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喬已經好久沒有見自己長得什麼樣了。
這幾年從別人的嘴裡聽來的都是隻有兩個字——“胖”“醜”。
她聽了書香的話之後,心裡有些躍躍欲試,可是終究戰勝不了自己內心的自卑。
“還是再等等吧!”
容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身,有些泄氣的道。
書香嘆氣道:“郡主,奴婢真的沒有騙您,您現在真的很好看,你不信可以去問問世子妃。”
“現在哪裡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府上別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我哪有功夫注意這些個。”
容喬說着便徑直朝前走去。
書香在後面嘟囔道:“那些大事,也用不到咱們去忙啊。”
可是她終究不敢在容喬面前造次。
如此過了三天之後,容喬那裡準備的紅棗和菱粉用完了,她便帶了書香去柳珂的院子。
柳珂因爲上一世曾經掉過一個孩子,所以知道自己懷孕之後,便儘量的對現在的事情不去想,能不做的事情也儘量不去做,只是一味的靜養,聽有經驗的嬤嬤說,過了頭三個月孩子長大一點就好了。
容喬來的時候,柳珂正歪在牀上看書。
見她進來,忙起身相迎。
柳珂看着容喬笑了笑道:“郡主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臉上紅潤了不少,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郡主竟然是個美人呢。”
容喬被柳珂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嫂這是在笑話我吧。”
柳珂故作不解的道:“我笑話你做什麼,說的都是實話呢。你讓書香說說,是不是咱們的郡主比以前俊俏了好多。”
書香一直想說,可是主子們說話。她不敢插話,此時聽柳珂相問,趕緊道:“郡主,世子妃說的是真的,您真的比以前好看了。”
容喬嗔怪道:“你這丫頭,大嫂不過就是客氣話,你跟着瞎起什麼哄。”
書香聽了此言嚇得不敢再說什麼。
柳珂笑着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原本她想拉着容喬到徑自跟前讓她自己看看。不過她服用此方的時間不長,再等等,效果明顯了。再將她打扮一番,看看自己驚豔的樣子。
容喬見柳珂不再說話,心裡不由的暗歎,她們果然只是哄着自己玩。心裡的那股自卑便又升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便的不再那麼期待。
柳珂見狀心裡忍不住暗笑。面上不動聲色的對晚秋道:“快去給郡主沏茶,記得郡主只能用牛蒡茶。”
晚秋應了一聲下去了,柳珂又對玉葉道:“你們兩個自己下去說話吧,我與郡主說說體己話。”
將丫頭們都打發出去之後。柳珂將容喬拉到裡屋,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現在我纔敢說這句話。以前郡主長的也不是難看,就只是有些虛胖了。雖說帶着福相,可是作爲女人終究還是窈窕一些的好看。”
對容喬來說,這話雖然說得直白,可是卻也實在,以前旁人只是在背後這樣說她,可是卻從來沒有人像這樣當着面由衷的跟她說得。
柳珂見容喬沒有說話,便接着道:“你看現在郡主的腰身比上月已經明顯的纖細了,你自己沒有覺得嗎?你的衣服寬了。”
容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身,雖然沒有像柳珂那樣是楊柳細腰,可是卻也不似以前那樣跟水桶似的了。
柳珂拉她在自己的牀邊坐了,道:“跟你說句實話,前些日子給你的那個方子,一方面固然是爲了調理你的身體,可是還有一個作用便是瘦身,這是世子親自斟酌的方子。”
家裡的人都隱約的知道容熠懂一些醫術,可是究竟懂到什麼程度,她們卻不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
此時,容喬聽了柳珂的話之後,忍不住驚訝的道:“是世子開的方子?”
柳珂點點頭道:“郡主用了覺得怎麼樣?”
