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黑子和羅小飛這才覺的心神安定了不少。
“蛇王又來?!”
樑子軒的聲音顯得陰沉,突然在安靜的車子裡面響了起來。把才穩定完心神的羅小飛和黑子,又小小的驚了一下,他們忘記了車廂裡還有樑子軒醒着。
“我看見了!野人追着你們,蛇王追着野人。”樑子軒說。
“後來呢?!”羅小飛問,他們只顧向前,並沒有看見後面的情況。
“消失了。”樑子軒似乎還沉寂在詫異中。
“什麼消失了?”
羅小飛沒有理解樑子軒的話,這個消失的意義有些廣。
“就是那樣,在後面跑着跑着,我一眨眼,後面的野人和蛇突然不見了。”樑子軒陳述着。
要說之前那被壓路機壓過的便道平坦,兩個龐然大物突然消失,實在是蹊蹺。要說蛇王突然消失,還說得過去,要說那個野人龐大的身軀,忽然會消失,那就十分古怪了。
“看來今晚外面不是很太平呢。只有等到天明再出去了。但願不要太糟糕。”羅小飛看着窗外,遠處的石羣顯出奇怪的影子。不知裡面藏着什麼邪物鬼怪。
此時深夜,天空中氤氳雲起,看不見星月。
被這一鬧,羅小飛和黑子樑子軒三人再無睡意。
三人合計,蛇王屢次出現,卻不沒有攻擊他們,莫不是對幾人還存在這畏懼。若非如此,以蛇王的速度,昨晚出現,絕不會讓羅小飛兩人返回車上的。
“走,咱們下車去看看。”羅小飛說。
黑子看着羅小飛,眼睛裡放光。
樑子軒坐在後面,阻止道:“我看還是別冒險了。等天亮了再說吧!”
“我擔心其他車上的人下車被野人和蛇王攻擊。”羅小飛說。
正說着,卻感到後面的車廂被人大力的砸了一下。
嘡!
嘡!
車廂被砸的直響。
驚擾的夏林,周發發,馬蘭都醒來了過來。
黑子從後視鏡看見,原來是那個青面野人正舉着大石頭奮力的砸車!
“媽的!欺人太甚!小飛!咱們下去幹他!”
黑子喊了一聲,拿着十字鎬就下去了。
羅小飛見狀,趕緊也下了車。
兩人下車後,青面野人卻不知哪裡去了。
黑子和羅小飛兩人小心翼翼的,來到車廂後面,見車子上有明顯的石頭砸過的痕跡。
向後一看,見野人正向後面走着,去向了一兩轎車。
野人手中端的石頭大概有石盤大小。來到轎車前,身子比轎車高,舉起石頭,用力砸了上去。
砰的一聲!
轎車的車窗玻璃被震碎了。
車上的是一個女人,白天也是經歷過野人狂嚎的,所以一直沒有下車來,沒想到還是被野人給砸了車。
“啊!”
女人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黑夜。
羅小飛和黑子,兩人拿着武器就上來了。
羅小飛拿着一柄鏟子,在野人第二次落下去的時候,一鏟子拍在了野人的頭上。
砰的一聲,野人的頭部受力,一些青色的汁液爆漿出來。
野人悶哼一聲,手中的石頭落在地上。
黑子朝車裡喊了一聲:“別怕!我們是來幫你的!”
女人這才停止了尖叫,開始在車廂裡面抽泣起來。
野人受創,但是卻沒有大礙,埋着頭,邁着大步,向別的車輛走去。
羅小飛見狀,趕上前去,拿着鋼鍬,又是一下。
這一下用了全力。
只聽轟地一聲。
野人應聲而倒,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掙扎了幾下,繼續爬起來。義無反顧的繼續向前。
羅小飛見沒辦法將這野人打倒,於是就讓黑子把車上的繩子拿出來。
接着又是一鍬,將野人打趴。
這幾鍬,不知道野人的身上是否開花。不過,這野人絲毫沒有什麼反應,繼續倔強的爬了起來,向前走着。
這時,夏林卻把幾跳繩子拿了下來。
咻的一聲,已經將一條纏在了野人的脖子上。
把繩頭交給了黑子,接着又是一條繩圈,套在了野人的腰上。
羅小飛接過了繩頭。
夏林又放出一條繩來。
三人拉着繩子。用力向後拉着,他們要把這野人拉到後面的一個大石頭上綁住。
這邊的石羣中,步伐兩米多高的巨石柱子。羅小飛他們三個,用力把野人拉倒,用力的向一個紮根結實的石頭走去。
最後,終於把野人拉到了那石頭的旁邊,來回的繞了幾圈。把野人牢牢固定在了那石頭上面。
野人掙扎着。但這並不是普通的繩子。任其怎樣掙扎,卻不能撼動分毫。
野人被幾人合力制伏。
黑子拍了拍手,說道:“這回可是把這傢伙給制住了,還真他媽費勁呢。”
說完,只聽半空之中,嘶嚇一聲蛇鳴。
聲音寒氣透骨,讓人不禁一顫。
羅小飛警覺的向周圍望去,見這一片亂石區仍是異常的安靜。羅小飛立刻意識到,聲音是經過這片亂石區,產生的回聲效果。
羅小飛回頭,讓衆人回車上去。
隔了大概有三十秒鐘,那蛇鳴的聲音再次響起。
幾人不想再招惹那條蛇王,於是退向車裡去了。
蛇王只在夜裡出沒,一到白天,便不知隱到什麼地方去了。
幾個小時後,天光乍亮。
羅小飛他們這才走下了車子。
幾人要去那塊石頭便看看野人。
來到近前,見繩子散在地上。野人竟不見了蹤影。
看到這樣的情景,幾人頓時慌了神。
急向四周看去,見有些人也已經下車,朝這邊走了過來。
一箇中年人面帶微笑,對羅小飛說:“你們幾個人真是厲害,這麼一個野人都被你們制服了。”
剛說完,來到近處一看,見繩索一地,當時傻了眼。剛說出去的話又吞了回去。
“怎麼回事?難道是野人跑了?”中年人詫異。
此時後面陸續有人想要來看看野人的尊榮。
羅小飛喊了一聲:“大家小心!野人逃跑了!”
