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救人

蘇春池在巷口等着,安靜的站在那裡,下午的陽光射在身邊的牆壁上,是他的臉一般明媚一般陰暗。

他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並非是感受自己內心的緊張或者其他什麼情緒,而是在默數着每道呼吸佔用的時間。那個傻乎乎的悠悠已經進入了,兩個漢子隨後也消失在前面的巷子裡。

蘇春池轉過身,一眼便看到身後靜靜站在陰影中得阿丁。其實一出家門沒多久,蘇春池就知道身後悄悄跟隨着阿丁,他算是有些自欺欺人了,明明有人跟隨着自己也知道,但就是假裝還是一個人,可想而知他其實是多麼希望能一個人走一段路,只是,好像是種奢望。

此時他站在巷口,望着身後陰影中得阿丁,臉上漸漸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心裡卻暗暗嘆了口氣。

阿丁知道自己被少爺發現了,便快步走上前。臉上冷冷地,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的跟隨沒被蘇春池發現。

阿丁靜靜站在蘇春池面前,微微低着頭,無聲無語。

“走吧,收拾幾隻老鼠。”蘇春池轉過身,望着前面的巷口隨口說道。

出了路口,帶着阿丁向着前面的巷口走去。

拐過巷口,便進入了橫着的小巷,蘇春池給身後的阿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便是眼前的這家。

木門前,蘇春池悄悄的貼在木門上,四周一片安靜,於是木門後面院子裡幾個叫囂着的聲音便隱隱約約透過木門的縫隙傳到了蘇春池的耳朵裡。

“老大,這妞長得真是太他*媽的的美了。看得我老爛心裡直癢癢。”一個粗鄙的聲音猥瑣的說着。

“是啊,老大,這妞不錯啊,你看那傻乎乎的小臉,那大大的眼睛,那白嫩的皮膚。我有些忍不住了。”另一個聲音說道。

“哈哈,這次幹得不錯。等拿到錢,咱們哥幾個再好好爽爽。這妞就是咱們的奴隸了。”老大的聲音響起了。

“小南,最近長進了啊!不錯,這次有你這小兔崽子一份。”老大接着高興說着,小南自然便是那孩子了。

“謝謝老大。”小南的聲音響起了,挺不錯高興,只有害怕。

“給這妞鬆開嘴巴,讓老子來問話。”老大淫笑着說道。

“是,老大。”老爛的聲音響起。

而後便是一片安靜,大概是等着老爛去鬆綁。

蘇春池安心的聽着,眼睛慢慢眯起,心裡泛起冰冷的殺機。

顯然院子裡的三個大漢外加一個小孩,是團伙作案。作案手法低劣卻經驗豐富,時常尋找像又有這樣的傻乎乎的心懷善良的大小姐、外地人下手。

綁架之後,便是敲詐勒索,接着落到他們手裡的女子,還得看他們心情好壞,心情好的話,幾個人強暴一番玩盡興了便會丟棄,心情不好大概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小妞,乖乖回答老子的問話,不要叫也不能哭,別讓老子火大,熱的老子不爽,就直接把你的衣服給扒了。”老大聲音陰冷。

悠悠沉默着,蘇春池聽不到她得哭聲,也沒有絲毫聲音,心裡有些奇怪這傻丫頭現在在做什麼?

驚傻了,還是乖乖的不敢說話。

“把你家裡的情況給老子詳細的說一遍。老子不要聽你瞎掰的東西,你要是不機靈,那麼就等我這兩個兄弟使出好手段了!”老大威脅恐嚇着。

“你們都是壞人。歐陽姐姐說過,誰要傷害悠悠,她就不讓他好過。”悠悠的聲音響起,蘇春池竟然沒有從這傻丫頭的話聲中聽出害怕。

不過那清脆的聲音,貌似沒有一絲攻擊力。她話聲剛落,屋子裡便滿是笑聲,顯然幾個習慣了爲非作歹的暴徒是不會被她口中的歐陽姐姐嚇到的。

“你們,你們。快放了我吧,要不然你們會後悔的。”悠悠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哈哈,你以爲老子是嚇大的啊!媽的,既然這小妞不識擡舉,那麼就別怪老子辣手摧花了。”老大的聲音響起。

