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承在網上翻出一段新聞,是二年前的,那個道士羽化的師傅曾來過c市,還與當地的道教協會一起爲新落成的道觀道賀。
“看來這件事兩年前就開始策劃了。”高老也感慨起來。
“找到當地的道教協會,看他與那些人有過深入的交流,我搜過近幾年的新聞,也就這件事與道教有關聯。”舒承此時已經完全把自己當個人物。
“嗯,看我們的行動已經快要觸及到這個人,現在起各位都要注意自身安全。臨風,風琳最好讓她休息,現在就她一人在醫院,別被人利用了。”景秧此時還有心有餘悸,他已隱隱有感,這個人已經離他不遠。
“嗯,我現在就去醫院,但是……”方臨風也不知怎麼說,風琳倔起來不是誰能勸通的。說不得可能要他陪着了,還好風琳出門時他已經讓大黑跟着,風琳答應會專門留個口子給大黑。而且高老也說過,現在的大黑身上又增加了幾分特別的力量,大黑是個天地生成的靈物,也許它身上也封存着更強大的力量,當它在救風琳時,肯定是情急下衝開了這道封印。高老說的時候,還上下看了看方臨風,這意思很明顯,大黑都解封了,怎麼你就沒動靜呢!
“姐夫,要不我幫你去保護風琳吧!”明宇哲現在正無趣中,聽着有事做,自然想跟着出去。
“那個誰,上廁所沒沖水嗎?怎麼有騷味啊!”方臨風無視着他,邊說邊走。
“喂,姐夫,是這個傢伙沒衝!”明宇哲跟在他身後,指着確實去過廁所的舒承。
方臨風肯定不會帶他去的,事實上大多數男人都會對這樣一個妖孽般的男人不爽,包括在這間房裡的所有男人。
醫院今天的病人出奇的少,方臨風現在已經不奇怪,只是他更急。現在c市已經處處透着怪異,但市民卻無知無覺照常生活。
風琳因爲知道一些內幕,自然會忍不住問,正好今天秋天姐也在。
“秋天姐,你不覺得這幾天很怪啊?”
“沒有啊,很正常的,你想多了。”秋天姐微笑着說。
“哦,對了,剛纔來的那個大嬸是誰啊?”
“嗯,是小彤的媽,聽說小彤有很多天沒和家裡聯繫了。”
“啊!小彤不是和護士長請過假了嗎?”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秋天姐似乎想不起來。
“有啊,還是你告訴我的啊!”風琳感覺奇怪。
“哦,可能是我忘了吧!真奇怪,我怎麼想不起一點啊!”秋天姐拿起電話和護士長通話,過了一會兒,她奇怪的看着風琳。
“怎麼了?”
“護士長說沒有這回事啊!”秋天姐不信風琳會騙自己,所以表情是很奇怪的樣子。
“真的有啊!”風琳知道自己沒記錯,因爲小彤和她是同月同日出生的,所以她和小彤很熟悉,那天她看到小彤沒來,特意問的秋天姐。後來她打過電話,但電話顯示無法接通。
“是嗎,呵呵,別想了,我去換藥了。”秋天姐不想再繼續話題,推着小車去病房。
風琳知道秋天姐不信她,看得出她只不想再爭辯下去,但在風琳心中卻產生了不好的想法。也就在這時,方臨風的電話打來,他就在門口。
“我在上班啊!”風琳責怪的說,只是不自覺的把不開心帶進話裡。
人其實是很奇怪的動物,習慣對陌生人客氣,對最親的人嚴厲。
“沒事,我就站在這裡而已,呵呵,怎麼了,不開心?”
正好這時候也很閒,風琳也憋着一肚子氣,就把剛剛的事說給他聽。方臨風聽風琳說過小彤,就邏輯上來說,風琳是不可能記錯的。難道是?
方臨風現在還不敢肯定,也許得問問朱老才行。但至少他感覺此類的遺忘不是正常的,難道這個陣法對人還能產生影響。他只知道古代陣法能讓人產生幻覺,但是目前而言不還沒論證出有沒有可能布如此大的陣嗎?
“別想多了,這件事可能沒這麼簡單。對了,小彤住在那裡啊,她媽知不知道地方。”
“她住的地方離這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當時我還讓她和我一起住的,但不知爲什麼,她好像喜歡獨住。應該就在那邊吧,就是那片民房,聽說很便宜的。”
方臨風突然間呆住了,臉色也變得難看,難道說會有這麼巧的事?他想了想,鎮定的看着風琳開口道:“你知道具體的地方嗎?或者這裡還有誰知道的?”
