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東一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臉上也是一陣尷尬,片刻之間正要說什麼,卻不想崔府君已經失去了興趣,臉‘色’忽然一正,卻將目光投在李大柱身上:“你便是李大柱吧,你的事情小馬子已經給我說了,我也做過調查,如今已經有了眉目,你們就不用跑了,我已經查清楚了,當事人很快就到,你們暫且在此地小住幾天便是。”
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還以爲要費好大得勁呢,不過這卻是個好消息,馬太忠也鬆了口氣,至於李大柱卻是愣了一陣,纔想起給崔府君躬了躬身:“府君大人費心了,不知那人是——”
“到了就知道了,”崔府君擺了擺手,便顯得有些不耐煩,朝馬太忠望去:“小馬子,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也正好好久不曾有人陪我下棋了,今天所幸無事,你便陪我好好殺幾盤,讓這三小子下去吧。”
“等等,還有我的事沒說呢,府君大人,我的事——”眼見崔府君這就要攆人,李虎就按耐不住了,劉浩東只是晚了一步,李虎便已經吵吵起來了,只是此話一出,不但劉浩東臉‘色’大變,就是馬太忠也是臉‘色’一變。
眼見馬太忠正要呵斥,卻不想崔府君到時不曾惱怒,反倒是笑着看了一眼李虎:“這小子有點意思,李虎,你的事情我也是查過的,我能查到你祖上幾十代,只知道你的祝福叫做李崇山,是清末的一名老童生,你的曾爺爺是李金福,是一個商人,可惜一輩子不曾發過家,所以你們李家一直不怎麼興旺,不過我倒是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們李家組上十代都是獨苗,只可惜我查不到你父親的事情——”
“什麼——”李虎失聲驚呼了一聲,呆了一下:“府君大人,怎麼可能查不出我的父母親來,不是說地府有所有人的資料嗎,怎麼就——”
“哎,孩子,此事涉及到楚江王,我只知道你父母的文書是楚江王親自要過去的,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卻無法查明,如今你父母的情況已經不在地府的掌握之中了,到時我爲你查到了一件事,你們家還有一個祖上也是查不到蹤影,而且幾十代都是一脈單傳,從你那位不知所蹤的祖上開始,用了二十幾代人的時間,用五行生運法,爲你這一代做準備,讓你體內的火氣很盛,而且積攢麼二十幾代的運氣,不然你們李家代代人傑也不會沒有出頭之日,只是這一切是爲什麼,我確實不得而知,或許還需要你自己去把這個謎題解開。”崔府君嘆了口氣,對於如此奇怪的事情他也沒有見過,二十幾代人這可是了不得的大準備,卻又不知道究竟意‘欲’何爲,並且先後兩代人竟然在生死薄上查不到,只是就算是李虎的父母還活着,生死薄上也該有記錄吧,總不成李虎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呀。
崔府君的話讓李虎也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件事聽起來就偷着一股子詭異,先不說楚江王‘插’手,就是有一點,但凡人間的生靈,無論生前貧富,那一定要在生死薄上的,就如同馬太忠劉浩東等人,雖然是修道之人,或者能多活一些年歲,甚至可以再地府之中受些照顧,但是卻絕不可能不出現在生死薄上,不管是生是死甚至是魂飛魄散,但是生死薄上一定會有名字的,除非是成了神仙,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但是劉浩東知道那也只是一種奢望而已,所謂的神仙其實根本不存在,不過是一些得道高人升去了另外一個空間,他們在哪裡可以有很長的壽命,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但是終究還是逃不了天人五衰,甚至早晚要回歸地府,不過那不是十殿閻羅能夠管得了的,‘陰’間恆古就一直存在,閻羅王當初也只是開建了地府,‘陰’間還有許多世人甚至於‘陰’間的人所不能熟知的事情,但是要說李虎的父母親成仙了,那可能嗎?
