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拿出落月曾經給自己的伴生冰隼水晶:“如果我再次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
落月推回去,又重複一遍:“沒有水晶我也可以很強大。”
落月覺得伽藍更需要他,他是仙界的守護者。而自己,也想過過脫離水晶的日子,原本自己就一無所有嘛,即使從頭來過,又何妨呢。
伽藍明白落月的心思。
夜裡,神女心神不寧的在月下徘徊,她背影清瘦。
落月走過來,站在她身邊,給她披了一件斗篷。之初轉頭笑笑。
“只有你,才這般溫柔。”之初握着落月的手,那是女兒對母親的愛,不管母親高居何位,高居何處,女兒的牽念,哪怕是一個眼神,一隻鴻毛,都是溫柔眷戀的。
“你怎麼了?心事重重。”落月問。
“也許我給了伽藍並不想要的生活。”之初說。
“那是伽藍自己的選擇,有時候我們都想給對方最好的,卻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不好和好,因爲未來不可預測嘛。如果不做大祭司,不做帝君,沒有在仙界,也許在人間或者某個地方還有數不清的麻煩,甚至是不死心的巫女捲土重來,如今在這裡,反倒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落月說。
之初笑了,總是女兒最能安慰母親了。
“巫女離開了幽閉島。她利用帝君的身軀做跳板,帝君的靈魂和身軀全都消亡了,這股力量讓巫女離開了幽閉島。這是蛋兒的遠走高飛鳥探聽到的消息。不會錯的。”神女說。
她隨時可能會捲土重來,以任何面目。但是等她復原,等她有兵力和靠山的時候,也需要時間吧,所以暫時是安全的。
不過,伽藍曾說的,大災難將至,難道是巫女有關?
“她是你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落月說,“任何與你爲敵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你喜歡現在的日子麼,奔波着,甚至分離着……”之初問。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會覺得奇怪麼?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就不那麼喜歡朝朝暮暮了,似乎這樣,時而相聚,時而分離,更有神秘感,讓情感的力量不會消失,我不想消磨在日常的瑣碎之中,我曾經去過樓蘭國,那裡的人只有不到一百年的壽命,我看着他們柴米油鹽,彼此消磨,一開始看着還行,後來久了,所有的情感都淡薄了,愛情化成了親情,這不是我想要的昇華……”落月說。
“嗯,做你想做的,讓你開心就好了。我僅僅希望如此。”之初說。
“開心,我也不知道什麼能讓自己真正開心了……”落月莞爾一笑,繼續和之初賞月。
次日,落月去看了姑蘇藐。
“嗨,煉丹呢?”落月打招呼,看見姑蘇藐桌子上的點心,就不客氣的吃起來。
“那是昨天的,都涼了,我熱熱給你吃吧。”姑蘇藐說。
“不用了,你看,多方便。”
落月手中生火,很快就加熱好了,然後和姑蘇藐一起吃了。姑蘇藐覺得很幸福。
“你是特意來看我的麼?”姑蘇藐問。他最近氣色不錯,面頰紅潤。
“你說呢。”落月反問,兩人啞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