“老爛,給我扒了這賤人的衣服,我老子好好欣賞下這黃花大閨女的身子。”老大沒了耐心,暴躁的叫道。

“老的,老大您稍等。”老爛淫*蕩的笑聲響起,看來他要動手了。

蘇春池眉頭皺起,身子退回。

他像阿丁彎彎頭,示意他把門打開,自己便安靜的退後一步,站在旁邊,臉色陰沉。

阿丁也不廢話,直接上前一腳踹過去。眼前的木門不堪一擊,在阿丁貌似輕輕一腳的力度中,兩扇門從院牆上脫落下來,向院門中飛了進去。

“咔嚓。碰”聲音瞬間響起,快速在空氣中傳播着。

屋子裡,已經走到悠悠身邊彎下身,伸出手,臉上掛着猥瑣笑容的老爛,錯愕的扭過頭,看着敞開的屋門外。

院子裡兩扇木門,狠狠飛落,砸在了屋門的門檻上。

屋子裡的幾個人都受驚的扭過頭,站起身,望着門口,臉色驚疑不定。

唯獨悠悠已經坐在牆角,臉蛋上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對於院門口發生的一切不聞不顧。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

踹來木門,阿丁率先一步走了進去,直到發現木門後面沒有危險之後,才停下來,看着少爺蘇春池,等待着他進院子。

蘇春池陰着臉,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他眼神陰沉冷厲,看着眼前的三個漢子,就像看死人一樣,不動聲色。

當他的目光望向躲在一邊的小南時,微微張了張,卻再次眯着。

看到牆角的悠悠,那傻姑娘呆呆的望着自己,臉上淚珠晶瑩,蘇春池沒好氣的對他笑了笑,心裡對於這個傻乎乎的大小姐已經極度無語了。

“狗日的,操傢伙!”眼前的形勢已經很明朗了,來者不善,連場面話都不用說了。

從桌子上操起兩把明晃晃的鋼刀,兩個大漢,便向着蘇春池撲來。

阿丁身子一扭,便閃到了蘇春池的身前。

“人先留下。”蘇春池對着身前的阿丁吩咐道。

他不是不想殺這幾個雜碎,也不是他們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

他只是不想讓悠悠看到血腥的場面,雖然這個小丫頭虎裡虎氣的,傻傻的把自己賣到了暴徒手中,但是蘇春池心裡還是有一種保護她骨子裡的那種純潔善良的念頭。

三下兩下,兩個大漢手中的鋼刀便被打落在地,阿丁上前貼身靠近稍稍動手兩個大汗便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打鬥並無多少驚險,左邊的刀子披頭砍下,右邊男子則揮着刀子橫斬過去,阿丁輕擡左手,手中握着的劍鞘便將橫斬過來的鋼刀給擋在身外,右手擺蛇形打在左邊漢子的手腕,於是那漢子手中的刀便“哐當”一聲跌落地上。接着伸出腳尖狠狠的踩在那漢子的左腿膝蓋上,“咔嚓”一聲刺耳的骨折聲便響起,那漢子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被躲避着右邊漢子手中鋼刀的阿丁伸手在太陽穴一拂,便瞬間暈倒在地上。

右邊漢子沒有再砍出第二刀的機會,一個肉眼看不到的手刀砍在他得脖子上之後便跟着倒在了地上。

院子裡清靜了,兩個倒在地上的大漢,兩把跌落在地上的鋼刀,孤立院中的阿丁,還有一個一直旁觀着的蘇春池。

打鬥短暫,屋子裡的老大,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同夥在對面那個冷麪少年手中沒能過上兩招。

他心中一驚,迅速轉身,提着手中的鋼刀便向牆角的悠悠跑去,心中想着,這次栽了碰到硬茬子了,不過他還有人質,一看到眼前的呆滯少女,心中便重新恢復了心力。

只是當他距離那個粉衣少女還有一步之距的時候,眼前一花,一個黑影便突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心中驚慌,下意識的收緊步伐想要停了下來,但剛剛衝擊速度太快了,此時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那冷麪男子懷着跌去。

眼看自己就要撲進那男子懷中,老大心中頓時發狠,手中的鋼刀一舉,刀尖便順着他前衝的動作刺向少年懷中。

但那冷麪少年輕輕的伸出一隻手,他只是看着那少年的手指戳向了自己的額頭,而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屋子裡唯一的一個大漢倒下了,小南萎縮的躲在牆角,眼神恐懼的看着眼前的那個冷麪少年。那少年靜靜的站在那裡像座雕像,但小南的心中卻是畏懼和寒冷。

蘇春池看着屋子裡有些陰暗的角落,悠悠就坐在地上,靠着牆。身上被麻繩緊緊捆綁着,眼神呆滯,表情許久都沒有絲毫改變,蘇春池頓感憐惜,這丫頭一定是被嚇傻了。

突然他看見悠悠慢慢地擡起頭,眼神天真,眼睛中還帶着沒有留下的淚珠。

“你們一定是歐陽姐姐派來救悠悠的吧!”她傻傻的問。

蘇春池頓時無語,看着她,眼神悲傷!

