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橫爬順(紀實小說:二十七)
哥哥高興着推回來,一路上還沒過了癮,又在院子裡推着轉圈。沒有幾天,哥哥推紅薯回來,由於沒有經驗小推車一歪掉到了路邊的坡下面,一車紅薯被摔得少皮沒毛。還好他沒有被車帶着下去,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小推車也被摔折了把,第二天哥哥推着去找見我們村裡的鐵匠,打了一套鐵臂子臂住車把。這一輛車我們家用了十幾年,我家裡所有東西都是用它推回來,包括後來家裡蓋房子用的石頭、土坯、泥土、石灰等東西。
哥哥推着它去城裡買過柿子、賣過豬、送過公糧、往地裡推糞,往回推莊稼——趕集上會也要推着它。膠胎獨輪小推車剛剛興起來時,也不是誰家都能買得起。一輛小推車到隊裡參加勞動還可以頂一個人掙工分,到了地裡人們搶着推。
我也趁哥哥不用時推着去村外,推少半車土回來墊豬圈,掃糞草時也推着,總之那一輛小推車爲我們家的發展立下汗馬功勞。當人們認識到它能給自己帶來太多好處時,在二三年之間,各家各戶就都添置了它,畢竟不是什麼高技術的東西,村裡的木匠也學會了製作小推車架子,買一個鐵圈和車胎自己裝到上面就能用了。
這一年,我也出事了。
哥哥回來後我不用去地裡,放學後就和幾個和我一樣,不用去地裡往家裡弄紅薯的孩子去摟糞草,想着法的玩耍是孩子們的天性,我們到山裡也會先玩一會兒,再去摟糞草,那個年代都玩什麼呢?
五六十年代孩子們在學校時興玩,“狼吃羊”老師在前面領着,一個孩子當狼,老師帶着孩子,不能讓“狼”碰到身後的“羊”,碰一隻少一人。有利害的孩子會將老師身後的“羊”吃的不剩幾個。
“找朋友”我們叫“母雞下蛋”一羣孩子圍起來
坐下,拍着手嘴裡喊着“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敬個禮,握握手,看看你身後有沒有。”一個孩子拿一塊石頭彎腰在身後放到誰後面,那個孩子轉到他身後沒有被發現,就會叫起他和他握握手。被放石頭的孩子就來後繼續放石頭。
“挑紅色少年”等節目都是比較文明沒有危險的,下學後孩子們玩的遊戲就五花八門,數不勝數。
“滑冰”從家裡拿一隻蘿頭坐到裡面,用手在小河裡的冰上往後推看誰滑得遠。
“跳房子”是畫一個象房子的圖,找一塊平石板片,單腳跳着從左到右的踢着石板片踢到上邊房頂算贏。這一個遊戲大概那時候過來的人都玩過。
“碰準”是找一個螺母,在牆上根腳石頭上碰過去,誰的遠拿起來瞄着近處螺母投過去,投中了就算贏。投不中就該他投你的螺母。這個遊戲可以好幾個孩子玩。有高手螺母是圓的看不出一點棱角來。
“推桶圈子”是箍木頭桶的鐵圈子。還有更高級的是油坊用來箍油料的鐵圈,現在這種東西不多見了。用粗一點鐵絲彎一個能推着鐵圈在地上來回跑。當時將鐵圈斜掛在肩上是很時髦的,畢竟讓小孩子玩桶圈子不是每個大人都會允許的浪費。
“摸蝨子”幾個孩子上到樹上脫下身上穿的衣服捂住眼,沿着樹枝摸到誰,誰繼續捂住眼往下摸。這種遊戲很危險,常有小孩從樹上跌下來。往往跌下來的不是捂着眼的孩子,而是躲着怕摸着睜着眼的孩子。有一個孩子從樹上跌下來傷很重,大人們兩手捧到一起,讓傍邊的小孩尿到手裡,灌到他嘴裡讓他喝下去。害怕他有內傷,最後擡着回了家。
“游泳”我們家前有一條小河,夏天時在河裡小水坑裡洗澡,到中水坑裡摸泥鰍,到大水坑裡去學游泳。不過得躲過奶奶的眼睛,他常常用手指在我和兄
弟身上劃道子,一劃劃出白道來,就知道你去游泳了,現在想來只要你游泳過後,出一身汗保證在身上劃不出道來。可是那時候不知道,只有乖乖的捱揍。
“騎馬打仗”一個小孩彎腰抱着站在前邊孩子的腰,另一個騎到彎腰孩子的背上,和對面一樣的孩子對打,誰能將騎在馬上的孩子打下來就算贏。
“砍蛋”這是十幾個孩子也能玩的遊戲,不過玩這種遊戲的孩子歲數得有十四五歲,太小了你玩不了。一人準備一根棍子到生產隊的打麥場上挖一個大一點的總坑叫“窯”,再在大坑兩邊挖出一人一個小“窯”來。這時候找一個石頭放在大“窯”邊,有一個人到大“窯”邊用棍子來開“蛋”,能開多遠開多遠。
一個人將“蛋”用棍子趕着往大“窯”裡進,兩邊的人用棍子阻擋,一不小心會讓人一棍子將“蛋”再開遠。但這個人棍子離開“窯”後,你可以伸棍子去佔他的空“窯”,若你先佔住他的“窯”,這個人就得去趕“蛋”去。這種遊戲很多青年都喜歡玩。年前年後放假時我們那裡有句俗話說:“吃了飯沒事幹,揹着棍子去砍蛋。”在過年的幾天裡,那個打麥場上,都是一隊一隊玩這種遊戲的青年小夥子。
“掏麻雀蛋”也是一大樂趣,房檐下是麻雀窩的老地方。只要你找幾個小夥伴就可以行動了。搬一掛梯子放在屋檐下,能掏出很多麻雀蛋來。但這是大人不允許的,說會掏出蛇來鑽到你嘴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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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時孩子們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物質條件雖說沒有現在條件好,但生着法的找樂趣是孩子們的天性,現在的孩子已經沒有了那時孩子們的活潑。即使在農村這樣瘋着玩的情景也不會再現了,拼着命的壓制着孩子學習,這是全國做父母和老師一貫作風。培養出來的學子們步入社會後是什麼樣子呢?值得人們深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