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牢獄之災

“族長!這到底是爲什麼!”

中央大帳內傳出了小玥的喊聲。

靈狐族長皺了皺眉,人向前靠了些。“我做這些都是爲部族着想,而起天狐大人也授意我如此做了,你可知道當年天狐娘娘的預言便是這外族少年會給部族帶來災禍。”

“可是!可是這並不代表那少年就是韓大哥啊!”小玥有些激動。

“小玥,不要說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族人,希望你可以理解。”老族長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等待小玥的答案。

“我不聽,我不聽,我也不要理解!”小玥死命的將兩手抓住腦袋吆喝!“明明是救了我們,卻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她的聲音開始有些沙啞起來。

老族長將手中的的黑色狐頭柺杖往地上一跺。“這個時候,作爲族長的我來說,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而起千年來從未有過外族人來過部族,可見這個叫韓澈的少年很有可能就是預言裡的少年!”

“明明有着去玄華修仙問道的理想,明明救了我們全族,明明和我約好了會回來看我……”小玥的聲音變得抽泣起來,斷斷續續的。“卻要在這裡被你們一個不知道是否真實的預言而殺掉!如果這樣的話……”忽然,小玥的臉色蒼白了一分,眼神之中有些迷離,就像是狐狸的瞳孔一般,一絲淡藍色的狐火在嘴角閃動。“如果這樣的話,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老族長臉色一陣痙攣,似乎想要發火,卻是忍了下來,低聲道:“也罷,我可以不殺他,只不過你得保證安心的在明年祭祖之際成爲真正的聖女。置於那名少年麼,在明年祭祖之前都會被關押在這裡,待你成爲聖女之後我纔會放他走。”

老族長的語氣很是堅決,看來是做了最大的讓步了。

小玥不肯罷休,正要理論,卻被隨後進來的大祭司給拉了下去。“小玥,這也是沒有辦法,族長也是怕萬一,你就不要在爲難他了,置於那少年,我向你保證,他會沒事的。”大祭司微微道。

這時,一名靈狐族戰士從帳外進來,待小玥被大祭司拉走遠了些,才問道:“族長,您打算如何處置他?”

老族長此時正背對着那名戰士,轉過身來,瞳孔微微縮了一下,道:“既然聖女都那麼說了,就姑且留他一年,待到明年……”老族長沒有在說下去,而是用手在脖子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是!”狐族戰士聽完,抱拳道。

…………

“轟隆!”一聲巨響,天際傳來轟然的雷鳴,白色的閃電張牙舞爪的撕裂漆黑的蒼穹,彷彿要將整個天空劃成許多碎片一般。頃刻間,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來,打在外面的樹枝泥土岩石上,嘩啦作響。

韓澈迷糊的望了望四周,全部都是光滑漆黑的巖壁,只有靠外的一側由柵欄固定。

這裡是後山的一個山洞,山洞很大,裡面除了稻草什麼也並沒有,粗大的樹幹組成的柵欄將外面的一切隔絕。只有一點倒是不錯,就是那山洞的頂上有一個被鑿開的天井,天井上也有柵欄隔絕,豆大的雨滴從天井上落下,掉在山洞裡的小池子裡。

“喂!有人麼?”韓澈長長的喊道。自從被好多狐族戰士架到這之後,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吵什麼呢!”一名看似年輕的狐族戰士走了出來,不耐煩的喝道。看他的樣子,年歲大概與韓澈相差不大。

“這位大哥,我想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麼?族長要監禁你一年時間。”年輕戰士淡淡的說道。

韓澈滿臉震驚的道:“什麼!這是爲何?”

年輕戰士似乎對韓澈的事情也挺有興趣,笑道:“你可是預言之中危害我們靈狐一族的人,族長能夠開恩放你一條生路那也全靠着聖女的功勞。”

“聖女?你說的是小玥吧,可是如果我是災難,你們族長不如直接放我走就好了,幹嘛非要鎖着我,讓我招來災難呢?”韓澈有些不解的道。

年輕戰士狐疑的望着韓澈。“你竟然直呼聖女的名諱?至於爲什麼要關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韓澈搖搖頭,看來從這少年戰士的口中也套不出什麼來,只能乖乖認命,誰叫自己是老好人一個呢?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自顧自的窩到一邊的角上。這漆黑的巖壁之上竟有些利器鑿過的痕跡,看來這個巖洞並非天然形成的,而是他們鑿出來專門關押犯人的。

外面,傾盆大雨,滂沱而下。通過柵欄可以看到,轉眼之間,一片迷濛。韓澈微微的抖了抖,有些陰涼,他擡起頭,看向井外灰濛濛的天際,原本漆黑的天空加上大雨,根本看不清山洞外面的情景。大概,此刻,他的心情也如這灰濛濛的天際一般陰涼吧。

下意識的拉動身邊的稻草,他低下頭,一動不動。

…………

如此在這山洞之中,一關也已經有大半個月了,韓澈與那守門的年輕戰士也熟識了許多,兩人一個守門,一個被關,都是無聊便常常聊些什麼。

通過對話,韓澈瞭解到了他叫穀子,他們部族裡的人都姓谷。還有就是小玥似乎也被監視了起來,沒有辦法來看望他。

“穀子大哥,穀子大哥。”韓澈閒來無聊,班弄着身邊的稻草喊道。

穀子是個年輕的戰士,對於單人看管一名囚徒,是極爲不願意的,每日只能三餐的時候回部族內部一趟,閒來也只能和韓澈說說話,抱怨幾句對族裡那些領導的不滿,韓澈也大都願意聽,所以久而久之,穀子與韓澈的關係也好了許多,如果韓澈不是族長點名看管的話,他大概會被自己給放了吧。

“什麼事?”穀子從外面跑進來。

“那個,我有個事想給你商量一下,我來的時候帶來個包裹,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還有一柄鐵劍,都是我爺爺死前給我留下的,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幫我找來。”韓澈雙手合十舉過頭頂,一副拜託的樣子。

“恩,可以倒是可以,反正也沒什麼,只不過武器的話……”

韓澈見穀子有些爲難,哀求道:“那是爺爺留給我的最後的念想,拜託了,大哥!我不想這些念想都被拋棄了,你放心吧,我被關在這裡,就是有劍也逃不出去啊。”

穀子用手在下巴處摸了摸,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欣然道:“恩,好吧,不過你可要答應我,別想歪門心思,到時候我課不客氣。”

“謝謝老大!”韓澈一臉笑意的望着穀子。

這穀子也不食言,趁着去取午飯的時候,便順帶到了韓澈之前住過一晚的被用作倉庫的帳篷中找了一圈,果然發現了一個包裹和一柄長劍,看來族人對於這些並不在意。

取了這些放在韓澈面前,韓澈大爲感激的講了一大堆穀子愛聽的話。

“醜話可說在前頭,你可別動歪腦筋。”穀子有些疑惑的再次確認。

“當然當然,我怎麼會讓穀子大哥爲難呢。”韓澈一臉笑意的道,臉上全然沒有欺騙的意思。其實韓澈本身並沒有想逃跑,他知道即使跑也跑不掉,在這山洞裡雖然無聊但也有吃有喝的,倒不如閒來無事看看留下的東西還好有個念想,否則哪天被狐族的人給當柴火燒了,他哭都沒地方哭。

接過穀子手中的長劍和包裹,韓澈覺得手心暖暖的,好久沒有觸碰它們,還真是怪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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