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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啊?”
“葉麗娜·米洛夫斯基~”
“什麼司機?”
女人講的烏克蘭語,方遠山就聽懂了最後面的“夫斯基”,至於前面就聽不懂了。
好在這個女人還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在用英語重複了一遍之後、方遠山問道:“你是怎麼被他們抓到的?他們說你們在本國有犯罪記錄,這是真的嗎?”
還好這個本來有點麻木的女人、沒有變成宋恩熙那樣自閉,在告訴她自己會把她放回去之後,這個女人變得有問有答,開始給他講了講自己的經歷。
這個叫葉麗娜的女人確實是烏克蘭人,不過卻是在美國打黑工的,在一次回家的路上被擄走了。
“就這麼簡單?”
“。。。。”
見到她不說話、方遠山也無所謂,把車頂合上之後開着車在埃斯佩蘭薩街頭轉悠了起來,邊開邊道:“你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不能自己回去你通知一下你家裡人,用我的電話。”說着把手機扔到了她光潔的大.腿上。
“嘟。嘟。。。”
聽到後面傳來的汽車喇叭聲,他把車往旁邊靠了靠,結果後面一輛豐田在趕超過去之後又慢悠悠的等着他上來,然後降下玻璃對方遠山伸了箇中指,帶着一臉不屑的神情一溜煙的開走了。
“艹,這個城市可真他麼不友好!~”
“這裡是殺人犯、毒販、還有各種勢力的聚集地~”
正嘀咕着的方遠山,
聽到旁邊女人的話楞了一下,奇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知道嗎?這個港口城市就是一座罪犯集中營,所有在其他國家犯了罪的人都會躲到這裡。”
“噢,這是爲什麼?”
低垂着腦袋的葉麗娜,轉頭露出一張嫵媚的側臉道:“因爲這座城市被原始叢林包裹着,而且和巴西交界,是逃難的天堂。那些在本國犯了重罪的人、有得寧願被當成.人販子販賣、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國家去等死。”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呢?”
這個女人在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道:“我。。。我殺了一個人~”
正漫不經心開着車的方遠山,聽到她的話後、轉頭朝她看了一眼。他真沒想到這麼個嬌滴滴的美女竟然是個殺人犯,不過見到她臉上黯然的神色,估計也是什麼狗血的事情,所以他也沒問爲什麼。
開到一家路邊的餐館時、他停下車帶着女人走了進去。這個港口城市、除了肉類之外,基本所有的東西都需要從外面運輸,所以物價超貴。
就好比外面飯店裡2索爾一碗的米飯,到了這裡就變成了20索爾,而且那個碗也非常的小,一個成年人吃個四五碗太正常了。
還有素菜、酒水也非常貴,倒是肉類很便宜。這裡還提供蛇宴,什麼清蒸蛇、水煮蛇、紅燒蛇、爆炒蛇、蛇羹等等,店家也承諾,只要是亞馬遜叢林有的蛇類,這裡都提供,包括成年的森蚺,聽得方遠山毛骨悚然。
兩個人,吃頓飯花掉一千索爾,摺合華國幣快2500塊了,而且還沒吃到什麼特色菜。
出了這家店,繼續在城裡逛,沒過一會他再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埃斯佩蘭薩港竟然沒有警察局,除了城南一個港務局外、甚至連官方組織在這裡都很少有。
“你知道他們怎麼管理這個城市嗎?”
這個自稱被從美國拐賣過來的女人,對這裡顯得很熟稔,點頭道:“秘魯官方在埃斯佩蘭薩沒有設立行政管理機構,包括數百名軍方人士也只負責城市不被外來勢力佔領,對這裡的治安不予干涉,甚至他們本身就是犯罪份子的幫兇。”
方遠山也沒問她是怎麼知道的,轉而問道:“這裡的人販子好像很猖獗,他們把人弄到這裡賣給誰啊?”