這一喊,衆人才明白前面發生了什麼,連忙左顧右盼起來。
幸得野人不在身邊。
羅小飛又看向施工隊那邊。昨夜,野人是從施工隊的帳篷裡鑽出來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工人。
之後,羅小飛和黑子幾人來到之前趕工的兩個司機那裡,見兩臺機器靠的很近,只剩下,不到二十米的路面,還沒有清理完成。
原來這兩個自從遇到了半夜那事之後便沒有再開工,老老實實的躲在車裡睡覺呢。
羅小飛他們來的時候,這倆人正醒了。
羅小飛上來問道:“你們那邊的帳篷裡有沒有什麼人在?昨晚那個野人是從帳篷裡鑽出來的。”
開挖掘機的那人笑了笑:“裡面沒人,都是白天吃飯的用具。晚上只剩我們倆,也不知昨晚是怎麼了,一不留神就睡着,索性後來直接就不幹了。”
羅小飛無話可說。這樣也好,雖然誤了工,但卻保證了安全。
既然沒人,那昨晚野人進到帳篷應該也沒有什麼收穫。
接着,有人催着他們開工。
後面開壓路機的師傅,連連點頭,說:“這個沒問題。不過我得到帳篷裡尋點吃的先。”
這邊挖掘機師傅見天亮了,發動起機器,開始清理路上的大石頭,這一個大石頭差不多有轎車大小,挖起來很是費勁。挖掘機轟鳴着,把石頭勾到了一邊。
後面壓路機師傅才走不遠。又退了回來。
驚懼的說道:“嘿!你們看那一坨是什麼東西?!”
羅小飛早看見了這師傅的舉動,聽得一說,便看見被攆得平平展展的路上,有一坨,或者有一灘什麼東西。
那東西攤在地上,有一大片。青黑的。遠看,像是躺着一個人。但是厚度卻不夠。
羅小飛,黑子,夏林見了。趕緊向那邊奔了過去。
那裡離着差不多有二三十米遠。不幾步,幾人來到近前。
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這地面上的一灘,竟是一張青色的皮囊。皮囊的頭部並不完整,可以看見稀軟拉塌,有青黑色的涎液正從皮囊的七竅中向外冒出。已經流出了許多。流在皮囊的周邊,染在地上一大片。整張皮囊內中稀陷,散發出一股惡臭。
從外觀上看,這皮囊屬於那個青面行屍的。
那股惡臭像極了腐臭,卻比普通的腐臭更加濃烈,像是經過了幾十年的發酵而成。
不久,這裡便圍滿了人,羅小飛幾人掩着鼻子,看着青屍皮囊,不明白青面野人死後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一副模樣。
先前那個中年人來了。看着這具青屍皮囊,眼中都是驚喜。
“早就聽說過這山裡有這麼一個吃人怪物,沒想到今天死在這裡,也算是安寧了。”
羅小飛聽了,連忙把這中年人拉到一邊,問:“想必大哥知道一些來歷,能不能來借一步講來聽聽。”
中年人面帶微笑,帶着羅小飛幾個,遠離臭味籠罩的地方,說道:“我叫遲子尚,是一個地質勘探員。在這裡工作了有些年頭了,那座荒村距今已經有五百多年,五百年前曾發生過一件事。讓這裡的村民一夜之間消失無蹤。至今仍然是一個謎。
十幾年前,有人來這裡勘探,據說有個同伴被這裡的一個怪物咬傷。回去後就發狂了,被制住以後,竟然暴斃!
我之前對這一地帶的地質進行過勘探,發現這個村莊裡的人多半是飲用了這裡的水,中毒,才慢慢的生存不下去的。這裡的水,無論是河水井水,都泛着一股黃色,我們也曾檢測過,那種顏色的河水裡,有很多遊離的金離子,這些離子態的金裡,含有一種特殊的物質,使金原子並不那麼容易被分離。
十幾年來我們一直在研究這是什麼東西,但是除了在裡面檢驗出有金離子的存在,水分子和一些雜質的存在以外,並沒有發現有其它物質。
我們的水平還沒能達到。雖然知道問題大概就出在那些雜質中,但是沒有辦法檢驗。
這裡有怪物的事,在當年可是大新聞。後來有關方面派人來要剿滅那個怪物,誰知道一直也沒有碰找到。於是這件事也就這麼被懸了起來。直到昨天我聽你們說看見了這裡的一個青面野人,便猜測是當年的怪物作怪了。
那幫年輕人說是要滅了那怪物,當時我也懷着希望。可是,後來,有人被咬傷。親眼看見了那怪物,我才知道怪物的長相。
知道那東西不是好對付的,幸好你們及時讓大家小心。我不本來向打電話給那邊的人讓他們過來,可是手機沒信號,只能躲在車上了。
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這青面野人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羅小飛聽了這些,想到這裡是接近於金烏墓的。或有牽連,但不明白。最後說:
“是一條蛇王!它把青屍野人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