以前經常罵我娘。”
“還不趕緊讓你那姘頭放開老子,不然把你宰了賣肉!”張屠夫掙扎道。
夜白道:“你嘴太臭了。”
下一刻,曹仁動了。
曹仁雙臂緊緊扼住張屠夫,越來越緊。
只見漢子臉色通紅,雙眼瞪大。
“呃呃,放開我,有本事你來和老子打,仗着幾個泥腿子算什麼本事!”張屠夫喉嚨裡艱難發出聲音,不服道。
夜白讓曹仁把張屠夫拉到外面,然後對着林巧巧說道:“我先出去一下。”
出了門,曹仁把張屠夫拉到沒人的地方,夜白跟了過來。
目光不善看着張屠夫。
“你想幹什麼?!”張屠夫被夜白的眼神嚇了一跳。
夜白道:“不幹什麼,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的話,我就放了你。”
“啊,好,你想問什麼?!”張屠夫有些慌,他感覺抱住他這個人很不對勁,似乎不是人!
“這個林巧巧,你爲什麼要罵她?”夜白問道。
只要問出爲何要罵,其實問題就好解決了,不光是林巧巧她母親的事情。
夜白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想需要印證。
而這個張屠夫,想來是知道點什麼。
張屠夫顫顫巍巍道:“林巧巧爹死掉以後,她娘本來答應我,和我成親的,可誰知她作風不檢點,天天帶男人回來,害我也跟着被別人指指點點。”
“後面我的生意也越來越不景氣,就是因爲林巧巧她娘,她娘好像還得病了,失心瘋還是咋的,反正就很奇怪,有時候夜裡都會慘叫,學動物叫什麼的。”
“有時候還打罵林巧巧,用繩子勒,用木棒打,後面林巧巧就被賣到關府當丫鬟。”
“反正就是讓人不安生,鎮上的人都對她娘倆指指點點,不知道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我也就跟着罵了。”
“聽人說,林巧巧不是親生的,因爲她娘生不了孩子,我想着和她娘成親以後,老了也有個伴,就不管能不能生了。”
“再後面,不知道誰說林巧巧他娘死了,是跌下山崖死的。”
“我……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大人能不能放了我……”
張屠夫說完,身軀忍不住打顫,祈求的目光看向夜白。
聽完張屠夫所言,夜白心中瞭然。
他知道爲什麼了,只是猜想,還需要驗證,才能下定局。
因爲張屠夫的話,有可能是假的,或者他說的是真的,但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也可能只是傳言。
對於傳言,夜白無奈,有時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人就是這麼個神奇的物種,特別是市井中的百姓。
傳着傳着,有時候好事都能傳成壞事。
“放開他吧。”夜白對着曹仁道。
“謝……謝謝,我提醒一下,不要跟林巧巧接觸,反正跟她接觸的人就要倒黴,撿來她的時候,她爹死了,現在她娘也死了,下一個不知道是誰……”
張屠夫壯着膽子提醒道,然後一路小跑離開了。
“倒黴?”夜白搖了搖頭。
生在這個時代,纔是倒黴。
如果是真的話,林巧巧,有點意思啊。
夜白在心中想到,隨即踱步走進屋子。
此時的林巧巧已經緩和過來一些,不過眼神有些慌亂。
“夜……夜哥。”林巧巧不敢看着夜白。
“好了,沒事了,明天再去找你娘吧。”夜白道。
林巧巧望了門外一眼,又看了看曹仁,道:“夜哥今晚住這嗎?我去收拾一下牀鋪。”
夜白擺擺手,道:“不用了,你先休息吧。”
“嗯。”林巧巧點了點頭。
話罷,夜白走出屋子,帶着曹仁去隔壁張屠夫家。
雖說是隔壁,但也隔着有點遠,這裡的住戶都是單獨分開住的。
一路來到張屠夫家,只見張屠夫在房前燒着柴火,不知道在忙碌着什麼。
“額,大……大爺,您怎麼來了。”張屠夫見夜白走來,心裡咯噔一聲。
夜白笑道:“沒事,我就隨便逛逛,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要不大爺您進我家歇會兒?”張屠夫連連搖頭,奉承道。
“哦?那好,歇歇吧,正好也累了。”夜白忽然笑道。
張屠夫心臟漏了半拍,心中苦笑。
我就隨口應付一句,您還來真的,早知道就不客套了……
“您請進請進!”張屠夫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裡咽,連忙招呼夜白進入家門。
張屠夫是個單身漢,手上還有個活計,家中還是比較富足的,比一般人好得多。
家中鋪上了木地板,各種傢俱也夠齊全。
因爲時常殺生的緣故,屋內瀰漫着一股刺鼻血腥味。
不過對於夜白來說,這血腥味已經司空見慣。
“大爺,能喝茶,有什麼需要的,您儘管吩咐,俺這有的,都能給您辦。”
張屠夫看了看門外的曹仁,渾身都是緊繃的。
曹仁給他的感覺太怪了,簡直毛骨悚然。
“那敢情好,你不是屠夫嗎?有肉吧?”夜白衝張屠夫笑道。
張屠夫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嘴多碎啊!
這下又要賠一些肉了。
心裡有些不快,但臉上還是笑呵呵的,“有,俺去給您弄!”
夜白笑道:“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張屠夫咬着牙走出房門,在屋外弄着吃食。
很快,一旁煮好的牛肉都端了上來。
他不僅殺豬還殺牛賣,有時候其他動物也殺,只要有需求,他都可以。
“不錯。”夜白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張屠夫也坐了下來,笑道:“大爺,您怎麼忽然管起林家的事情來了,林巧巧家似乎沒啥親戚。”
“想讓我告訴你?”夜白放下肉,反問道。
“想。”
“弄些酒來吧。”夜白道。
張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