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情了
身着蟒袍,頭戴皇冠的鳳夜絕站在屋子的中間,用一種特殊的眼神望着紫凌。
紫凌大口的喘息着,凝目望向鳳夜絕,那個曾經白衣勝雪的男人,穿上明黃色的龍袍後,無形中多了尊貴的王者之氣。
遠遠的站着,即使是注視,也有一種俯瞰衆生的氣勢。
這個男人,很熟悉,又很陌生。
撼還是記憶中的那張讓她動情的了臉龐,可是,此刻再看起來,紫凌感覺那麼陌生而遙遠。
見到他,心底所有的恨意聚攏到心頭,把一切的怨恨凝聚到雙眸中,紫凌憤恨而絕望的盯着他。
若是她沒有病着,若是她手中有一把匕首,真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刺他一劍。
調想罵,無力!想哭,無淚!
紫凌恨意濃濃,滿臉悲怨。
鳳夜絕默默無語,目光與紫凌的眼神相對,一抹憐惜在他的眼底閃過。
紫凌立刻捕捉到了他的情緒。
憐惜?是在同情她嗎?可憐她嗎?
一定是的,他現在是站在高高的皇位上看着她,看着她的虛弱,她的幽怨,她的悲傷,她的無助。
在他的眼中,她一定是一隻掙扎在死亡線上,無論如何也逃不過踐踏的毛毛蟲吧。
一定是的。
他站在了權利的顛峰,成了萬衆叩拜的皇上,而她,卻成了被遺棄在冷宮裡,掙扎在生與死邊緣的怨婦!
忽然之間,紫凌覺得可笑起來。
爲什麼要怨恨他,陰謀奪取皇位,陰冷的利用她,狠毒的踐踏他,那是他計劃中的事情。
人在奪取權利的時候,往往都是喪心病狂的。
要怨恨,只能怨自己的無知,只能怨自己的看錯了人,認錯了心,動錯了情,才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前世,做殺手的時候,首領千萬次叮嚀過他們,千萬不能動情,前世的她做得那麼好,冷冽絕情到不會爲任何人動情。
跑到這世,居然那麼輕易的淪陷了。
這一切與別人無關,是她沒有管好自己的心。
現在開始,她能管住自己的心了,所以她無情了。
鳳夜絕,只是一場噩夢,噩夢醒來,一切都過去了,她不會爲夢中的人浪費感情的。
愛與恨都是情。
他已經和她陌路了,所以她可以把他當成陌生人,不愛亦不恨。
讓轉身的美麗,幻化成一把利箭吧,若是他的心沒有變成石頭,就讓這把不愛不恨的箭刺他的心一下。
紫凌凝望着鳳夜絕,眼中所有的情緒慢慢的收斂,眼神近乎空洞着,她的嘴角,扯動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這抹笑意,包含了所有的感情,比哭還能打動人。
鳳夜絕的心一震,高大的身體僵了一下。
紫凌看到了他的情緒變化,笑得更加悽婉了。
鳳夜絕,這是我此生對你最後一次笑,你記住吧,一個傷了心傷了情傷了愛的女人,她的笑可以變成利箭的。
然後轉過目光,不再看鳳夜絕一眼,紫凌無力的匍匐在抱枕上。
拓拔纖塵也被她的笑震驚了一下,緊張的看了鳳夜絕一眼,立刻走到牀邊,伸手來攙扶紫凌:“紫凌,快躺下,你的身體太虛弱,我來幫你把脈。”
紫凌無語,任憑拓拔纖塵把她的身體平放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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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不要多想什麼,現在身體最重要。”拓拔纖塵輕語,側身坐在牀邊。
紫凌沒有理睬他,無力的閉上眼睛,再不看任何人一眼。
屋子裡靜了下來,這麼多,似乎連氣息都沒有了,安靜得落地一根針都能聽到。
拓拔纖塵微微凝目,很認真的探察着紫凌的病情。
許久之後,轉身看着鳳夜絕:“沒有什麼大礙,燒已經退了,只要正常進食,正常調理,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鳳夜絕點頭。
“按照她現在的體質,五天後就可以服藥了,那藥雖然傷身體,但是紫凌的內臟完好,不會有太大是傷害的。”
鳳夜絕再次點頭,對拓拔纖塵說:“千萬不能貿然行事,她再禁不起折騰了,這幾天你多多陪伴她,我先回去了。”
“絕,放心吧,這裡交給我。”拓拔纖塵點頭答應,鳳夜絕轉身走了出去。
紫凌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她也不想起懂。
一晃三天過去,在拓拔纖塵的精心調理下,紫凌的身體基本恢復了,可以下地走動。
站在冷宮的院子裡,紫凌默默的望着天空發呆。
她又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就如經歷風霜的野花,憔悴而滄桑。
病好後的紫凌,對紅色的衣物特別敏感,她讓宮女小紅扔掉了櫃子裡所有的紅衣,隨意找了一套黑色的練功服穿在身上。
黑衣黑褲,把她顯得更加嬌柔瘦小。
她的臉上,不再有笑意,也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冷冽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礪氣。
這三天,拓拔纖塵不時的來探望她,給她帶來各種吃食和藥物。
紫凌不怒不笑,但是也不拒絕任何的食物和藥物。
拓拔纖塵略感欣慰,只是紫凌的心境如此沉鬱,讓他略微感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