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子芩聰慧,知道婉拒長輩不合理的要求。”
平三順滿臉無奈神情看着陶永能,她知道陶永能從來沒有壞心眼,但是他對陶永成順從成了習慣,還時常希望兒孫們如他一樣的行事。
夜色深深,陶永成嘆息了好幾聲,吉大妹聽後只當沒有聽見,她心裡明白,今天應子芩的婉拒,多少還是傷了陶永成的臉面。
陶永成原本想在應子芩面前倚老賣老一回,只是他看到應子芩眼裡淡定的神情,又見陶永能眼裡面的不贊同,他最後沒有再勉強了。
陶永成重重的又嘆了一聲,吉大妹不得不開口說:“全兒爹,你哪裡不舒服?”“我心裡不舒服。如今的小輩真不懂事,我好心相勸,他竟然以順其自然來拒絕我。”
吉大妹看了他一眼:“她們姐妹出嫁後,日後碰面的機會都不多,你何必還要操心這樣的小事情。瑤兒知道了,她也不會高興的。”
陶永成聽吉大妹的話,有些惱怒道:“孫女婿太無能了,安家小子都在城裡當夫子了。老二說,這些日子要在城裡租一處院子,把家裡孩子接進城讀書。”
吉大妹直接進房睡覺了,她如今的年紀,到了時辰就要睡覺,實在是管不了小輩們的閒事。
陶永成獨自在外面坐了好一會後,心裡面的心氣一直平息不了,想着明天還是要去二房和陶永能好好的說一說話。
第二天,陶永能想着家裡面的事情,便沒有去店鋪,他坐在屋檐下雕刻東西。
陶永成來的時候,他很是驚訝的起身迎了人。
陶作全笑着和他說:“二叔,我爹大早上就說要過來和您說一會話。”
陶永能笑着說:“我今天正好沒有去店鋪,你有事,可以先去忙活,我一會送你爹回去。”
陶作全這一會還真不敢直接回去,他娘悄悄的和他說了一些話,他不想因爲陶永成一時衝動的話語,讓陶永能一家誤會長房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陶永成擡起眼皮看了陶作全,對陶永能說:“天氣熱,他這幾日是沒有什麼事情忙活。”
方秋花送茶水過來,又給陶永成父子行禮後,她才走回廚房去。
廚房裡,平三順對方秋花說:“我們隔得遠一些,免得不小心招惹了一些事情。”
方秋花笑着說:“祖母,我和二弟妹出門買菜去了。”
方秋花妯娌走了後,平三順直接去了後院,季八姐妯娌在後院菜地裡拔草,看到她的時候,笑着說:“娘,你看我們這一回種的菜,生得太好了。過兩日,我們有菜吃了。”
平三順過去看到菜園裡的菜,很是高興說:“今年,我們家一定有喜事,菜地裡的菜都長得這般的好。”
季八姐妯娌互相看了看,這些日子,平三順的心情,大多數的時候都很好。
她們婆媳把地裡的草清了後,三人坐在後院的屋檐下說話,聽見前面孩子們熱鬧說話的聲音,又聽到林月的聲音,她們又安穩的坐了。
平三順和她們說了,陶永成父子過來的事情,季八姐和安二芷都無心去前院招呼客人。
“有全哥兒在,你們大伯就是想要說什麼話,全哥兒也會幫他爹周全的。”
平三順心裡面是相信陶作全的爲人行事,認爲他比溫六娘對二房有心多了。
“老大家的,你這些日子有沒有見過全哥兒家的?”
“娘,前幾日見過一面,她和我說了,羨慕安家小舅一家人能來城裡生活的事情。我不太懂的事情,自然就沒有接她的話。”
“她一門心思想要瑤兒的男人進城當夫子,但是我聽孩子們話裡的意思,瑤兒男人教導學生的本事,是比不過安家小舅的。”
安二芷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我家小弟自會認字後,便會教我們姐妹跟着他一塊認字。他教導學生的本事,是自小練出來的。”
平三順和季八姐很認可安家小弟的爲人行事,覺得安家所有的人,都不如安家小弟爲人厚道。
林月帶着孩子們來到後院,平三順很是歡喜的逗着玄孫們,林月看了看平三順的面色,趁她和孩子們說話的時候,她和季八姐低聲說:“大祖父很大聲音說話,我擔心孩子們受驚嚇了。”
季八姐衝着她點頭說:“你在這裡看着孩子們,我去前院看一看。”
安二芷跟着起身,季八姐伸手按了按她:“二弟妹,你陪娘說一說話吧。”
安二芷順勢坐了下來,林月低聲和安二芷說:“二嬸,你別去,我聽大祖父話裡的意思,與應子芩昨天去的事情有關連。”
安二芷看了看平三順,同樣低聲說:“月兒,你祖父有沒有說話?”
“祖父說了,妞妞妹妹以後出嫁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他一個當祖父的人,爲了孫女好,都不能多管孫女的事情。”
安二芷立時放心下來,只要陶永能不幫襯陶永成,她就不擔心任何的事情了。
林月看了看安二芷面上的神情,她想到陶惟琮說的話,提醒:“二嬸,你和二叔說一說吧,妹妹還沒有嫁進應家去,我們家不能鬧出太多的閒事。”
安二芷看到林月眼裡面的擔心,笑着說:“好孩子。我和你二叔心裡面有數的。你祖父在這個時候,也不會去管別人家的人。”
前院,陶永成氣得火冒三丈,看着陶永能大聲音說:“老二,你說這些年我對你好不好?”
“哥,你是我哥,自然待我不錯。”
“你知道我是你哥,我昨天和應家小子說的話,有錯嗎?”
陶永能看了他一眼:“哥,孩子們的事情,由孩子們自個處理,我們就不要摻和了。”
“全兒,你這一次相信了吧,你二叔心裡面是沒有我這個哥哥了,也沒有瑤兒這個侄孫女。”
陶作全在心裡嘆息好幾聲,陶永能心裡面要是沒有陶永成這個哥哥,昨天便不會讓未來孫女婿陪着他一塊來長房的。
吉大妹和陶作全說了,應子芩禮數相當的周到,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哪怕後來拒絕陶永成的要求,他的面上也是保持着真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