“怎麼了?還有個,也是護士,還是她介紹的。”
“能找到嗎?對,非常重要。”
風琳給那個護士電話,問來地址抄好給方臨風。
“是不是小彤可能出事了?”風琳問話的時候還有顫音。
“我希望不是,現在我就給景秧電話,現在的情況比你想的要嚴重,你這裡我不能離開,所以有什麼不對勁的就大聲叫我名字,聽到了嗎?”
景秧接到電話時還在方臨風家裡,他本來是想等到道教協會電話後再走,但方臨風說的事太重要,他帶上明宇哲、左月就往那裡趕。
方臨風說的地方正是他們確定死門所在位置,一路上他也通知了警局增援。等他們到的時候,其他警車也趕過來。
這裡是棟七、八十年代的職工宿舍,因爲地處市中心,大多已經出租。小彤住的地方在樓頂,他們跑上樓時,小彤的媽正坐在門口休息,她已經在這邊叫了好半天門。有個樓下的老娭毑好心的端來水給她喝,看得出這位老娭毑似有心事。
“警察同志,你們來得正好,我女兒可能出事了,幫幫我好嗎?我給你們跪下了。”小彤的媽一看到衝上來的景秧,突然又來了生氣,猛的抓住他,就要下跪。
景秧來的路上就猜出幾分,只是沒想到受害人的家屬也在,現在他死活就是拉着這位大嬸,不讓她跪下去。
“大媽,您聽我,現在我們要進去,您先找個地方休息,這樣才能更好找到您女兒啊,對不對!您在c市還有親人嗎?要不我送您先去親戚家休息,一有消息我們就通知您行不?”左月對這方面還是蠻有經驗的,看小彤的媽年齡也不小,頭上還有些許白髮,真怕到時一開門看到什麼慘景,再把她也急出個好歹可就很難收拾。
“不警察同志,我剛剛還聽到裡面有聲音,我女兒一定在裡面,相信我,我要在這裡等着。”小彤的媽很堅持。
幸好這時又來了幾個警員,左月和另外一個女警好說歹說把她拉到樓下老娭毑家去,這才讓景秧可以安心破門。
不過爲了不破壞現場,還是讓技術員來開的門,雖然裡面反鎖着,但不影響技術員的發揮。幾分鐘時間門就開了,有股很濃的血腥味傳出來,趙傳海此時已經穿好無塵勘探服,第一個走進去。這是個一室一廳的小套間,外面的客廳很乾淨,血腥味正是從臥室中傳來的。
不少的相機在對着現場拍照,一些技偵人員在老趙確認過後,就會開始蒐集指紋之類的證據。老趙幾乎是趴在地上不時調整着光源客廳裡沒有留下足跡,就連應該有的足跡也沒留下。這讓老趙的心往下沉,至少這個兇殺現場和前面的不同,兇手非常小心,這也就說明他曾在現場逗留的時間超出任何一個現場。從對方處理現場的情況來看,對方非常專業,懂得用什麼方法來抹去痕跡。
臥室的門關着,把手也沒有發現指紋,非常的乾淨。老趙輕輕扭開門,濃到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傳出來。臥室裡很黑,窗簾是防曬面料,沒有一點光透過來。
老趙也是見過不少兇殺現場的老公安,但是這次他見到的現場,應該能成爲他從警以來最血腥的。小彤全身赤裸的被釘在牆上,呈大字型。她的身上被塗滿血液,而她身體下方就是牀,但牀上的被褥之類也被血液粘滿。可以說整個房間裡都能看到血,尤其是小彤雙腿間,更是有噴濺型的血跡。
她的致死原因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一根類似水管的金屬管就插在她的下體中,老趙很快就在臥室裡找到還有一層凝固血液的盆子。
看來兇手是特意佈置的現場,這一次,他們不用任何特殊設備,就在天花板上看到用血寫的陰符。
現成可以肯定這又是陰符連環殺手作的案,只是這一次他不同,看來他也沒想到這裡會這麼快就被發現。
景秧看到血腥一幕時,什麼也沒說,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親手將兇手打成馬蜂窩,對,但之前他會讓兇手接受審判,只是死刑他會要求由他親自執行。
小彤有張照片掛在臥室裡,算不上漂亮,因爲是藝術照類型,看起來很青春。她最多也就二十來歲,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年齡,但是這個惡魔卻用殘忍的手段取走了她的生命,最後還用她的血來完成一個沒有人性的所謂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