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張黑白相間的鬼臉
馬建國緊追着行兇者，旺角黑市路人熙熙攘攘的，行兇者在人海里亂竄。
兩人翻牆越檐，在西貢黑市裡追逐了半天，眼看馬建國就要追上行兇者，突然之間，一輛半掛車衝出來，把馬建國撞到在地上。
“大哥啊，你怎麼樣了，醒醒啊。”
在醫院的搶救室裡，馬建國昏迷不醒，顱內出血，一時半會是好不了。
馬建國的戰友李太行來了，他抽泣着，卻沒有流下眼淚，原來他是個瞎子。
就在十多年前，馬建國他們部隊在藏南發現了一座金礦，開礦的時候，被爆破飛出的碎石砸瞎了眼睛。
李太行雖然是個瞎子，走路卻不礙事，跟正常人一樣，道上人稱瞎點燈，瞎四爺。
“四爺，殺店主的人什麼來頭的？”
“我調查過了，是一個竹聯幫的馬仔。”
“臺灣的黑幫都插手了，尋龍疑冢這事越來越看不懂了。”
“尋龍疑冢，又是尋龍疑冢，我早就說了我們五兄弟不再碰這座古墓，二哥三哥都死在那裡了，這個馬大哈又不聽話。”李太行幾乎歇斯底里的說出這句話。
看來馬建國是到過尋龍疑冢的，我們又不敢細問李太行，只好作罷了。
李太行在旺角的勢力很大，綠松石的賣主找到了，他是一個送快遞的小哥。
小哥被李太行的手下綁到別墅裡，他嚇懵了，惶恐不安。
“四爺啊，我就是個送快遞的，沒招惹過您啊。”
“綠松石哪來的？”李太行冷冷的說出來。
“什麼綠松石？我不知道啊。”
“果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
“來人，打。”
小哥被一頓暴揍，終於說出來實情，原來這綠松石是他在送快遞的時候偷來的。
在旺角平民窟，雜亂的屋子裡，我們找到了綠松石的主人，庫瑪裡·周，此人有四分之一的英國人血統，如今是一家外貿公司的老總。
庫瑪裡承認了就是他和趙公民在新疆盜的墓，金匣子在那會就賣給了一個德國人，墓裡並沒有什麼吐蕃古書。
“你就沒發現有銘文的東西？”
“唯一有字的是一張鬼臉。”
“什麼鬼臉？”
“那是藏戲裡的一種面具，黑白相間，代表邪惡。”
“那鬼臉的下落呢？”
“49年的時候，大陸剛剛解放土匪還蠻多的，回**途徑貴州，被土匪給搶了。”
庫瑪裡出事的地方是一座古老的苗寨，位於一個叫劍河的一座小縣城邊緣，原始密林深處。
“宇文塗，你不是水部天葬師的傳人麼？你就什麼都不懂？”
“我倒是聽說過面具的故事，宇文家共有三張藏戲面具，黑色的，白色的，黑白相間的。”
“那面具背後的秘密呢？”
“據說祁連山裡有一個禁地，秘密就藏在藏戲面具裡，其中的秘密我不知道。”
“你的父母就沒有跟你提起過？”
“這個話題在家裡禁止討論的，家裡人都沒有提起過。”
“那是因爲什麼？”
“我也不知道內情，從鄰居的隻言片語裡得知它關於一場大血案。”
到了劍河縣城，四處打聽了，才找到了來往於苗寨的唯一班車，路途坎坷不平，顛簸了幾天纔到了密林深處的古寨。
“這裡好邪乎啊？”
“陰森詭譎不說，寨名竟然叫‘起墳’。”
這時候一陣敲鑼打鼓聲從密林裡傳出來，緊接着一夥人舉着一些模樣奇怪的木偶，神神叨叨的進了一間祠堂裡。
宇文塗前去打招呼，那些苗人卻不搭理人。
在起墳古寨裡繞了很久，天色已晚，月亮都出來了，都沒人收留我們，所有的門都緊閉着，敲門沒有迴應。
“看來今晚要露宿街頭咯。”
“你看有個房門開着呢。”宇文塗指着古寨邊緣的一座木樓說。
木樓裡散發出昏黃的燈光，我們看到了希望，都跑過去，只見門口坐着一個佝僂的老奶奶。
老奶奶目光呆滯，她呆呆的看着我們，突然蹦出一句話：“都來了啊。”
“奶奶什麼都來了？”
“哦不，老了，眼睛花了，認錯人了。”老奶奶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孩子們都累了吧，來我家休息吧。”
我們喜出望外，脫口而出：“謝謝奶奶。”
老奶奶拄着一根柺杖，我們進了木樓，裡面很黑暗，似乎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家裡只有一間客房了，姑娘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老奶奶突然慈祥的問王小喵。
無奈之下，王小喵硬着頭皮答應了，踩着咯吱咯吱作響的木梯，我和宇文塗住在了閣樓裡。
到了半夜，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我被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吵醒。
我披上外衣，打開門去看看什麼情況，窗外大雨傾盆，我手裡的電筒突然脫落，滾落下木梯。
我摸黑來到一樓，電筒卻怎麼都找不到了，這個時候，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這黑燈瞎火的會是誰，我都嚇懵了。
“孩子電筒別亂丟。”
“奶奶您老還沒睡啊？”
“人老了覺就少了，再者這大風大雨的，不安寧啊，對了，你怎麼也出來了。”
“剛剛有吵鬧聲，我出來看看。”
“老房子了，一下雨就鬧騰，好了，回去睡吧。”
透過門縫，我看見王小喵安詳的睡着，回到房裡，我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了。
天剛矇矇亮，我起來去上廁所，路過廚房，看到老奶奶在做早點煮粥，奇怪的是早點只有兩份，她還往裡面放了兩隻蟲子。
我早就聽說苗人會下蠱，難道老婆婆她就是蠱婆。
老奶奶突然轉過身來，透過破舊的窗紙，我看到了她邪惡的眼神。
我跑回房裡，假裝熟睡，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過了幾分鐘，我忽然聽見房門咯吱了一下，有一個人進來了，是老奶奶，她端着兩碗粥。
“孩子們，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啦，起來把粥喝了。”
“奶奶真好。”宇文塗端起粥就要喝，我使勁的朝他使眼色，叫他不要喝。
宇文塗感覺到了什麼，又放下碗，他說：“奶奶，我們還沒洗漱呢，這樣吃早餐不健康。”
說着話，我們去了洗手間，我把在廚房裡看到的事情跟宇文塗說了，這時，我看見洗手間旁的房子也是客房，裡面還挺整潔的。
“她跟我們說，只有一間客房？”
“不好，王小喵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