蘇春池揮舞着手中得鋼刀,狠狠的向身下的悠悠砍去。刀身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悠悠禁不住閉上了眼睛。刀子無聲的砍在了悠悠的身上。

於是那條捆綁着的繩子斷了,伸手扶起地上的悠悠,輕柔的幫她把麻繩褪去,看着那白皙的手臂上一道被了出來的紅印,蘇春池憐惜的把嘴湊過去輕輕的吹了吹。

“疼嗎?”蘇春池輕聲問道。

悠悠搖了搖頭,眼神天真,臉上卻升起一片紅暈。躲閃着把手臂抽了回來。

“我們走吧!”蘇春池嘆了口氣,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個大漢,眼角掠過牆角躲着的小南,眼神黯淡了一下。

經過阿丁身邊時,蘇春池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阿丁點了點頭,依舊靜靜站在屋裡,眼神波瀾無驚。

就在蘇春池帶着悠悠即將走出屋子的時候,躲在牆角的小南忽然撲了過來,跪在地上,哭着叫道:“大爺饒命,小的錯了,再也不敢了,小的錯了,大爺饒命!”

他稚嫩的聲音悽慘的在屋子裡迴盪。

悠悠竟然很不忍心的看着蘇春池,眼神中透出渴求。沒了委屈也沒有對小南的怨恨,雖然因爲小南的誘騙她被騙打破狼窩差點發生不堪回首的事情。

蘇春池無奈地看着悠悠,說道:“走吧,他不會有事的。”

蘇春池的意思很明顯了,悠悠臉色一展,露出一個嬌憨的笑容,輕輕的挽着蘇春池的手臂,在蘇春池驚異的眼神下,陪着他一步一步向院門外走去。

蘇春池帶着悠悠在巷口等着,阿丁還在巷子裡。不遠處是那條商業街,身後是巷子縱橫的居民區。 WWW ▪тTk Λn ▪C〇

悠悠有些心驚的看着身後的巷子,身子微微的縮了一下,蘇春池抓住她得手,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不去顧及男女授受不親,心中也沒有一絲情*欲,只是一種兄長對待妹妹的關心愛護,因爲悠悠涉世未深的純潔善良,因爲她童心未泯。

阿丁沒多久也出了巷口,靜靜的站在蘇春池的身後,微不可查的對着蘇春池點了點頭。

蘇春池仰頭望望日頭,已經是午後。事情一去肚子便咕咕響了起來。這是他纔想到自己好像中午還沒吃呢,悠悠好歹還吃了四個包子。

蘇春池帶着阿丁向着來時的街道上走去,悠悠有回覆了一臉怯怯的表情跟在他身邊,緊緊的,有種親近感。

蘇春池忽然想到,好像遇到悠悠到現在,她都還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關押悠悠的居民宅裡,阿丁離開沒多久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此時那被阿丁一腳踢飛的木門重新立在了院門上。

少女擡起頭,看了看那兩扇木門,藍色的眸子中一如既往的平淡。

她走上去,輕輕的推開兩扇木門,站在門口等待了數秒鐘。而後走了進去。

院子裡兩個大漢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個漢子膝蓋上刺出半截白森森的

骨刺,上面還有沒有乾涸的血跡。

屋子裡躺着一個大漢,身上也沒有看到致命的傷口。

小女眼中閃過一道好奇,而後轉過身,看着牆角爲所在那裡的一個身影,小南。

她輕輕的走過去,小南低着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大概是聽到了聲響,小南受了驚嚇,身子又縮了兩下。

少女走到他身前,慢慢彎下身子。伸出青蔥般的手指,將小南的頭擡起來。

當她看到眼前小南的形勢的時候,妖豔的藍瞳緊緊一縮。

此時小南的嘴角掛着一道血跡,他緊緊握着自己的喉嚨,臉色漲的通紅,狠狠的呼吸着,那一張能夠引人信任的臉已經扭曲在一起。

小南的喉結被敲碎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啞巴。

這是你對他的懲罰嗎?少女對於小南身上的傷情無動於衷,她站起身望着屋外的某個方向,心中這麼問道。

蘇春池告訴悠悠,他沒事的。他沒有食言,小南是沒事,他至少還活着,以後也能活得很好。

只是他成爲了一個啞巴,再也騙不了人的啞巴。不會蹲在街角嗚嗚的哭着叫着“媽媽”,也不會仰着頭天真的說:自己迷路了。

蘇春池沒有讓他聾,沒有讓他失明,沒有讓他殘廢,更沒有讓他失去性命。他用嘴騙人,那麼就讓他再也騙不了人吧!

