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管你老七奸似鬼―喝了老孃洗腳水
滾橫爬順（第三部：十五）
一世精明的老七，正像有句俗話說的一樣“管你小子奸似鬼，喝了老孃的洗腳水。”只見他端着老婆遞給他的藥，賭氣的喝了幾口，又接過老婆遞過來的白開水，想涮涮口再喝，剛喝下一口水，又看了看還有的半碗藥，心裡泛起嘀咕來，他問老婆道：
“誰給我開的藥呢？你老婆子給我熬的是什麼藥？”老伴說：
“還能是什麼藥！我從錢搭子裡拿出來的！你走東村竄西村買回來的寶貝藥呀，既然還沒有送人，先拿一副給你熬來喝嗎。”
老七聽後噴心惱火，臉色氣成了一個黑紫茄子，給狗兒娘打胎的藥，自己喝下去了。也不知道到肚裡會做什麼怪呢？他越想越來氣，一起急把手裡的半碗藥和碗，扔在了炕旮旯裡。只聽“噹啷”一聲響，一個白色的吃飯瓷碗，破成了好幾半。他指着老婆說：
“你！你……”說不出話來，老婆在一旁說：
“俺的娘呀！這麼好的一個碗呀！老頭子你起的什麼邪火呢，有什麼事情你說啊！和碗過不去幹啥呢？真是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也不知道那裡又得罪了你。”
兒媳婦在院子裡洗衣服，聽見屋裡“噹啷”的一聲響，以爲婆婆在屋裡招倒了什麼東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慌里慌張伸着兩張溼手，在帶着的圍裙上來回擦着跑了進來。邊跑邊說話：
“娘呀！招到什麼東西了，這麼響的聲音？”她婆婆說：
“啥東西也沒招倒，是你爹呀！也不知道犯了哪根筋，剛喝了幾口藥就不喝了，把一個好生生的碗就這麼摔在了地上，你說說這個碗招你還是惹你啦！真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人呢，我也不知道那輩子作了孽，修了一個這樣的老東西！”
她說着去地上拾起那個破碗來，在煤火臺上把破碗對了幾下，由於摔得破塊多了，怎麼也對
不到一起，就說：
“你看看用那麼大力氣幹什麼呢？這要是摔成兩三瓣，鈀缸鈀盆的過來鈀鈀還能用呢，這一下子摔成了一百塊，想鈀都鈀不到一起啦！”媳婦看着地上的藥湯，有對着婆婆的臉，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說：
“一個碗能值幾個錢，還費那個事幹啥呢，扔了算了。”她說着撐起腰間繫着的圍裙，讓婆婆把破碗放進去，從屋裡出來到街上扔破碗去了。
老七面對着家裡人，啞巴吃黃連，有苦又不能說不出什麼來。臉紅脖子粗的哭喪着個臉，“唉！唉！唉！”了好幾聲，有氣無力的又躺回被窩裡去。任由老婆在炕邊再怎麼嘮叨，打定注意是一聲不吭。
老七剛剛迷糊了一會兒，接着又想再迷糊，可是怎麼也睡不着。索性想着狗兒娘，在他孃家會有什麼結果來。聽說她兄弟好幾個，會不會來兩個過來打自己一頓。或者直接就告到了政府裡，真的來人把自己五花大綁弄走，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他越想越害怕，後悔的在被窩裡直擰自己的大腿。他再也不敢打臉了，害怕家裡人看見，又問長問短。他前思思後想想，面前總是那狗兒娘在臉前晃動，再不就想着是狗兒娘那幾個兄弟來了，在村裡大鬧一場，他可怎麼來應付呢？想到了後來把臉一摸拉，偷偷罵自己：
“他孃的！我這次真真的鬼迷了心竅，陰溝裡翻了船。一把年紀了，又辦出這種事情來。不過天下沒有賣後悔藥的。願意怎樣怎樣吧！大不了像狗不吃一樣去住幾年。”想到這裡又不甘心，不住的長呼短嘆。
再說老七喝了半碗的打胎藥，在炕上直挺着，老伴也不敢去招惹他，害怕他那鐵青着的一張臉。索性和兒媳婦說話去，也不敢去街上串門子了，害怕老七真真有事，喊叫起來自己不在家裡。
老七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靜悄悄在炕上躺着，胡思亂想着半天，也沒有從肚裡打下什麼玩意兒來。也可能是他喝的少吧，喝多
了說不上會把他肚裡尿泡給打下來呢？
從這一天開始，老七到像有了病一樣。成天的無精打采，幹活也沒了以前的那麼丁是丁卯是卯，回到家裡一句話也不說。成天低這個腦袋想心事。吃飯也沒有了往常多，身體眼看着也越來越瘦，走路也沒有了平時快，總是慢悠悠的。大兒子聽說他病了，連忙回來看他，老大說：
“爹呀！看你瘦多了呢，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不行咱找醫生看看去？”老七回話說：
“我什麼病都沒有，看啥醫生呢！你沒聽人常說，有錢難買老來瘦嗎？越瘦越證明我身體好着呢。”
老大見父親不聽他的話，又把老二也叫了回來，兩個兒子都回家來，黑天白天的看見父親就勸他去看病去。老七說：
“你們整天的這是幹什麼呢，我還不知道我有沒有病？再這樣沒病也要被你們咒出病來，你們兩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該走的趕緊走，別耽擱了自己工作。我好好的，不用你們惦記。”
兄弟兩個看着父親成天的那個樣子，叫他去看醫家他又不去，問他哪裡不舒服他又不說，也不知道他到底得是什麼病。兩個人也沒什麼辦法，就給姐姐去了一封信，把父親的情況告知了她。在部隊的女兒，離得遠也沒有功夫回來看望，以爲父親心疼錢纔不去看病，就給他匯了幾十元錢和一封家書，讓父親抓緊看病去。
說起來老七的病也有點奇怪，農忙時他就好了，吃飯也多，幹活也頭頭是道。只要一閒下來，就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這可急壞了他老婆，忽然想起那天背一錢搭子藥出去後，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就懷疑他招了妖毛鬼怪，多次問老七那天去了那裡，老七就是不說。老婆子就生騰百法的到處打聽，想知道他那天到底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老七那天是和村裡的三兒一塊回來的，回到村裡時有人看見過。老七老婆打聽出來，趁晌午吃飯之間去了三兒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