容喬回過頭,半晌沒有說話,柳珂笑道:“這方子原本是留着等有一天我也發福了,他纔拿出來的,不過他經不住我左右求他,他便告訴了我。”
容喬平日裡對容熠沒有什麼好印象,在她的眼裡,容熠便是壞了楚王府這鍋湯的那顆老鼠屎。
跟柳珂結交之後,還曾經一度的爲柳珂感到不平,柳珂這麼好的人怎麼就落在了他的手裡了呢。
所以從柳珂的嘴裡聽到此話之後,難免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自己身體的變化卻是真的。
“你便放心的繼續服用就好,保證不久之後,你便會變得嫋娜多姿,人見人愛,若是被哪家的公子少爺見了,肯定搶着上咱們楚王府提親。”
“大嫂,你怎麼說着說着便不正經起來。”
雖然柳珂的話是玩笑話,可是容喬聽了之後,心裡竟燃起了一絲絲的希望。
她剛要說話,便聽外面有人道:“世子爺回來了。”
容喬忙站起身道:“大嫂,我先回去了。”
柳珂也沒有挽留,只是笑着將她送出了門,正好與迎面而來的容熠相遇。
容熠看了容喬一眼,對柳珂一笑道:“你來,我跟你說一件喜事。”
容喬張嘴欲與容熠說話,可是張了張嘴終究究沒有說話,徑直朝外走去。
柳珂沒有理會容熠,只對容喬道:“郡主有什麼事自己再過來也行,派個丫頭只會我一聲,我過去也行。”
容喬都笑着應了。
送走了容喬,柳珂才又進來,假意嗔怪道:“來了客人你怎麼也不打招呼?”
“我是長兄,她不理我,我爲什麼要理她,而且我懶的跟那房的人說話。”容熠說完此話之後,拉着柳珂到了裡屋,就在這時。晚秋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柳珂面上似笑非笑的道:“這客人已經走了,你上的什麼茶?”
晚秋一臉愧疚的道:“往日裡都是玉葉妹妹沏茶,奴婢剛纔一時間沒有找到茶葉在什麼地方,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還望世子妃恕罪。”
“下去吧!”容熠對晚秋冷冷的道。
“你剛纔說要跟我說件喜事?到底是什麼事?”柳珂見容熠面有不愉之色,便問起了剛纔的事情。
容熠臉上一笑,旋即又將臉上的笑容一收。一臉肅穆的道:“確切的說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柳珂聽了此話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審視的看着容熠的眼睛,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從容熠的嘴裡說出關於柳明的什麼事情來。
“先說壞消息。”她將心一橫對容熠道。
容熠嘆了口氣道:“你叔祖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人證、物證俱全,他自己也承認了確實與閩王有私信往來。”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雙手緊抓着容熠的胳膊,忙問道:“皇上是如何處置的?”
她現在關注的不是柳家祿的死活。而是皇帝有沒有牽連其他人。
尤其是現在柳明依然在獄中,最後可能被一同問罪。
像這樣的大罪。柳家祿是必死無疑了,關鍵是皇帝有沒有想株連。
若是株連,柳明、柳峰就連未出嫁的柳琀都難逃一死。
柳珂豈能不心驚。
容熠輕輕拍了一下柳珂的手以示安慰,道:“放心。皇帝並不是暴君。”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接着對柳珂道:“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好消息,皇帝沒有株連。只是處置了柳家祿一個人。明日我們便可去接父親出獄了。”
柳珂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可是她又忍不住納悶的道:“爲什麼是明日。既然皇帝已經有了決斷,我們現在就去接父親出來不行嗎?”
“聖旨還沒有下,這是我聽太子說的,明天聖旨應該就會到柳府了。”
柳珂聽了容熠的話之後,本來已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那就是還有可能有變數。”
“怎麼會,皇帝不是朝令夕改的人,何況有太子在,你放心就是了。”
看到容熠成竹在胸的樣子,柳珂嘆氣道:“叔祖這次是沒有生機了。”
容熠對柳家祿恨之入骨,可是在柳珂面前他不好說什麼,只是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人總要對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付出代價。”
柳珂聽了此話,深深的看了容熠一眼,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可是她又不能確定,不敢貿然相問,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容熠忽然一側耳,衝柳珂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柳珂一臉的疑惑,過了一會兒小聲的問道:“怎麼了?難道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嗎?”
此時,柳珂一下想到了晚秋的身上。
容熠搖搖頭道:“外面可能出事了我出去看看,你先在房中休息。”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柳珂有些應接不暇,他見容熠神情緊張,站起身跟到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容熠一笑,將神情放輕鬆,“不要擔心,我只是聽到外面有些喧譁聲,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馬上就回來。”
柳珂點點,看着容熠出了院門,立馬喊道:“玉葉——”
玉葉問聲,趕緊快步到了柳珂的跟前:“世子妃有什麼吩咐?”
“你跟上世子爺,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回來告訴我。”
玉葉聽了之後,便跟了出去。
不多時,玉葉便急匆匆的回來了,一面擦汗一面笑道:“啓稟世子妃,安慶郡王找到了。”
“安慶找到了,在哪兒找到的?”柳珂不敢相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