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到高大山回來,臉色稍微好了點,還忍不住對其他小孩罵了幾句:“一幫蠢貨,就不能學着點大山,哪次不是輕鬆收齊,看看,這都是他爹射,老母生的,咋區別就這麼大,滾,滾,都滾了吧!”
高大山聳了聳肩,順便在心裡問候了胖子全家女性才走出鬥會,現在已經夜深,深秋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冰冷刺骨,高大山緊了緊衣服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一不小心,高大山被什麼絆了一下,差點跌倒,正要破口大罵誰不講公德亂扔東西,突然高大山眼睛一凝,地上一團黑影正在抽搐,高大山一眼就認出來,正是剛纔擂臺上的叫野獸的那個傢伙。
米盧,死亡決鬥排名榜第二十五的高手,號稱來自西柏坡的野獸,以前是一名僱傭軍能徒手殺死四階魔獸,三階異形,在鬥會擊殺超過十個對手,十分兇殘,身高接近兩米,一條胳膊比高大山的腰還粗壯,就這麼一個強壯的人,如今就像死狗一樣趴在路邊。
以往鬥會的失敗者十有都會被當場擊殺,剩下的也變成廢人不知去向,高大山沒想到米盧還活着,俯下身去,一雙小手在米盧身上游走,他不是在找錢,而是在查看米盧的傷勢。
下巴粉碎性骨折,肋骨斷裂五根,還好沒刺入肺部,頸部挫傷,這等傷勢就算在地球讓高大山出手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治療,在這裡如果不及時治療,這個米盧基本就死定了,這種傷對高大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問題是現在不是地球,藥物,設備,高大山手上什麼都沒有,更何況他沒錢。
高大山嘆了口氣,這個世界,人命不值錢啊,這事他管不了,輪也掄不到他管,高大山站起來,正要走,突然他的腳被人抓住,低頭一看,正是米盧抓住自己。
“米……米……雪,幫……幫……”米盧下頜粉碎口齒不清,但是手掌有力不肯鬆開高大山。
米雪,莫非是他的親人,自己都快要死了,下巴都碎成這樣還不忘爲此人求助,看着這鐵塔一般的大漢,居然雙眼含淚,高大山心中一酸,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人兇名在外居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知道的,我一個看門童子,沒錢吶,唉,我不是說問你要錢,只是沒有錢我什麼都做不了幫不了你。”
米盧聞言,眼睛一亮,斷斷續續的道:“有,有……錢……夠……”
有錢?這次輪到高大山眼睛一亮,隨即暗罵自己,現在都快變成見錢眼開了,沒辦法啊,窮!
高大山左右看了看,對米盧道:“你先鬆開我,我想想辦法!”
米盧鬆開了手,高大山飛快向一邊跑去,看着高大山離開的身影,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米盧眼睛落下,深深的絕望,沒人會幫他,可憐的米雪,可憐的女兒……突然米盧的眼睛再次亮起來,一個瘦小的身子拖着一塊木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沒放棄自己。
高大山將米盧脖子固定之後,用盡全身力氣纔將米盧翻到木板上,高大山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米盧臉上的淚水,愣了一下:“呃,不好意思,剛纔肯定弄疼你了,別怕,只要有錢,我就治得好你,一點痛而已,忍着!”
高大山用兩根木棍輪番墊在木板下,花了近一個小時纔將米盧拖到自己家中,好重,這貨起碼有一百多公斤,手都軟了。
高大山把米盧丟在木板上,他沒力氣擡他上牀,也沒多餘的牀給他睡,這間屋子總共才三十六個平方,累了半晚,高大山一點都不困,反而精神奕奕,準備了這麼久終於湊足了銀子,而且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試驗對象。
鍼灸對這個世界的人有沒有效,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高大山不管米盧還在繼續那裡唸叨什麼米什麼雪,飛快架起坩堝,點上油燈,將五枚銀幣丟了進去,又用自制風筒供氧加熱,很快銀幣就化爲**,高大山連忙將模具取出,小心的將**倒了進去。
忙忙碌碌了一個小時,額頭都見細密的汗珠了,高大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目光閃閃:“成了,雖然質地不夠,粗細有些不勻,也夠了,一共二十五枚銀針,老天保佑我吧,成敗在此一舉!”
高大山拿着銀針走向米盧:“別怕,我這叫大中華鍼灸術,如果你運氣好的話,一個月就能痊癒,現在我先給你接骨,有點痛,忍着點,不準叫,如果影響我,說不定就治不好了!”
居然還有痊癒的一天,米盧震驚了,肯定的咋了咋眼睛,高大山二話不說,開始動手,熟練的將肋骨接駁歸位,又小心的將米盧脖子糾正,然後再是下巴,高大山動作熟練無比,如果讓外人看到這一幕,只怕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二十五枚銀針刺入米盧穴位之中,高大山用獨特的手法搓針,米盧只覺得一陣陣麻癢傳了上來,脹脹酸酸,心中又想起了米雪……
銀針入體,高大山感覺針上傳來的感覺,一股股震盪讓銀針顫抖不已,好強的肌肉,好強的筋膜,連銀針都能震動,肌肉細胞比地球人強韌十倍都不止了。
高大山繼續施針,只覺銀針“啵”的一下如同刺破氣球,一股濁氣居然順着針道破體而出,高大山眉頭皺了又鬆,皺眉是這裡的人體太過強韌,以致淤血積氣都要重上十多倍,但是銀針的效果又遠比自己預料的好太多。
銀針對人體有效,高大山鬆了口氣,命運雖然將自己孤獨的拋到這個世界,畢竟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生路,醫術,鍼灸還是有效的,“呼”高大山長長的出了口氣拔出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