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三爺三人也很快就醒了過來,不過在他們感覺卻好像是睡了很長時間。在他們的夢境裡,似乎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只是當他們醒來時,卻只記得前面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而後的事情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們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乾燥的草地上,一個身材高大鬚髮散亂的老人正輕手輕腳往他們身上塗抹着東西。
烏三爺和烏滿滿頓時嚇了一跳,幸好洋彪兒及時解釋老人是她三叔公,他們才強忍着沒有對老人出手。
一聽老人是洋彪兒的三叔公,這兩年,也就是這老人一直陪着洋彪兒浪跡天涯,四處流浪,烏三爺父女倆便想當然地以爲剛纔是老人救了他們,甚至於連洋彪兒也是這麼認爲的。直到老人將當時的情形說了後,三人才知事情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或者說遠比他們所想像的要離奇得多。
三人聽老人說了後,自是驚訝和疑惑不已,想不明白那血色怪物怎麼會突然逃跑。因爲他們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情形,也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老人所說,而烏三爺和烏滿滿甚至都要懷疑老人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要隱瞞,所以有意要誑騙他們。
其實連老人自己到現在也仍是困惑不已,感覺好像同樣是做了一場夢,在他剛剛陷入噩夢之中,‘眼’看周圍起了滾滾濃煙和熊熊大火,結果突然間感覺耳眼一片清明,莫名其妙又醒了過來。
他醒來時剛好看到那血色怪物縮小成了一條紅色蟲子,慌不擇路似地逃進了樹林裡,就連紅衣男子的呼喚也不理會,倒像是遇到了極其害怕的事物。
不過老人當時因爲見紅衣男子仍然在場,並且還一步步走向烏三爺,他也來不及多去細想,立馬撿起了地上一把土銃,裝填好了火藥,就朝着紅衣男子開了一槍。
紅衣男子一時沒有防備,也被老人一槍打中。他的傷雖不重,卻再無心逗留,也是落荒而逃。
見紅衣男子被嚇走,老人卻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呼着空氣,感覺幾乎有些脫力。
本以爲這次和洋彪兒真要落於紅衣男子之手,是生是死也將由其掌控。想起兩年時間的奔波辛苦,到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結果,縱使老人歷經風雨,也是感到一陣悲傷。
卻不想形勢又突起變故,莫名其妙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事起突然,他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激動之後,卻感覺手腳冰涼,幾乎難以動彈。
不過老人也不敢放鬆警惕,馬上又勉力站了起來。他懷疑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們,所以試着朝各個方向叫了幾聲,然而樹林裡也不見有人出來。
老人稍稍轉了轉,查看了一番,見確實沒什麼人後,又見烏三爺三人仍是昏迷着,也只好暫時放下疑惑,準備先救治烏三爺他們。
烏三爺三人的傷也不是很重,畢竟當時洋彪兒三叔公出手還算及時,他們處於夢境中的時間也遠少於原先葉夏和煙老頭那次,幾人除了衣褲有些地方被燒着了外,皮肉卻並沒怎麼燒到,塗了些治療燒傷的膏藥便無大礙。
不過那血色怪物爲什麼突然逃走的疑團,仍是縈繞在衆人心頭,久久難以散去。
既然洋彪兒三叔公沒看到附近有人相幫,他們覺得問題很可能出在那怪物自己身上。
大家也猜測那怪物是不是因爲受了傷,突然力有不支,所以倉皇落跑。畢竟當時烏三爺使出了已經十多年未用的秘術,那秘術的威力也是十分驚人,若是換做一般人被烏三爺那些金色飛羽貼上炸到,只怕早就要被炸成粉身碎骨了,還有洋彪兒三叔公也朝血色怪物打了那麼多槍,那血色怪物表面上看去恢復得很快,說不定已是受了重傷。
不過烏三爺對於這個猜測,卻還是保持着幾分懷疑。相比洋彪兒他們,對於那血色怪物的來歷,烏三爺也是瞭解得更多。那血色怪物的厲害之處,除了它那隻可怕的眼睛或者說詭異的攻擊手段之外,正是因爲它那身體的特殊性,很難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尤其是物理上的傷害。
據說就算是用炸藥將那血色怪物炸成粉碎,它也能夠在很快的時間內復原。那血色怪物的身體是由液體一樣的東西組成,有着強大的自愈和再生能力,就算是隻剩下一滴,它也可以在幾分鐘的時間內長回原來的樣子。