這是他真正好奇的地方。這個港口城市就這麼大,有錢人誰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啊?但事情就是這麼怪,看剛剛那夥人的樣子,明顯在這裡經營一段時間了,而且生意還挺不錯。
“我不知道,我前幾天纔到這裡。不過聽那些人說,軍隊從這裡撤走了,換了一個勢力駐守,所以他們這幾天一直都蜷縮在城中。”
這個一點點大的港口城市,帶給方遠山很多疑問,本來還想再轉悠一下的,不過也沒什麼看的了。這裡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燈紅酒綠;看起來像原住民的要麼是漁民,要是獵人,還有很多一看就是收購皮毛的商人,盜獵、盜伐的組織成員。
而最多的則是街邊一個個操持皮.肉生意的女人,露出大.片的胸脯屁.股在勾引過往的行人。
沒再停留,車頭一轉朝着城外的防空基地開去。
基地此時非常的熱鬧,之見秘魯部隊留下來的軍車進進出出,上面拉着一個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看那身上畫龍雕鳳的、應該都是城裡那些販賣人口的傢伙。
“老闆~”
還沒走的弗蘭克見到他開着車回來了,看了一眼副駕上的葉麗娜,轉頭一臉黑線道:“老闆,這個港口城市藏污納垢,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哦,怎麼回事?”
從車裡下來,跟着弗蘭克兩人邊走邊說,兩邊執勤人員對着他們敬禮示意。等進了最近的一間營房後,裡面從門口起,蹲了一地的人,個個一臉驚恐的表情望着他。
“咦,我在城裡沒看到你們抓人啊,這都是從哪裡搞回來的?”
弗蘭克聳聳肩道:“老闆你可能不知道,現在的埃斯佩蘭薩港恐怕成爲了整個南美洲最大的毒.品生產基地,所有運往北美還有歐洲的毒.品全部在這裡製造加工。”
“艹,怎麼會這樣?”
驚問了一句的他、不等弗蘭克回答就“噢”道:“該不會是哥倫比亞那邊過來的吧?”
去年下半年,他在哥倫比亞展開了大規模的清洗活動,而桑托斯政府也加大了打擊毒.品的犯罪活動。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方遠山切斷了通往北美最大的運送渠道-巴蘭基亞港~
而這邊的埃斯佩蘭薩港的毒販子應該就是當初的漏網之魚,跑到秘魯這邊來繼續生產。這邊有通往外界的港口,毗鄰巴西,而且周圍是亞馬遜叢林,再加上秘魯的不作爲,簡直是毒販的溫牀,不在這裡搞又到哪裡搞?
弗蘭克點點頭肯定了他的話,方遠山撇撇嘴暗自道:“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活該他們倒黴,又撞自己手上了。”
“有沒有審問呢?”
“還沒來得及~”
他在房間裡看了眼,最裡面的數十個人,其中就有晌午“賣人”給他的那夥人,他伸手指指他們道:“把那幾個傢伙帶出來。”
屋裡負責警戒的隊員,用槍指着地上的一夥人把他們帶了出來。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跟隨在方遠山身後的葉麗娜,突然上前一腳撩陰腿踢在了那個紋身大漢的襠.部。
“嗷~~~”
跟個似得癱軟在地的大漢,兩腿夾緊、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着,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把他拉起來~”
兩名手下把槍往後一背,架着這個男子站了起來,兩腿還死死夾着的紋身男,在看清方遠山的臉時一時間連疼痛都忘記了,慘白着一張臉驚恐道:“你。。。你。。。”
方遠山笑了笑,伸手揪着他的頭髮、左手拍了一下他的臉蛋道:“你個混.蛋,明知道這裡換人了,還不趕緊過來拜碼頭,竟然訛了我60萬美金,你真夠可以的~”
“。。。。”
站在面前的男子顯然把他的話當真了,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帶着顫音道:“長。。長官,是我不懂規矩,求您放我一馬吧。以後我每個月都會送一批最好的貨色過來,保證都是最漂亮的。”
“哦,那你能跟我說說,你把那些男人都賣到哪去了嗎?”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不過頭頂的太陽依然炙熱,一行人站在營房的大門口,沒過一會身上就見了汗~
“賣。。。賣。。。”
見他“賣”了半天也沒賣出來,方遠山的眉頭皺了一下,架着他的一名隊員、一拳狠狠得搗向了他的腰眼。
“啊。。。”
“嘔。。嘔。。。”
一聲慘叫過後,跟着就因爲腸胃痙.攣而大口的嘔着酸水,整個身子也跟着往下坐倒,不過還是被牢牢的架了起來。
“問你話就痛痛快快的說,再不說就換人了。”
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對面的大漢明顯知道“換人”是什麼意思,嚇得他忍着劇痛道:“賣給那些毒販子。”
“做什麼?”
“制du、走.私~”
聽到跟他估計的差不多,他點點頭繼續問道:“這些人都是從哪裡來的?”
