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顧青藍?”吳展展盯着季瀟瀟和顧青藍看了半天,纔開口相問。
看來,這反應還是有些跟不上。
顧青藍把吳展展輕輕地扶坐起來,問道:“展展,現在感覺怎麼樣?”
“是啊師妹,現在怎麼樣了?”丁二苗也輕聲問道。
吳展展看了大家一眼,又閉上眼睛,在牀上盤腿而坐,道:“我現在感覺心煩意亂,似乎……魂魄隨時都會離身而去。而且,有殺人的衝動。”
“師妹,你控制一下心情,再念念靜心咒吧,我陪着你念?”丁二苗問道。
吳展展點點頭,依舊閉着眼睛,跟着丁二苗的節奏,緩緩唸咒。
李清冬和萬書高,還有李偉年,聽到聲音都趕了過來。但是李清冬卻把萬書高和李偉年攔在外面,不讓他們進去打擾吳展展。
大約唸了半個小時的靜心咒,丁二苗緩緩停下,打量着吳展展的臉色,問道:“師妹,現在感覺怎麼樣?”
“稍微好一點點……”吳展展睜開眼睛,虛弱地一點頭,隨後又道:“以後,你們離我遠點,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而誤傷了你們。”
“沒事的師妹,我會在這裡陪你的。”丁二苗說道。
吳展展嘆了一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吳師叔……?”李清冬攝手攝腳地走進來,輕輕叫了一聲。
“別說話,我很煩躁。”吳展展並不睜眼,但是呼吸急促,臉色變幻不定,可以看得出,情緒的確非常不穩。
丁二苗急的無可奈何,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地藏王菩薩送給自己的幾句佛家真言!
“對了師妹,我有幾句佛家真言,對於平復心情收懾心神,有很強大的功效。不如,你跟我念一念吧。”丁二苗急忙說道。
“好!”吳展展費力地一點頭,說道。
丁二苗急忙盤腿坐下,面向吳展展,一字一句地念道:
“安忍堅信,如妙高山;總持深廣,猶如大海;神足無礙,譬若虛空;滅除一切,惑障習氣,猶如烈日,銷釋輕冰;常避靜慮,無色正道,一切智智,妙寶洲渚,能無功用,轉大經輪……”
吳展展一句一句地跟讀着,時不時地,會停頓一下,琢磨其中含義。
李清冬等人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十來分鐘,吳展展念得越來越熟,越來越快。丁二苗漸漸減小自己的聲音,讓吳展展自主唸咒。
又過去半個小時,吳展展的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呼吸也平和了許多。
“呼……,現在好多了。”吳展展停止唸咒,睜開眼看着丁二苗,問道:“這佛家真言,果然有效。從哪裡得來的?”
“在地府的時候,地藏王菩薩給我的。”丁二苗實話實說。
吳展展點點頭:“原來是地藏王的佛偈,難怪了……”
說着,吳展展活動了一下手腳,就要下牀。
顧青藍和季瀟瀟,急忙走上前,左右攙住了她。
丁二苗見吳展展已經大有好轉,便帶着李清冬等人暫退,在隔壁的房間等候。
半晌,吳展展洗漱完畢,換了一套寬鬆的睡衣,在季瀟瀟和顧青藍的陪同下,緩步走了進來。
丁二苗趕緊讓座。
“大家不要擔心,我時時默唸地藏王的佛偈,已經好多了。”坐下之後,吳展展才微微一笑,道:
“本來以爲,這次會走火入魔,或者魂飛魄散,沒想到,竟然機緣巧合,得到了這段佛偈,也算是天不絕我吧。”
見吳展展說話正常,丁二苗這才徹底放心,笑道:“師妹,嚇死我了。原來元神出竅,有這麼大的風險,下次還是不要玩了。”
吳展展嘆了一口氣,道:
“要不是爲了茅山教派的聲譽,我也不會鋌而走險。唉……,我也是急躁了點,這個法術,師父當年躍躍欲試,最後還是放棄了,擔心元神歸竅之後,會出事。”
李清冬哈哈一笑,道:“既然吳師叔沒事就好。現在吳師叔的情況有好轉,但是還不算穩定。所以,建議吳師叔暫時不要理事,把所有的事,都放在一邊,安心靜養。”
最近多事之秋,各種撲朔迷離的事攪合在一起,李清冬和丁二苗都分析不出頭緒。
所以,李清冬擔心吳展展被這些亂象所刺激,對康復不利。
“沒事,心潮起伏的時候,默唸地藏王的佛偈,可以立刻平復。估計一兩月之內,就可以完全康復,神魂牢固。”
吳展展說道:“只要不動手,不廝殺,我能控制自己的狀態。該議的事,還是要議的。動動腦子,反而有好處。”
“也有道理……”丁二苗想了想,道:“不過師妹自己把握着,如果累了,你隨時休息。”
吳展展點點頭,看着李偉年問道:“那天晚上,被我劈成兩半的殭屍,在哪裡?”
李偉年一愣,道:“被燒了。李大爺吩咐的,說太臭了……”
“哦……,殭屍有沒有檢查過,有沒有看出什麼?”吳展展問道。
“老僵,至少死去一百多年了,身帶異味,應該是用藥水,培育出來的殭屍,不是自然形成的。”李清冬說道:“我都仔細檢查過,才讓焚燒的。”
“殭屍的攻擊能力,並不強,尤其是在我們茅山派的捉鬼法師面前,那幾乎就沒有殺傷力。兩個掃地童子,都可以分分秒滅了他。”
吳展展看着衆人,問道:“爲什麼陵山縣老鬼,要不辭辛苦地,帶着一具殭屍過來?這個問題,有沒有分析過?”
李清冬理着鬍子,皺眉不語。
這又是一個疑難點,無法解釋。
丁二苗的臉色,卻突然變得很難看,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二苗,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吳展展問道。
丁二苗站了起來,咬了咬牙,道:“我沒有看到那具殭屍,但是我有預感,那、那……應該是我的先祖的……屍體。”
衆人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我消滅了你先祖的屍體?”吳展展也非常意外,苦笑道:“這個,你可以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