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人在做事天在看……人不知道天知道
滾橫爬順（第四部：五十五）
老五大黑天的在門口站着，豬沒抓到手裡，平白無故的受到了這樣的侮辱，黑塔着個臉好不生氣。嘴裡一個勁的嘀咕：“這真是掏錢賣的不舒服，掏錢賣的受洋罪。”暗自嘀咕完了，大聲有對門裡說“你是不是不想賣豬給我啦，不想你就早點說話，別這樣推三推四的。”
老五不管怎麼說，裡邊的就是一句不吭，他站着發了會兒呆，心生一計。從他家門口離開幾步，到這家人的鄰家門口大聲的喊叫起賣豬的名字來。這時候剛剛吃罷晚飯，大多數人家都在說話拉家常。
那鄰居是個熱心人，聽見街門口有人說話，從家裡出來說：“聽着你喊叫的這麼大聲，你是不是找二子家呀？”
老五說：“就是他家，我前幾天的集市上，訂下了他家的一隻豬羔子，他說就住在這一片。”
“哎呀！那一隻豬是你訂下的，我今天晌午吃飯到他家去串門子，還見那豬羔子了，長得虎不愣瞪的可精神啦，我讓他賣給我，他說有人訂去了，原來就是你呢，往前走幾步就是他家，我這就領你去他家裡抓豬去。”
老五聽到那人說小豬羔子的長相，就知道那賣豬的是起了二心，也不知道那豬自己還能不能抓走，嘴裡說着謝謝的話，心裡只犯嘀咕。
就在兩個人說話之間，賣豬的那一家的街門“嘰咕、嘰咕”兩聲開了。從裡邊走出那賣豬的說：“你這個人，不就是來抓你的豬嗎？至於這麼大聲的喊叫，好像只害怕全村人聽不見似的。”
鄰居見他從家裡開門出來，就說：“今天怎麼這麼早的就閂上門了，我還說一會兒上你家掛會兒閒話去呢。”
“我這幾天身上不舒服，想早一些睡覺養養身體去，誰知道他要這麼晚了纔來抓豬！”
鄰居說：“你既然不舒服，就領着這個人抓豬走了趕緊歇着去，改天我再去和你說話。”說着話鄰居回家去了。
那賣豬的
也可能在家裡想着，辦這種沒有屁眼門的事情，讓街坊鄰居知道了有失人情臉面，以後在人前人後怎麼擡起頭來說話。這才從家裡出來看着老五黑乎乎的身影，沒好氣的說：“我說我能不能把錢退給你，這個豬我不賣行不行？”
老五又跺腳又瞪眼的大聲喊叫着說：“大丈夫男子漢，話是一句，牆是一堵。你怎麼也像個女人似的，說過的話兒轉臉就不承認。”
“你那麼大聲幹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嗎，你要不願意，我也沒有非拿着杆子打着你同意。”
老五見他讓自己小聲點說，他偏偏不小聲說：“我堅決不同意，我定金都給你了，你現在想反悔都不行。”
“好了，好了！你不要在大街上大亂大叫了。我要想反悔還和你在這裡扯這些淡話幹啥，把小豬藏起來，哄你說它死了，你知道狗大屁。”
老五指桑罵槐的說：“人不知道天知道吧，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我想你也不會做哪些昧着良心的事，會遭天打五雷轟呢。”
“是啊！誰不知道，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我也不會昧着良心辦哪些不着三不着四的事來。我這就趕緊給你抓豬去。”
老五聽說他要給自己抓豬去，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嘴裡少不得說幾句恭維的話：“別看咱接觸不多，我早看出你老弟也是，說到哪裡就做到哪裡的人，也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小人。”
賣豬的“嘿嘿嘿嘿”笑了兩聲說：“你不要誇我啦！我可服你啦，也算領教了你的能，叫你算計了我一個愣瞪，一個愣瞪的，我還不能說啥。”
老五見他同意給自己抓豬去，安靜了下來，再不敢開口亂說話了，反正你說什麼我也不吭不咳的，先把豬抓到手裡是正事。他跟在賣豬的身後，一聲不吭的往他家裡走去。
賣豬的回到家裡，爬在豬圈的圍牆上，伸手就把睡着老母豬身邊的小豬羔子抓到了手裡。小豬一聲驚叫，老母豬翻身也起來了，往豬圈的圍牆上連着撲了幾次，想把小豬救回去
。賣豬的嚷老母豬道：“成啥樣子啦，你給我安生些，還能讓它在你身邊一輩子嗎。”
老五早撐好了布袋口，把尖叫着的小豬放了進去，立時小豬就安靜了下來。老母豬聽見主人的訓話，也不見小豬的叫聲，也不聲不響下來。
這時候，老五把布袋的口子用繩子扎住。手裡掂量了幾下布袋裡的小豬，感覺就是比前幾天重了許多。他把布袋放在地上，小豬在裡邊滾着布袋一挺一挺的。
老五把系在腰間的布腰帶解開，摸着腰帶去卷着的腰帶裡取出一個布包來，把布包打開取出裡面的一沓子錢來，遞給賣豬的說：“裡面有一元的兩張，其餘的都是一毛兩毛的，我在家裡就數好了，你再數數夠不夠？”
“你數過了，我還數啥。諒你也不會少給我！黑天沒火的你看不清，小豬羔子這幾天長成大豬羔子了，你要再少給了我錢，就沒有道理了。”
老五說：“還是再數一遍好，當面數錢不叫丟人。”
“算了，算了！我相信你，少了也不找你要去，多了也不退你了。”賣豬的看見屋裡燈滅着，知道家裡人都在那裡摸黑坐着，沒有一個出來打一聲招呼，嫌他辦的這個事情丟人敗興。他又說“黑燈瞎火的，家裡人都睡了。你走了那麼遠的路，也不請去屋裡坐會兒，喝水啦。”
老五把裝豬的布袋背上肩去說：“本來是該白天來的，你還不知道咱老百姓，捨不得誤那半天功夫，還想着到地裡去掙工分去。只好夜間來了，不好意思的很，打攪了你半夜，讓你不得安生。”
“這是那裡的話，是我對不起你。說實話這一頭小豬羔子，這幾天鄰居好幾家都看上了，出的價錢也比你高，我是真想反悔不賣給你啦。到了吃罷晚飯，看你今天沒來，高興了半天，想着你不要了，那裡會想到你晚上來呢。”
老五說：“我也看出來了，爲啥我說你老弟是真真的男子漢大丈夫。我今天身上沒帶錢，要是帶錢來，我也會再多給你一些的。”
2011-6-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