“有得是從美人蛇的手裡買的,還有一部分是從捕奴隊手裡買過來的。”
聽到“美人蛇”跟“捕奴隊”這兩個組織,方遠山楞了一下。前面一個還在他的意料當中,畢竟當初北美還有歐洲那一塊的勢力並沒有受到波及,這些殘餘份子死灰復燃也在情理當中,但這個捕奴隊就讓人反感了。
“你的意思是這邊還有專門抓人的組織?”
“是。。。是的。他們在歐洲還有北美那一塊勢力很大,包括南美他們也有分部,專門從事人口抓捕、人體器官販賣、毒.品分銷。”
他一聽全是這種即血腥、又沒有人性的生意,眉頭都凝結到了一起,呵斥道:“他們南美這邊的總部在哪裡?”
南美已經被方遠山視爲了自己的地盤,絕不允許有人跑過來“搶食”、而且還是做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
“就在秘魯的庫斯克~”
鬆開這個傢伙的頭髮,下面的事情不用他吩咐了,轉身朝停機坪走去。走了一半纔想起來身後還跟了個女人~
穿着元高陽軍背心的葉麗娜,上半身還好。就是肥大的體恤下襬有點長,把她的“”給遮蓋住了,乍一看以爲她沒穿褲子呢,讓人有點想入非非。而且兩條雪白、粉.嫩的大長.腿是那樣的誘.惑,也不知道那幫人是怎麼忍得住的?
不過隨後一想也是,這些傢伙從事的就是這門“生意”,再漂亮的女人在他們眼裡也只是“貨物”,遠趕不上花花綠綠的鈔票吸引人。
“你怎麼辦?是繼續到美國打工還是回烏克蘭?”
“我。。我想留在你的軍營裡,可以嗎?”
“留在軍營裡?呵呵,做我的手下可不是那麼好做的,你有什麼本事?”
這個叫葉麗娜的女人想了想道:“我會兩門外語,除了母語英語外,還會德語;另外我學得是會計,口算心算都很好。別得就。。就沒了。”
他考慮一會道:“給你一個機會,三個月內要能用華語進行流暢的交談;另外槍械、軍事常識這些都要掌握。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想留在這裡可是要正常訓練的,你能吃得了那個苦嗎?”
“我可以的。”
“那行,你去找一個叫麗貝卡·範的女人報道吧,她會教你怎麼做的。”
等這個女人如釋重負的離開後,方遠山叫過來一名手下,讓他通知人去查查那個葉麗娜的背景,然後就上了直升機,朝着巴西飛去~
葉麗娜不知道,本來她是絕對不可能留在這裡的,不過當她說自己是會計的時候,方遠山的心靈顫動了一下,他莫名想起了一個人來:單君蘭~
這個知性女人帶給他很多美好的回憶,然而大家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越走越遠,直到現在變成了陌路人,即使偶爾想起來也是轉瞬即逝。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對於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充耳不聞,他陷入了思考當中。。。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當方遠山如一隻雄鷹般越飛越高的時候,華國卻有個人一直在擡頭仰望着他的身影,直到漸漸變得模糊,再也看不清爲止。這個人就是單君蘭~
09年的時候,由於一個誤會、單君蘭賭氣沒給方遠山回信息,這讓兩人之間的默契出現了一絲裂紋。後來不經意的相逢,車上的熱吻,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以爲是上天的安排,兩人也會重歸於好。
可現實總是那麼殘酷,那個人一走經年,在世界上攪風攪雨,掀起了巨大的風暴,而她也成爲了他生命中的過客,他卻變成了她苦澀的回憶,(uukshom)甚至沉浸在回憶裡不願意醒來。
一年半的時間,五百個夜夜,單君蘭就靠着回憶支撐了下來。每回身邊出現追求者的時候,明明對方的條件很好,但她的心裡總是不由自主的抗拒,幻想着那個人還會出現。
藍小玲處了個男朋友,聽說是她們公司的高層,不過單君蘭沒見過,這個丫頭現在已經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了;那個“小尾巴”這幾天請假回了老家,據她自己講,父母幫她介紹了個對象,現在回去相親,所以家裡就單君蘭一個人。
她已經不在原來的公司上班了,重新找了個廠做會計。前天聽尾靈筠說,那個人的燕京分公司正在招聘人員,其中就有財會方面的。
越在乎越怕失去,單君蘭不想離開下海,或者是心裡的那份執念讓她捨不得離開這裡,她怕自己一旦離開了這裡就永遠的失去他。
在考慮了整整兩天之後,就在方遠山坐在飛往裡約的直升機上時、單君蘭做了個影響她後半生的決定:北上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