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是沙子涌過耳畔,還是白色的湖水涌過的聲音,落月已經分不清了,只覺得心很涼,很涼……
心裡涌過一陣空白,再凜冽的風沙打在臉上也不覺得疼了。
“他來到這裡說過什麼?”落月問。
“看到那些白骨了麼,那多人來到這裡,最終的結果都是化成了白骨,沒有幾個人能逃得過我的淚之焰火,我又怎麼記得你來尋找的那個人呢。也許就在這白骨之中吧。如果你想帶走,請便吧。”仙子回答。
“你一定記得他,他是一個讓人過目難忘的人,他來到這裡,十分堅決的決心和目的,他也沒有化成白骨。”落月說。
仙子仔細端詳了落月,隨後像是從冗長的記憶中開始回想,哪個人才叫姑蘇藐呢,良久,她才輕然一笑。
“我的記性不大好了,上了年紀的女人就是這樣,衰老的總比男人要快的多。不過,我隱約想起來了,姑蘇藐,他通過了淚之焰火的考驗,來到我的眼前,不過已經面目全非了,你知道,我看慣了白骨,再看面目全非也毫無感覺,何況,能順利來到我這的人,除了你,誰不是面目全非呢。”仙子從狹長的記憶中把自己抽回到現實。
“他說了些什麼?”落月問道,她的心很冷,甚至隻言片語都變得很冷,很冷。
“他想復活一個叫落月的人。”仙子說。
“於是我幫了他。但是代價是他要死在這裡。他也必須死在這裡。”仙子說。
“他,同意了?”落月又問。
“是的,他的意志堅決,是我見過的最堅決的人。人們只知曉來到我這裡可以實現願望,卻往往承受不起實現心願的代價。索性,那個時候落月並沒有真的死亡,只是魂飛魄散而已,於是我答應他了,他也相應的付出了代價,僅此而已。姑娘還有疑問麼?”仙子說。
“他說過什麼麼?”落月問。
“他……”仙子沉思了片刻,又陷入悠長的回憶,彷彿在說讓我去回想,真是一件耗費心神的力量啊。
“他沒說什麼,但是卻笑了,他面容平靜,那感覺就像得償所願,心滿意足,因此,死亡的時候也是平靜而開懷的,甚至心生愉悅……”仙子終於回想起來了。
耳畔是仙子的話語,鬧鐘落月想象着這樣的場景,姑蘇藐,愛與恨的交錯,時空中交錯的人,曾經恨他入骨,曾經憫他可憐,曾經又產生過一絲絲的牽絆,也曾經叫過他父親吧,或者在心裡叫過,姑蘇藐,百分之一的血脈,落月看着自己的手臂,心情複雜而荒蕪。
也許紫年救回自己並非全然是紫年功勞和自己的運氣,也許還有姑蘇藐的功勞。
“你確認你救了落月麼?”落月問。
“是的,冥冥之中,我讓她的靈魂碎片終於聚合在一起了……”仙子很肯定。
“那麼,你再許一個新的心願吧。”仙子說。
“我要他的屍骨。”落月說。
“可以,代價是你會要留在這裡,變成新的屍骨,在你把他的屍骨埋葬之後,那你還要麼?”仙子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