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這氣生的好沒道理,石表哥開口相問,我自然要照實說,難不成還讓我替你撒謊不成?”柳珍的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忿。
柳?的氣卻好像比柳珍還要大,“她問的是我的事,自由我來回答,誰讓你多嘴?”
她說完也不扶丫頭的手,自己便從車上跳了下來。
柳珍跟在她的後面,扶着丫頭的手,一面慢慢踩着腳蹬下車,一面冷笑道:“誰說還不是一樣,難道你還能顛倒是非不成。”
她說完此話擡頭看到朱氏的馬車在跟前,嚇得趕緊閉嘴了。
其實,柳?早就看到了,只是她並不怎麼將朱氏看在眼裡。
此時,朱氏也下了馬車,她並不問兩人吵架的緣由,上前便衝柳珍呵斥道:“你怎麼能對你二姐姐如此無禮?在大門口便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有什麼話不能進門再說,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還不向你二姐姐賠禮。”
柳珍一向怕朱氏,心裡不服,不情不願的給柳?行了一禮,道:“二姐姐對不起,是小妹無禮了。”
柳?明白朱氏這是含沙射影,橫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甩手便進了大門。
柳珍望着柳?的背影,驚訝的道:“母親,她這是什麼態度,就算您不是她親生的母親,可是您將她撫養這麼大,她對您怎麼最起碼的禮儀都不顧,虧你還這樣護着她。”
朱氏提裙上了臺階,牽着柳珍的手進了大門,不緊不慢的道:“喪婦之女都是這樣無德,所以很多人家都會忌諱找喪婦之女爲妻。”
柳珍聽了此話之後,臉上一笑沒有應話。
剛纔在西府她已經讓石硯知道了柳?的厲害,以後石硯見了柳?一定會躲着走
。
原來,適才在西府宴會之上,幾個女孩子在講閨中的趣事。
被石硯聽到了,便隨口問了一句。
碰巧講到柳?如何教訓房中不聽話的小丫頭。
柳珍便將柳?脫鞋飛擲丫頭的事情講了出來,惹的石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柳?一眼之後,忍不住放聲大笑。
弄的柳?上不來下不去,便拖着柳珍提前離開了。
一上了自家馬車,兩人便開始吵,一直吵到東府的大門口。
柳?在家裡橫行慣了,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氣,縱然回到了自己的秀蘭院,依然氣憤難當。
且越想越委屈起來。
桌上的擺件扔了一地,丫頭們跪了一地沒有一個敢勸的。
在西府宴會上的事情,祁紅回來已經告訴了柳珂。
她聽聞柳?在院子裡鬧的很兇,便信步走了來。
“這是發什麼瘋呢?”柳珂看着滿地的碎瓷瓦片道。
柳?側頭看了柳珂一眼,“你少來充好人,不用你管。”
柳珂對跪在地上的丫頭道:“還不將地上的東西都收拾了,若是有人問便說是你們打掃的時候失手打碎了。”
跪在地上的丫頭聽了之後趕緊站起身出去拿打掃的傢伙什了。
不多時便將一地的碎瓷瓦片打掃了出去。
柳?也知道自己的脾氣暴了些,可是有時候火氣一上來便控制不住。
柳珂將柳?手中拿着的粉彩萬花地茶杯慢慢接了過去,在桌上擺好,道:“你是個直性子,可是並不是那不知禮的,只是每次被柳珍一激便管不住自己的性子,你想想今天在宴會上,你生生的拖着她離開,會讓別人怎麼想?幸好今天都是家裡的人,知道你不會怎麼樣,若是看在外人的眼裡,還以爲你這是要回家苛責自己妹妹呢。”
柳?聽了柳珂的話以後,其實已經心服,嘴裡卻道:“你的耳報神到挺快的,我剛回來,那邊發生的事情你便盡知了。”
柳?抿嘴一笑,道:“聽了你的話以後,你在門口對朱氏失禮的事情,我倒不好意思說你了。”
在柳?的眼中,柳珂一直都是膽小怕事之人,不管遇到什麼事,寧可自己受委屈,也要息事寧人。
此時再看,好像柳珂除了膽小怕事,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你倒打聽的清楚
。”柳?臉上有些赧色。
柳珂臉上帶着幾分得意之色道:“我幫三嬸打理庶務,這點小事而還難不倒我。”
柳?正要寒磣她幾句,聽到門外的丫頭道:“二小姐,姜姨娘來訪。”
柳?疑惑的看了柳珂一眼:“她來做什麼?”
柳珂搖搖頭,“來者是客,且看看唄。”
柳?朝外面喊道:“讓她進來。”說完便正襟危坐在了椅子上,雙手往膝上一疊,氣勢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坐在其對面的柳珂看上去則柔和許多,嫺靜如水。
姜姨娘推門走了進來。
她沒有想到柳珂會在,剛纔去秀竹園的時候,她只當是柳珂不想見她,所以才讓丫頭們故意說她不在的,卻沒想到柳珂竟在這裡。
她神情間不由一愣,旋即含笑給柳珂先行了禮,又恭敬的給柳?行了禮。
柳?冷冷的道:“來做什麼?”
姜姨娘臉上一笑,道:“回二姑娘的話,妾身閒來無事,給姑娘們做了件小玩意,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她說着便將手中的一枚松花色絡子包裹的粉色香墜兒雙手捧到柳?的面前。
絡子打得精細勻密,長條柳葉花樣襯着裡面的粉色墜子,分外好看。
可見姜姨娘是花了心思的。
“怎麼不先給長姐?”柳?的眼睛朝着絡子瞄了一眼道。
姜姨娘笑着回道:“剛纔妾身已經給秀竹園送了一枚,這一枚是二姑娘的。”
柳?聽了方伸手將姜姨娘手中的香墜兒拿了起來。
“也給柳珍做了嗎?拿來我瞧瞧。”柳?擺弄着手中的香墜兒,雖然這香墜兒外面的絡子做的很精緻,可是松花色並不是她喜歡的顏色,說不定姜姨娘送給柳珍的會比給她的要好也說不定。
姜姨娘聽了此話之後,面有難色,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柳?的臉一下便拉了下來,冷笑道:“你不會是將柳珍挑剩下的纔給我的吧!”
姜姨娘趕緊擺手道:“不是不是,妾身豈敢。”可是她說到這裡卻又不言語了。
柳珂面帶微笑玩味的看着姜姨娘,她今天來真的是隻是爲了送這個香墜兒?
怕是下面她要說的話,纔是她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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