最少離狐自己都覺得不可能,要是成仙的話,還能將自己丟在墳地裡,但是究竟出現了怎麼樣的意外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當然這一切或許只有一個人能夠回答,那就是楚江王,但是離狐想要去找楚江王詢問卻又很不現實,楚江王豈是隨便誰都能見得,如崔府君也是馬太忠請示之後才能相見。
這邊李虎發傻,那邊崔府君卻已經不再多言,拉着馬太忠自顧自的去下棋了,別說李虎覺得‘挺’重要的事情,在崔府君眼中,那不過是無數事情中的一件小事情而已,自然不會太在意。
一時間李虎頗爲沮喪,怎麼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又怎麼會是這麼一個結果的,李虎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一旁劉浩東看李虎這樣憋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虎子,有些事情不是急在一時的,你的事還是慢慢來吧。”
回頭看了看劉浩東,李虎才點了點頭,不過心中一時間還是不能平靜下來,始終好像有塊大石頭壓着,關鍵是他這件事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如果說父母親遭遇仇家追殺,把自己一起了,即便是全家死光李虎也能接受,甚至於李虎曾經想過,是不是因爲不喜歡自己而把自己拋棄了,或者是因爲其他的任何原因,李虎都能接受,甚至不會太在意,但是詭異的事情卻讓李虎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那麼簡單。
都不知道怎麼去的偏殿休息處,李虎呆呆的坐在‘牀’上,心中總是放不下自己的父母,是什麼原因將自己拋棄了?爲什麼會沒有自己父母的名字?又爲什麼會有二十幾代人積攢下來的運氣付諸自己一身?又是爲什麼把自己的名句改變成純火命局?太多的爲什麼,李虎卻一點也找不到答案。
“師傅,你說如果我找到我的老祖宗,是不是就能知道一些內情了。”李虎忽然想到了什麼,拉着劉浩東問個清楚。
只是劉浩東尋思了好一會,卻又嘆了口氣:“如果是那麼簡單的話,崔府君怎麼會查不到,估計着多半是你的老祖宗們都已經投胎轉世再世爲人,前生的記憶早已經不復存在,畢竟崔府君說過,你的先人大多隻是一些普通人而已。”
李虎一陣喪氣,只是苦笑了一聲,好半晌又不說話,其實劉浩東也在琢磨李虎的事情,看上去很詭異,楚江王爲什麼會將李虎父母的名字從生死薄上去掉,那不是說從此以後李虎的父母再也不能投胎轉世了,究竟她的父母做了什麼?以至於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何況還有二十幾代之前的祖先也出現這種情況,看來這不單單的是那麼簡單的。
只是這種事情憑着猜測卻是死活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劉浩東猜不到,但是想要去見楚江王哪有不可能,不過一個念頭從劉浩東的腦海閃過,或許李虎的祖先的故鄉會有些什麼線索,不管怎樣,像是裡胡這樣二十多代人早就出來的怪胎,不會就那麼輕易拋棄的,只是看來自己需要打聽一下李虎的故鄉在哪裡,相信這應該不會太難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太忠纔算是回來了,看上很疲憊,估計這是下棋‘浪’費了很多‘精’神,回來看到李虎那一副帶死不活的樣子只是嘆了口氣,能做的到現在都做了,爲了這個弟子馬太忠也着實受了不少的苦。
只等馬太忠坐好,劉浩東便悄然的走過去,拉着馬太忠低聲道:“太忠師傅,我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虎子這樣也不是辦法,只怕這件事一時查不清楚,便永遠是虎子的心魔,會影響虎子的修行的,你看這樣行不行,就麻煩太忠師傅去打聽一下,虎子的故鄉,也就是那個失蹤的老祖宗的故鄉是哪裡?我猜想既然他們這麼培養虎子,那一定不會輕易就放棄的,一定會留下什麼東西,咱們所知道的就只有他的家鄉,這應該是不難的,生死薄上都會有祖籍何處,你將虎子的先人查一遍,看看他的家鄉究竟在何處?”
馬太忠點了點頭,這倒是很有道理,便隨口答應下來:“那也好,等我查清楚了,到時候你陪虎子去一趟,幫着虎子把這個心結解開。”
休息了一陣,馬太忠邊去打聽這件事了,沒過多久變回來,卻已經有了消息,只是並沒有告訴李虎,此時李虎早已經神遊物外去了,反倒是將消息告訴了劉浩東,原來李虎的老家竟然是江蘇鎮江的一個小村子的,劉浩東只是記住了那個名字,只等回去以後便會安排這件事。
再說接下來休息了兩天,崔府君才忽然安排人來請,說是李大柱的當事人到了,讓衆人過去一趟,知道這消息,李大柱便拉着劉浩東李虎二人直奔偏殿而去,到了偏殿卻得知崔府君已經去處理公務了,只留下當事人在這裡等着。
眼見就要有了結果,李大柱那願意耽擱,徑自衝進了偏殿,便看到一個黑臉大個,一臉絡腮鬍,卻又穿着判官服,不過不是莽龍袍,而是身後繡了一隻白鶴,這人五大三粗的竟然也是一位判官,不過怕是那一殿的小判官而已,此時正一臉淡然的看着李大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