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突然人影一閃,李清冬提着沾着鮮血的天機盤,從地面上冒了出來,道:“是趙無涯的徒孫,已經被我滅了!”
“還有在山上放石頭的人呢?”丁二苗雙眼一片殺機,問道。
“跑了……”李清冬蹲下來查看吳展展的傷勢,道:
“不過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等吳師叔脫離了危險,我們就殺到趙無涯的老窩裡去!”
丁二苗環視着四周,道:“快給羅茜打電話,讓她在附近,給我們準備一處安靜的房子。師妹這這幾天,是生死關口,不能有一點差錯。”
顧青藍急忙抹乾了眼淚,給羅茜打電話。
丁二苗讓吳展展靠在自己的懷裡,自己從身後半擁着她,繼續給他輸送逍遙道氣,以維持她的生命。
二十分鐘以後,吳展展悠悠醒來,吐了兩口鮮血,又昏迷過去。
又過半個小時,羅茜帶着幾個年輕道士飛奔而來,震驚不已。
“別問太多了,羅茜,就在這附近農家,給我找一處房子。”丁二苗說道。
羅茜伸手一指右側的樹林,道:“穿過樹林,就有一個小山村,大家跟我來。”
“你先去安排房屋,找一副牀板過來,或者擔架也行。”丁二苗沒敢動,繼續給吳展展療傷。
羅茜點點頭,帶着幾個道士飛奔而去。顧青藍想了想,也隨後跟了上去。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羅茜領着十幾個村民,帶着一張竹牀走了過來。
丁二苗小心翼翼地抱起吳展展,放在竹牀上,然後讓大家擡起竹牀進村。一路上,丁二苗就守在牀邊,握着吳展展的一隻手,不敢鬆開。
羅茜安排的房屋,就在村東頭,是一座小四合院。屋主全家都在城裡上班做生意,由其弟弟代管這幾間房子的。吳展展帶來的道士們,和村民很熟悉,所以借下了這套房子。
進了堂屋,羅茜指着西廂房:“快,這邊,牀鋪都打掃好了。”
於是,吳展展被安排在西邊的廂房,丁二苗二話不說,又坐在了牀上,握着吳展展的雙手,給她輸送真氣。
“該死的趙無涯,等我啓稟師尊,發天師令通告天下道門,讓他這輩子身敗名裂,寸步難行!”安置好了吳展展,羅茜咬牙切齒,道:“竟敢在龍虎山行兇,真是狗膽包天!”
茅山派等人還沒出龍虎山,就遇到了趙無涯的襲擊,這件事,多少讓羅茜覺得沒面子。
“不用了,等師妹過了危險期,我會親自去嶗山,找回這個場子!”丁二苗說道。
“現在怎麼樣,情況很嚴重嗎?”羅茜坐在牀邊,打量着吳展展的臉色問道。
“非常嚴重,師妹的心臟嚴重受損,幾乎已經不能自主供血了,全憑我催動真氣維持着。”丁二苗閉上了眼睛,道:“估計以後的幾天,我不能有一刻的放手。”
季瀟瀟哭得兩眼通紅,問道:“那以後呢,會徹底好起來的吧?”
“以後……,就和我上次一樣,需要靠火鳳凰的靈力維持。不過,我的逍遙道氣目前還不如火鳳凰的靈氣,所以,在以後很久,我都必須在師妹身邊。”丁二苗說道。
“對了二苗,你也可以把火鳳凰找來,讓她幫忙救人啊。”季瀟瀟說道。
丁二苗想了想,道:“到晚上吧,我試試。”
衆人都退在一邊,看着丁二苗給吳展展療傷。
唯有李清冬老淚縱橫,道:
“第四關鬥法之前,我就算出吳師叔有一大劫,我還以爲驗證在和秦文君的那場鬥法上,誰知道是在這裡!唉……,我老了,越來越算不準了,愧對茅山歷代師祖,我不配做這個掌門啊!”
丁二苗擡起眼皮,道:“那一場鬥法,師妹就受傷了。要不,這次也不會這麼嚴重。”
頓了一頓,丁二苗又說道:“師妹傷成這樣,秦文君也難逃其罪,如果師妹有個長短,我一定將秦文君碎屍萬段!就算是念虛天師,也罩不住他。”
羅茜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拉着李清冬去了外屋。
丁二苗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給吳展展療傷。季瀟瀟擰了熱毛巾,問過丁二苗以後,輕輕地給吳展展擦臉擦手。
外面的堂屋裡,羅茜問李清冬:“確定是趙無涯的人乾的?”
“當然確定,開槍的,就是趙無涯的瘦子徒孫,被我……滅了,魂魄拘在這裡。”李清冬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符,一抖手放出了裡面的魂魄。
鬼影稀薄,但是還能認出來,果然是趙無涯的那個徒孫。
“說,誰指使你開槍偷襲的?”羅茜雙眼噴火,低聲喝道。
“是……我師祖趙無涯,他說這次,茅山派一再欺壓我們,忍不下這口氣,所以給點顏色給他們看看。”那瘦子鬼戰戰兢兢,道:
“師祖帶着人在上面放石頭,料定他們會朝樹林裡躲,我埋伏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偷偷開槍。師祖說開了槍就跑,他們不會知道是我們乾的……”
李清冬大罵,道:“老子有九遁之法,就算你跑到天邊,也飛不出我的掌心!”
羅茜想了想,道:“李掌門,這個魂魄,我帶回去給天師看看吧,然後,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不用了,丁師叔都說了,我們茅山派會自己找回這個場子。”李清冬說道。
對於這件事,李清冬和丁二苗都不希望龍虎山出面。直接殺上門去,了斷恩仇最好。
“但是這件事,我總要讓師尊知道吧。”羅茜嘆了一口氣,道:“李掌門,我希望……你們能夠剋制一點,不要殃及無辜的人。”
看見丁二苗和李清冬都紅了眼,羅茜擔心他們會衝到嶗山大開殺戒。
“自有分寸。”李清冬點點頭。
“那好,我先帶着這個魂魄,去見見師尊。這裡,我留了幾個人,給你們幫忙,有任何事,你儘管吩咐他們。”羅茜一揮手,收了那個瘦子的魂魄,轉身出門而去。
萬書高突然蹲在地上,抱頭大哭,道:“我不該一再羞辱趙無涯的。要不,他們大概也不會這樣懷恨在心。師叔祖受傷,我也有很大責任……”
“也是命中一劫,唉!”李清冬嘆了一口氣,走進西廂房來看吳展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