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感到很奇怪,一般人看到他這種身材和年紀,再聽他說話做事之後,都不免會驚訝甚至感覺古怪和恐懼。而這個鑄造師卻是完全的見怪不驚,似乎沒有什麼事會引起他的情緒變化一般。
“我想打很多裝備,用的是太和鐵,但是我聽說你沒有金剛鑄造錘,我想問問原因。”洛銘開門見山地道。
“沒有就是沒有,哪有那麼多的原因?看來你是跟人打聽過我的了,所以你應該明白,如果我有金剛鑄造錘就不會是這個價格了。”頡穆爾連頭也不擡,說道:“想打什麼裝備就去告訴我外面的徒弟吧,我這裡是鑄造間,不是什麼聊天室。”
洛銘見這人不好打交道,只好失望地退了出來。在外面大棚裡做活計的一名徒弟倒是熱心,見他失意的樣子就問道:“小客官想打什麼裝備就直接跟我說好了,不知材料帶來了沒?”
洛銘就說:“我自己有座太和鐵礦場,所以我要打很多裝備的。”
夥計一聽非常驚訝,說道:“小孩子可不要亂講話,你去哪裡能擁有一座太和鐵的礦場啊?”有大主顧當然好,但這只是兩個小孩子而已,怎麼可能是大主顧呢?
“嘆息之地啊。”
“嗯,你居然知道那裡。那裡的確是有一座太和鐵礦,可是問題是那裡住着一個邪惡的巫師,叫做太玄的。他法力很高強,你還沒走到那裡呢,就會被他生吞活剝了。”
洛銘便掀開自己的衣領,給對方看衣服裡面的護甲,問道:“這件‘黑巫師的堅決’是你們打給玄襄魯的護甲麼?太玄已經被我殺死,他的護甲已經歸我所有。”又舉起小瑜的左手,亮出那枚黑色的戒指說道:“這戒指也是你們鑄造的吧?‘‘移動客棧’也變成我的了。”
那夥計驚訝的大張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走上前來看了半天戒指,又看了看洛銘身上的護甲,最後竟拉着他跑到棚子外一處無人的地方,悄聲說道:“小兄弟,那太玄真是被你殺掉了?”
洛銘笑道:“豈止是他,我連嘆息之地上的那頭狼也一起弄死了。”說着他從紅玉中拎出了那把三米長的鋼叉——“破甲先鋒”問道:“凜暴的這件兵器也是你們鑄造的吧?”
那夥計這時的眼神兒簡直像看天神一般了。他兩眼放光,輕聲地自言自語道:“小兄弟既然這麼厲害,說不定能幫我們的師父把金剛鑄造錘拿回來呢。”
“啊?原來你們師父的金剛鑄造錘還在啊?在哪裡?”
“這個……”那小徒弟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既然小兄弟你這麼大的本事,那我說一下也無妨。你知道,從這個地方再往西大概十里地左右,有個地方叫亂墳崗。三年前,有條名字叫華谷茶的老蛇怪住到了那裡。我師父看上了蛇怪的女兒,小蛇妖花青青。
你說我師父看上誰不好,非得看上那麼個蛇怪,結果鐵匠協會的很多人都對他不滿。人怎麼可以跟蛇怪在一起呢?可是不僅是我師父看上了那蛇怪,那蛇怪也看上了我師父。兩邊不知道什麼毛病……“
小徒弟說到這裡很心虛地看了一眼鑄造棚的方向,他雖然心直口快又口沒遮攔,但畢竟知道說師父的壞話是不對的。見沒人注意他,才接下來說道:“這雙方就那個情投意合呀!海誓山盟,要死要活的,誰也分不開。結果偏偏那老蛇怪瞧不上我師父,一心想把女兒花青青許配給亂墳崗地界上的一隻叫做胡叮崗的冤魂。可是花青青不喜歡那個胡叮崗,她非我師父不嫁。於是那個冤魂就給他岳丈出了個餿主意。”
洛銘聽得心裡直樂,心說這小徒弟能說是能,但是說的話怎麼就那麼不靠譜,這不誰都沒結婚呢嗎?怎麼那老蛇怪就成了冤魂的岳丈了?他到底是希望師父有自己滿意的姻緣呢,還是從心底就不大願意師父跟那個小蛇妖成婚啊?
小徒弟不知道洛銘在想什麼,搖頭晃腦地接着說:“什麼餿主意呢?他先是偷了我師父的金剛鑄造錘,然後攛掇他岳父拿一塊太和鐵礦來,交給我師父。說:都說你技藝驚人,你現在就打一副地階的好甲給我。要說技藝,我師父不要說在這個天羽城,就放眼整個兒亞父蘭斯,那也是數得着的人物。但是用太和鐵礦爆出地品裝備,即使我師父有金剛鑄造錘在手,也只有百分之五的把握,何況他的錘被偷了呢。這可爲難了,沒有錘的話,不論他打造什麼東西,都比技藝一般的鑄造師還要差上一截。
這沒辦法,這個世界從來就是裝備和技術等級缺一不可的,差一樣兒就跟人差一條腿似的,很不好使。沒辦法,我師父用盡全力也打不出好裝備來。結果那老蛇怪就很生氣,說我師父壓根兒就看不起他,從此不准我師父再去見他的女兒,甚至不需跨上亂墳崗一步。”
小徒弟說到這裡直搖頭,“我師父知道是那個胡叮崗搞的鬼。但是他沒辦法呀,他只會鑄造,也不是那誰的對手。只好成天在店裡擺着個臭臉喝酒咯。整得咱們徒弟們也跟着垂頭喪氣的。鑄造協會的也瞧不起咱們,把咱們趕到這郊區來了。好在師父對咱們徒弟們還都不錯,爲了拉生意賺錢養活大家,就用相當於市面五分之一的價格來接生意,總算維持着大家都餓不死。”
洛銘就接口道:“好吧,那個胡叮崗和華谷茶都是什麼級別的傢伙?”
“說出來嚇死人的。”那小徒弟說道。
那小徒弟表情誇張,眉飛色舞地說道:“那個胡叮崗是骨冥中期級別的,而那個華谷茶才嚇人,它是骨冥後期巔峰的傢伙,一發起怒來那真是山搖地動,日月無光啊。”
禪茶的言情小說終於完本了,兩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