蘇春池記得自己前世,很小的時候,一犯錯,他那憨厚的農民老父親就會拿起鞭子狠狠的打他,他會說:恨鐵不成鋼。也會說,小孩犯錯就該打。

孩子,你犯錯了。就該給你懲罰!

少女站立良久,才重新移動腳步,走到院子裡躺着的兩個人身邊。

她蹲下身子,在兩個人的鬢角輕輕一摁,而後兩個大漢的眼睛便掙了開來。

茫然的睜着眼,茫然的望着四周,茫然的傻笑着。一切都是茫然。

他們傻了,少女心中有了結論。

小孩不殺,惡貫滿盈的大漢也不殺,只是讓他失去理智失去做人的智慧。

你是在炫耀你的善良嗎,還是對於這些人的施捨你的大量。

少女眼神閃動,而後便站起身,向着院門走去。

出了遠門,她重新把院門關好。

而後走在巷子裡,在陽光下,輕移蓮步,安靜的走着。有些小鎮姑娘的情調。

商業街上得某一家酒樓裡,蘇春池點了吃食和酒水,安靜的坐在臨牀的位子上,看着街道下人來人往的場景。

心中想着,原來這個時代也沒有自己想想的那般的人心向古,偷雞摸狗者有,燒殺搶掠者也有,奸*淫擄掠者一樣還有。

畢竟是個世界,畢竟有人。有人便有罪惡,有罪惡便有不被罪惡的善良和純潔,例如眼前的悠悠。

蘇春池看着她低着頭,狠命的啃着手中的鳳爪,嘴角油乎乎的,頭也不擡,就那麼專心的吃着。臉上便升起溫柔的笑意。

蘇春池覺得又有還是個孩子,一個值得自己去保護的孩子,因爲在她身上有着在這個罪惡的世界裡值得人珍惜的純潔善良。

阿丁早已吃好,只是時不時的抿一口眼前的水酒。

吃過不知道算不算午飯的飯,蘇春池便帶着阿丁和悠悠向着來時的路走去。

“悠悠,你住在哪裡?我讓阿丁哥哥送你回去。”蘇春池有些不捨,但覺得還是早點送她回去爲好,讓她一個人在街上待着不安全。

悠悠茫然的看看四周,然後很無辜的看着蘇春池。於是蘇春池明白了這丫頭確實是偷偷跑出來的,因爲她是個路盲,認不得回家的路了。

蘇春池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有着徹底被打敗的念頭。

“好吧,你總要說個府門稱謂吧!”蘇春池拍着腦門說道。

“歐陽府。”悠悠低着頭說道。

歐陽府?蘇春池有些無奈地默唸着,他剛來洛都第二天,哪裡知道什麼歐陽府,再說了這洛都姓歐陽的人多了,其中不乏達官貴人皇親國戚,隨便都能掛個歐陽府,你讓他怎麼找。

“姐姐叫歐陽俊男,很有名的。洛都很多人都知道的。”悠悠委屈的撅着小嘴說道。

“哈哈。”蘇春池笑了,心情大好。

緣分啊!歐陽俊男,他則能不知道呢?還洛都才第二天,但這洛都裡誰給他印象最深,自然是那個有些任性有些和又有一樣天然呆的歐陽俊男了。

好吧,蘇春池無奈地笑道。帶着悠悠和阿丁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歐陽俊男和葉府都地處烏衣巷,很近的。

終於在日頭偏西的時候,他們回到了烏衣巷。來到歐陽府。

府門前,蘇春池停下來,他是不準備進去的,否則遇到歐陽俊男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進去吧!以後不要一個人偷跑出去了。最好找個人跟着。”蘇春池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心中有些親近不捨。

蘇春池走遠了,悠悠還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的身影。

“那個人,你叫什麼啊?”悠悠忽然叫着,聲音竟然很難得的高聲。

蘇春池轉過身,笑着回到:“蘇春池。”

而後便轉身離開了。身後跟着阿丁。

悠悠站在那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嘴也張大了。

原來他就是蘇春池啊!是個好人呢?就是和姐姐一樣把人家當孩子。

悠悠這麼一想,頓時想到了要告訴歐陽俊男今天發生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告訴她自己也遇到蘇春池了。

“姐姐,姐姐。”悠悠跑進府門,跑在院落裡的小道上,口中不斷叫着,眼睛中帶着一種得意。

我也遇到蘇春池了,他還給我賣包子呢,帶我吃飯呢?最重要的是他還救了悠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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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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