烏三爺也聽說過,這血色怪物雖不能說是申屠家那隻老怪物的後代,卻是申屠清借用那老怪物之血改造過的,也就是說是用傳說中的妖血改造過,承襲了那隻老怪物的一些能力,十分的厲害。
而另外一方面,血色怪物也是有着一些自己特殊的能力。兩相綜合,這血色怪物就算不是那隻老怪物的真正後代,也永遠不可能達到那隻老怪物的程度,但比起幾家各自供着的那些老怪物的幾個後代,卻也沒輸上多少。
像血色怪物差不多類型的蠱物或者說蠱蟲也是有好幾個,當然,它們的能力也不盡相同。
不過這些蠱蟲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因爲它們都有一隻異能之眼,這個共同點也是源自於申屠家那隻老怪物。
這也是申屠家的實力強於其它四家的另外一個原因。
而就算烏三爺對於自己那招秘術雖然自信,卻還是不認爲能夠重傷得了那血色怪物,畢竟當時他同出那招秘術,也只是爲掩護烏滿滿她們逃走。
於是接下來,洋彪兒幾個提議趁着那怪物受了傷,大家趁着這難得的機會,直接殺上洋家寨,烏三爺是搖了搖頭,並不贊同這個提議。
洋彪兒幾個不由疑惑烏三爺爲什麼不同意,就連烏滿滿也是有些不解,看着烏三爺,一臉的納悶。
洋彪兒和她三叔公不由神情尷尬,還以爲烏三爺想就此收手。洋彪兒三叔公跟烏三爺抱了抱拳,說他和洋彪兒剛纔也是一廂情願,既然烏三爺不想再插手,他們自是不敢勉強,先前烏三爺爲了他們與紅衣男子爲敵,他們已是感激不盡。
不過他還是請求烏三爺能將紅衣男子的身份和來歷與他們說一說。
烏三爺卻是笑了笑,說他們現在就算想抽身也是不可能了,雖然這事情表面上似乎與他們無關,但其實本質上卻關乎着他們烏家的根本利益甚至於生死存亡。 ωwш ●тtkan ●¢O
烏三爺也跟洋彪兒他們解釋說他之所以不同意剛纔這個提議,是因爲有着另外一些原因的。
烏三爺也將他對那血色怪物的瞭解跟洋彪兒他們說了說,覺得那血色怪物不一定是受了傷,之所以會突然逃走,很有可能是有其它的原因,所以他們也不能就這麼貿然找上門去。
另外一方面,烏三爺自己用了那招秘術之後,雖說不上受傷,卻已是元氣大損,需要三五天時間才能恢復,在這三五天內,他也是跟常人無異,無法用其它的手段。
所以烏三爺也提議洋彪兒兩人跟着他們先回烏家,從長計議。
照烏三爺的想法,這事得儘快通知自己的大哥,並且聯絡煙家和遊家的人,審慎而行。
聽了烏三爺說後,洋彪兒兩人尷尬之餘,更是有些爲難,要知洋彪兒他們對於蠱門中的事並不關心和在意,只想着能夠儘快救出自己的親人,畢竟紅衣男子當時也下了最後通牒,只給了她三天的時間。
洋彪兒也多少從烏三爺那裡得知,紅衣男子並不想讓他在大瑤山做的事給烏三爺他們知道,所以紅衣男子纔會想將烏三爺他們殺掉滅口,現在紅衣男子失手,洋彪兒更有些擔心自己親人的安危。
而且照他們猜測,那血色怪物很可能受了重傷,雖說這猜測不一定可靠,但對於洋彪兒他們來說,卻是個難得的機會。
就在大家難以抉擇時,烏滿滿卻突然噓了一聲,做了個叫大家安靜的手勢,並且緊張地朝着左邊指了指。
在烏滿滿提醒下,大家聽見了那邊傳來了悉嗦悉嗦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大家也立馬緊張起來,紛紛站起,警惕戒備着。
隨着那聲音越來越近,大家也是越來越緊張,猜測着來的到底是誰,該不會是那紅衣男子去而復返。
烏三爺也悄悄朝着烏滿滿他們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分散開去,隱藏起來。
烏滿滿三人會意,悄聲向邊上移去,準備一等對方出現,便將其圍在中間,伺機出手。
不過讓烏三爺他們有些奇怪的是,那悉嗦的聲音持續着不見停頓,似乎對方沒有任何猶疑,也不帶什麼警惕,一副堂而皇之的樣子,按理來說,如果是紅衣男子的話,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
聽那聲音,倒好像是一條蛇正誤闖過來。
不過烏三爺等人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就怕紅衣男子是故意要麻痹他們,所以他們也是眼觀四路,而聽八方,提防着紅衣男子聲東擊西。
然而幾秒鐘後,當烏三爺等人所等待的目標終於穿過一簇草叢,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烏三爺他們卻是愣在了那裡,尤其那烏三爺,張大了嘴巴,顯得很是驚訝。
只因出來的不是什麼蛇,更不是紅衣男子和他那血色怪物,而是白白胖胖的八戒大老爺。
戒戒鑽出草叢後,卻仍是一停不停,朝着烏三爺他們爬了過來。
當爬到烏三爺跟前時,戒戒仰起腦袋,朝着烏三爺叫了一聲,它嘴裡仍叼着那隻蜂卵,因此叫聲也是含混不清。
不過烏三爺卻感覺好像明白了戒戒的意思,下意識地向着邊上閃了開去。
而戒戒見烏三爺讓出了路,便朝着烏三爺點了點頭,然後竟是走過烏三爺身邊繼續向前爬去,看它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倒似乎無意理會烏三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