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躲過搜查
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麗妃尖利的聲音尤其醒目。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本宮的寢殿,你們敢進來搜人就不怕皇上怪罪嗎”中氣十足,一點也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司瑾容卻是沒功夫吐槽這個,眼下這個燙手山芋,纔是她入宮以來,面臨的最嚴峻的考驗。
一個不好,就會稀裡糊塗丟了性命。
“請麗妃娘娘見諒,淑貴妃被刺客刺傷昏迷不醒,皇上龍顏大怒,要求末將等人全力搜查,一個角落也不能落下。還望娘娘恕罪”回話的人,聲音清越,似乎一點也不懼怕麗妃娘娘。
“什麼貴妃娘娘受傷了”麗妃詫異驚叫,再也不敢阻攔侍衛的搜查。
她確實頗受聖眷,但是和那個集六宮寵愛於一身的淑貴妃,那可真是差遠了。
司瑾容剛剛把一切準備好,聽見這話也是身子一晃,孃親喲,自己藏在被子下的這個人,竟然敢刺殺淑貴妃,難道他是
“喂,開門,這裡住的哪位小主,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青年人不滿叫囂道。
迎春等人早早被驚醒了,只是青鏡在裡面,也沒人敢催小主開門,聽見這位將軍如此不滿,集體跪在了地上。
碧落連忙解釋:“請將軍稍等片刻,我家小主因爲要抄寫觀音經,剛剛纔歇下,如今如今可能還沒起”
“觀音經這麼晚了抄什麼觀音經”年青將軍更是不滿。
碧落看了麗妃娘娘一眼,不敢答話。
“本宮最近無法安眠,讓瑾美人抄些經文祛晦氣,沒礙着凌將軍吧”麗妃挑眉。
青年將軍名叫凌無痕,屬於蔚家派系,和麗妃等人的瑜親王派系素來不和,所以麗妃自然沒給什麼好態度。
凌無痕嗤笑:“看着麗妃娘娘如此模樣,還真瞧不出娘娘身體哪裡不適了”
話音剛落,青鏡打開了裡間的房門,努力平靜心神,道:“大人恕罪,小主剛剛歇下,聽聞將軍要來搜查,不敢耽擱將軍的時間,命奴婢速速來開門。”
凌無痕挑了挑鋒利的眉毛,隔着屏風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紗簾之後半躺在牀上,綽約的身影。
“請恕瑾容無法起身給麗妃娘娘行禮。這位將軍,您可以隨意搜查,瑾容不敢耽擱將軍的時間,盼您早日抓到刺客,這樣瑾容也更安心些。”
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如玉珠落盤,讓凌無痕很想見見來之前被二小姐重點交代要親自去看一眼的蠱安公主。
“好了,你就歇着吧本宮回宮了”麗妃半夜醒來,這會也覺得困了,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宮殿。
搜查非常仔細,連牀底下都沒有放過。當然了,檢查牀底的是宮女,這搜查後宮,可不單單是帶着侍衛就可以解決的。
“稟告將軍,沒有發現可疑身影”
凌無痕點點頭,鼻尖卻嗅到了一絲血腥味。雖然被薰香覆蓋,但是那抹血腥味卻是若隱若現,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等一等,這屋子裡怎麼會有血腥味”凌無痕神色一凜,直直瞪着青鏡。
青鏡不敢直視凌無痕的目光,唯唯諾諾不知道該說什麼。
卻是聽見屏風後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沒想到凌將軍的鼻子這麼好使。不瞞將軍,瑾容進宮之前,雙手受傷,今晚給娘娘抄寫經書,不小心讓傷口裂開了。”
凌無痕衝着身邊的一個宮女使了個眼神,立即有人過來檢查司瑾容的傷口。
被細緻包紮過的傷口,不知何故,又裂開了。鮮血滲透紗布,紅的刺眼。
“將軍,傷口無誤”
凌無痕這才露出一抹笑容:“瑾小主,今日無痕冒犯了,還望小主多多諒解。”
“這是將軍職責所在,瑾容不敢有怨言。祝將軍早日抓到刺客”司瑾容終於鬆了一口氣,笑道。
待凌無痕一行人離開,遣散了迎春等人,司瑾容方纔掀開棉被。
只見被子之下,正是迷昏的黑衣刺客。
憑他那張和瑜親王相似的眉眼,以及他今晚刺殺的人,司瑾容已經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
“小主,剛纔可真是嚇死我了”青鏡一副後怕的樣子。
司瑾容衝着她安慰一笑,突然怔怔的看着她腰間的一團手絹。
“青鏡那個手絹,我好眼熟。”司瑾容不確定說道。
“什麼手絹”青鏡詫異的四處摸了摸,驚訝道:“小主,這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我這裡”
司瑾容露出一抹輕笑,伸出取下手絹:“這是若水的。看來,我沒有聯繫她,她開始想辦法聯繫我了。凌無痕和她認識嗎”
手絹上用着黑色的墨汁,寫着數排清秀小篆。
“殿下,數日無消息,甚是擔憂。弄月公子忙於雲州果親王一案,將我託付給了定平侯。侯爺接我入府,待我甚好。蔚小姐拜託凌將軍送這封信,都是可信之人。若水如今閒着無事,懇切盼能爲殿下分憂殿下若有吩咐,萬死不辭盼殿下早日回信。”
司瑾容緊緊握着手絹,抿脣,還是和他牽扯上了麼送信之人,奉的應該是蔚雲歌的妹妹、瑜親王的未婚妻、蔚家二小姐的命令。
“青鏡,拿去燒了”司瑾容果斷道,這種證據,是絕對不可能留給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是,奴婢明白”
看着青鏡去燒手絹,司瑾容揉了揉眉頭,若水的事情可以擱一擱,眼下還是先把這個“禍水”處理好。
“青鏡,我要給他取箭,你讓你的醫蠱守在傷口處,不停的補血止痛,不然我怕他受不了”司瑾容扯開黑衣刺客的上衣,皺着眉頭看着胸前的那支已經被折了一半的羽箭。
青鏡敲敲腰間的玉筒:“依依,快去聽小主指揮”
一般情況下,蠱蟲只聽命於主人一個人的指揮,不過因爲司瑾容和青鏡一起長大,加上寒寒又是蠱神,在青鏡願意的情況下,司瑾容也是可以指揮她的蠱蟲。
一隻青色的小蟲子立即從玉筒裡飛出來,繞着司瑾容非常興奮的吱吱亂叫。
“依依,別鬧了,給他補血止痛”司瑾容揚起嘴角,指着箭傷處,道。
隨即又拿起一個木梆子塞進刺客的嘴裡,小心翼翼開始了拔箭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