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時候,皮膚竟然出奇的好了起來,看來自己已經適應了這裡。真正的人間。
落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的時候,大雪紛飛,真正的冬天來臨了,好在紅泥火爐綠茶溫酒煮雪,躲在暖和和的屋子裡,地窖裡還有好多儲備的食物,真是一個讓人踏實的冬天啊。
“謝謝你,幸好有你在。”落月和子鳶閒聊着,打發冬天的時光。
“這裡的冬天好三四個月那麼漫長,不過如果你想吃新鮮的東西,我們也可以去野地裡捉。”子鳶說,“我小時候和父親在一起的冬天幾乎都在雪地裡度過的,我覺得雪已經夠深夠多了,山裡的大型動物也該出來覓食了,而我們需要的是更加保暖的皮草,只是棉花還不夠,因爲還沒有到臘月,那纔是最冷的時候。”
“好啊,我們一起去。我可以設下陷阱。”落月說。
“不需要設下陷阱,會傷到皮毛的,我做了一把弓箭,我們就用它射穿動物的眼睛,這樣,整張皮子就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了。”子鳶說。
“你會射箭?”落月驚奇的說。
“樓蘭國的姑娘都會一些生存基礎的,這也是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天災人禍,民族總能繁衍下去的原因吧,幸好我和父親學習的時候很認真,父親是樓蘭國最好獵手。”子鳶說道。
“他是怎麼死的?”落月總覺得他死於非命。
“現在,我不想說這個,我們去弄皮草吧,最冷的時候不遠了。”子鳶神情飄過一絲不自然,誰都有不想提及的事,就像誰都有過去一樣。
兩人進了林子,子鳶追尋足跡,發現了有幾隻狐狸的腳印,除了貂,狐狸的皮毛也是很保暖的,且很柔軟,子鳶微微一笑,讓落月等着,她拉弓開箭,就等着狐狸上鉤呢。因爲前方是她灑下的誘餌,狐狸是最饞肉的。
何況落月做的肉是熟肉,而且深得紫年的真傳,味道一級棒,哪有狐狸不出洞的……
很快,幾隻狐狸搖着尾巴謹慎的覓食,子鳶搭了三支箭,每隻都對準一隻狐狸的眼睛,嗖嗖嗖,三支箭離弦而去。
這可是落月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不憑藉靈力的射手同時射出三支箭,且精準的穿透三個狐狸的左眼……絲毫不差。
狐狸倒在地上,因爲劇痛而掙扎,子鳶趕忙上再搭上箭,一支一支射穿它們的另一隻眼睛。
亂撞在地,血陰溼在白雪上,那麼刺眼。
子鳶接着很快收拾了三隻狐狸,確保狐狸皮是完整的,剝下來,洗乾淨,狐狸肉可不大好吃,酸酸的,子鳶捨棄了,還是松雞和野兔最美味,何況冬天河底下的水是流動的,那裡也潛藏着魚呢。
一週後,子鳶收集到的狐狸皮有不少了,把它們連在一起縫製了兩件皮草外套,穿上去暖暖的,給落月還多縫製了一個皮草馬甲,穿着方便。
風吹過皮草貼上臉頰的肌膚,那種感覺,落月喜歡極了。長長的頭髮飄揚着。
子鳶還用兔毛和虎皮做了毯子,將來放嬰兒用的。軟軟的,柔柔的,充滿了美好。
最冷的時候來了,兩人笑着在屋子裡一邊喝茶一邊談論當初射狐狸的事情……
一個冬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食物足夠,水源足夠,柴火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