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在陰婆那裡被困了五年,等出來的時候原來的村子神秘的消失了,當時我去了鄰村老吳頭的家,據老吳頭說是因爲山上的沉沙墓被我二叔那幫人動了,導致村子裡的風水大變,大家搬的搬,走的走,死的死,久而久之這村子就空了,可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我仔細的掃了一圈,絕對不會錯,這村子就是龍頭村,房子的樣子和排布簡直都一模一樣,我在那裡二十多年,絕對不會認錯。
我在那些房子中甚至找到了我家,若不是這裡是敦煌,我真的想衝進村子裡看看,也許還會看見我爸在門口抽菸,我弟弟在院子裡追着雞鴨來回跑,難道這只是海市蜃樓?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村口的白色燈籠隨着沙漠裡的風不停的搖曳,村子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凌熠辰歪着頭,有點茫然的問,“小曦,你看什麼呢?都說那村子有問題了,怎麼還看,好端端的沙漠裡怎麼會出現一個沒有人的村子,估計又是什麼陷阱,只不過這個陷阱也太明顯了吧,這設計的人也不動動腦子。”凌熠辰說的時候,臉上還帶着嘲諷的微笑,他從來沒去過龍頭村,自然不知道我駐足是因爲什麼,但是秦淮卻去過,他也眯着眼睛看了良久不說話。
我看了一眼秦淮問,“師父,這村子……我知道有問題,可是爲什麼跟龍頭村一模一樣?”
秦淮緩了片刻,搖搖頭,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剛剛以爲是海市蜃樓,現在看來似乎不像,這些房子都是真實存在的。”
我心裡頓時一喜,說:“師父,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村子那些人遷移到了敦煌然後改了這個村子,不然怎麼會跟原來一模一樣?”
秦淮嘆了口氣,說:“不像,搬遷的話爲何會來這個地方?而且這村子裡似乎沒有人。”
凌熠辰聽我跟秦淮的談話已經判斷出來了,頓時一愣,道:“小曦,你是說,這村子跟你小時候在的村子的一樣?”我點點頭,凌熠辰頓時皺起眉頭,“怪不得,所謂好奇心害死貓,要不是一模一樣的,我們必然不會進去,這陷阱未免太明顯,就因爲你對原來村子的身後感情,後來還離奇的消失了,如今又在這裡重現,就算是有問題也會冒險進去看看。”
禪石真人恩了一聲,“此事頗爲蹊蹺,我看咱們還
是不要進去了。”
秦淮拿着天譴在手上轉了一圈道:“既然知道是陷阱了,那進去看看也無妨,反正這一路走來大大小小的陷阱也都經歷不少了,不差這一個。”說完,他返回去朝着村口走去,其實我知道,秦淮心裡明白我很想回去看看,畢竟這種心情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秦淮都到村子口,見我們三個一動不動,淡淡的說了一句,“發什麼愣,跟上!”我們三個這才晃過神來,知道這是動真格的了,秦淮將村門打開,我們三個跟着走了進去,這村子裡一點人氣都沒有,剛剛在外面看的時候並沒仔細觀察,進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房子都已經破爛不堪,有些牆面幾乎已經塌了,似乎已經很多年了。
我們在這村子裡小範圍的轉了一圈,秦淮低聲說:“這村子至少廢棄幾十多年了,你看看這房子破損和風華的程度,你說你們村子的人因爲風水被破壞居家搬遷到這裡,似乎有點不大可能,但是他們好像是從這走,直接搬到了龍頭村倒是有幾分可能。”
我頓時全身一抖,按照秦淮的意思,也就是以前龍頭村那些村民都是住在這裡,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全村的人都搬到了沉沙墓的下邊,難道我們那一個村子的人都有問題?現在想想也是,我們那一個村子的人都是從事撈陰門的行業,整個一個村子都是幹這個的,確實讓人生疑。
不知不覺的我都到村子左角邊原來我們家的位置,指着那個熟悉的房子說:“原來我們家就住在這裡,房子都一模一樣。”這房子的破損度還比較小,我看了看,往日那種熟悉的感覺涌了上來。
我想進去看看,剛去碰了一下門把手,秦淮擋了一下,隨口說了一句,“我來——”他拽了兩下,門似乎鎖的很緊,沒想到這麼多年沒人用的房子門依然這麼緊,秦淮掏出類似扣耳勺的東西在那門鎖上比劃了幾下,也許是太久沒人用了,那鎖眼裡幾乎都是沙子,秦淮弄了半天,纔將那鎖勉強打開。
立馬將門拉開,讓我們都退後,說是這房子長久沒忍住,空氣流通一下再進去,等了半晌,秦淮才緩緩的走進去,我乾脆直接閉息,也是免得暴露我們的氣息,這房子的格局竟然跟我原來的家一模一樣,只是屋子裡都是厚厚的沙土,我走了一圈,盯住了這屋子裡的內室。
凌熠辰見我
呆呆發愣,就問:“這屋子是幹嘛的原來?”
我擡頭說:“這原來是內室,只有我爸可以自由出入的,我跟我弟是不可以隨便進去的,這裡面有個操作檯,是專門用來縫合屍體的,我爸以前是二皮匠,你知道吧。”一提到我爸,我又想起來之前在鬼樓裡見到他的場景,雖然有很多謎團搞不清楚,而且我現在對他的感情也非常的複雜,我只知道那天秦淮並沒有幫着他說話,看來我爸必然跟四嶽有點什麼關係。
凌熠辰見我又想起傷心事,連忙拍拍我肩膀,道,“行了,過去了就別想了,要不要進內室去看看?”
我恩了一聲,凌熠辰上前剛將門推開一個小縫,我們倆頓時連連後退,本來屋子裡是一片漆黑的,凌熠辰剛推開的時候,裡面竟然亮起了點點的燭光,我們在外面聽了半天,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秦淮也走過來,示意讓我們兩個退後,他手裡緊緊握着天譴,將門徹底的推開,一個熟悉的內室呈現在了我的眼前,在操作檯上有一盞蠟燭正在緩緩的燃燒着,秦淮過去看了一眼,說:“不要緊,這蠟燭跟這門之間有個機關,只要門一開蠟燭就會自己亮。”
我倆這才放心,哦了一聲走了進來,只是眼睛都盯着那手術檯,因爲在手術檯上好像有東西,而且被什麼蓋住了,看大致的形態不太像人,因爲有點短,除非是一個小孩。
我們四個不敢輕舉妄動,一旦這白布被掀開,下面如果是一具屍體的會馬上起屍,這時候,我發現牆上仍然有一個黃色的神龕,神龕用布罩着,我頓時愣了,這裡也有神龕?難道也是供着那個拿着錐子的女神像?如果說其他的都像也就算了,連神龕也有,會不會有些太巧合了?
我屏住呼吸走過去,接近神龕,緩緩的將那罩着的布打開一看,頓時愣了一下,裡面竟然是一片漆黑?半晌我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一片漆黑,而是這裡根本沒有牆,直接連通到了外面,就像在窗戶上掛了一個窗簾一樣,只不過這個窗戶沒玻璃,直接跟外面通的。
我還在納悶,突然,一張臉出現在神龕裡,一張血肉模糊,七竅流血的臉,他的皮膚腐爛不堪,眼睛好像是被人挖了下去,五官幾乎分不清,這張臉伸進了神龕裡,我嚇的大喊一聲,趕緊放下那布連連後退了幾乎,差點沒摔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