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森島。
溼淋淋的地下室內,有些陰暗,只能淋淋瀝瀝看見了那麼幾縷陽光。
到處都擺放着鐐銬、火印、閘刀、毒鞭、等各式各樣的刑具。
夜白黑袍加身,臉上的銀色面具,在昏暗的地下室內,顯得越發的褶褶生輝。
等到他走至那被鐐銬銬住的男人面前時,嘴角浮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他知道,裴時耀已經醒了。
只是,他不願意和他交流而已。
“裴BOSS,六年了。”
聞言,那被銬着的人,才緩緩擡眸,一望無際的冰海深眸,淡淡地略過他的全身。
好半響,他才緩緩開口,語氣間,依舊沒有絲毫階下囚的軟弱,反而越發的睥睨天下。
“夜白。”
“嗯哼,記性倒是不錯,還能記得我。”夜白擡眸,笑。
“看來,六年前,放你一馬,是我的疏忽了。”
裴時耀仰着下巴,薄脣掀起,略帶諷刺道。
當年,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攻打夜白的國際毒梟。
但是,聽發小來說,他確確實實,不僅攻打了夜白的地盤,甚至,兩人還在西海島上,決一死戰。
六天六夜的血戰留下的陰影,他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因爲他自己根本不記得,爲何他會那樣衝動。
本來,他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更加不會不顧COUR的根基,而去大戰周旋了十多年的夜白。
現在想起來,他還是覺得很莫名其妙。
“可是,六年以後,你輸了。”
“不就是想要吞併COUR,成爲一統黑/道的霸主嗎?”裴時耀懶得和他廢話,開門見山。
“你倒是很懂我。”夜白眯眼,挑眉,語氣涼涼道。
如果…要不是兩個人站在對立面上,或許,他們可能會成爲心心相惜的兄弟。
夜白如是惋惜着,卻不想,不久的將來,他何止是和裴時耀成爲兄弟,他還被逼着喊裴時耀岳父呢!
這輩分…亂的啊…
聽着他毫不客氣的話,裴時耀先是冷冷一勾脣,“那個小女娃呢?”
他敢保證,那顆炸彈,一定是夜白丟的!
是他劫走了小女娃和他。
“你想救她?”夜白反問。
裴時耀抿脣不語,可那冷厲的眸色間,可見他的答案。
“你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想救她?”夜白忽而往前走了幾步,有深度潔癖的他,此時,竟然對裴時耀滿身的血污,沒有一點反感。
相反,他還很樂於看他一幅見鬼的表情。
只見他倏然伸出一隻白皙的纖手,一下子勾住了裴時耀的冷硬的下巴!
在裴時耀驟然微縮的瞳孔中,緩緩卸下銀色面具…
裴時耀歷經風雨這麼多年,也不敢不承認,他從未見過長的如此…美的男人。
他更加沒想到,夜白的面具下,竟然是如此驚爲天人之色。
皮膚有些過分的白皙,湛藍的桃花眼,一如勾人的波斯貓,裡面電流急速亂竄。
那英挺的鼻…魅惑的脣…
活脫脫的一個美到令人窒息的西方貴族吸血鬼!
裴時耀沒來由的呼吸一窒,幾乎是在夜白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