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C市的人,前幾年離開家鄉來這裡工作,其實在這裡呆久了,我更想念C市的淳樸。不瞞你說,我家鄉並不算是富饒的城市,甚至說在近郊,更加接近鄉村,有很多淳樸的人住在那裡。每個人都是那麼和藹。沒有人會耍心機,我們那兒的人遇到事情,想吃點虧虧就吃點虧吧,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來到這個城市以後,以前的那些觀點全部都被推翻了。這裡並不是我最理想生活的地方。”
朱芸芸打心裡這麼想,並且對自己的上司,也不想有什麼隱瞞。
“聽起來真的很不錯,你的家鄉這麼美,感覺你很少回家,爲什麼啊?你是C市的?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你的家鄉,既然你的家鄉這麼美麗,改日可要你帶領我好好參觀你的家鄉了。”
袁易的眼神黯淡下來。C市?他不是沒有聽說過c市,在他們眼中C市就是一個落後的城市,什麼都沒有,村鎮化十分嚴重,並沒有什麼可觀的價值,市政府也不打算開發它。
C市,它就是那麼一直荒蕪着。
芸芸,你到底是誰?
“那好啊,既然臺長有興致,改天一定帶你去參觀。”
朱芸芸笑着說,這個笑容沒有帶上虛假的外殼,她還記得以前說到C市的時候,那些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沒有人願意去主動了解那麼一個落後的城市,甚至有人輕蔑的說,C市的人都是沒用的農村人,什麼都幹不了。
她聽到這些話,強忍住眼淚,對自己說,只要證明自己有能力就可以改變那些人的看法,可是事與願違,即使自己再怎麼努力,那些根深蒂固的的想法還是沒有人撼動的了。
今天,聽見有人對自己的家鄉有興趣,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的。
“不知道總策劃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我想請總策劃吃飯,爲你接風洗塵。”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朱芸芸還在思考,就有一個女職員衝了進來,看見他們在興致勃
勃的講話,十分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打攪你們了哈。我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詢問總策劃,因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所以就冒昧打攪了。”
袁易一看朱芸芸有事情要處理,站起來準備走,朱芸芸起身和他握手。
“朱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晚上有沒有時間?”
張麗斜睨他們,說,“臺長,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說完就出去麼,你們接着聊吧。”
“不用了,我想你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我先走。”轉而又對朱芸芸說,“待會下班後來找你,你現在就安安心心地工作吧。”
張麗給朱芸芸使了個眼色,她自然是看見了。對臺長點頭,“好,那我現在工作,待會下班再說其他的事情。那臺長,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助理看不懂臺長這演的是哪出,實在是難得費勁去猜,“臺長,我從來沒有見你對一個員工這麼刨根知底的問,你是覺得她有什麼問題嗎?其實我覺得她人十分真誠,不會有問題的。”
袁易回頭看見助理迷茫的眼神,搖頭,“年輕人啊,你想多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對小姑娘沒有心思,只是我覺得他和我的一個故人很像,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那位故人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剛纔看見朱芸芸,我真的有些驚訝,以爲是遇到我的故人。”
“原來是這樣。”助理的心平靜下來。
天也不早了,雖然是四點鐘,天空被黑壓壓的烏雲遮住了,透不過氣來。
朱芸芸看了一下天空。張麗坐在沙發上什麼也沒有說,可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又想說些什麼。朱芸芸微微蹙眉,好看的眼睛在長而密的睫毛下面閃爍,許久才擡頭,看見張麗已經拿了一本雜誌擋住大部分的臉龐,娟秀的臉只露出黑色的眼眸,看起來十分嫵媚。
“你不是有文件要交給我嗎?怎麼現在反倒是這麼害羞了,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吃人的。”
“總策劃,實
話跟你說吧。”張麗放下雜誌,抱着必死的眼神看着朱芸芸,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死得更有意義一些,“我們剛纔在外面偷聽,你和臺長說的話都被我聽到了,我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職員而已,言行並沒有什麼威信,臺長也不是那種人。”
“重點是什麼?”朱芸芸放下手裡的文件擡頭看着她,兩雙眼睛都在撲簌撲簌地閃着光亮,“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總策劃,也許我沒有誤會什麼,你要小心任何對你圖謀不軌的男人,尤其是上了年紀,又有錢的男人。雖說臺長人特別好,可是看今天他對你的態度可不是一個好字了得的。”
“我有分寸,你不用擔心。”朱芸芸垂下腦袋,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心中卻有了一絲絲警惕感。
“其實您沒來之前我們都想着整你,因爲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我們說不定會遭殃的,還不如就先給下馬威,這話說着是有點不對,可是到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們想多了。”
“那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就回去工作吧,電臺還需要你。”朱芸芸冷冷道,其實她不想被太多的私事,擾亂了自己的心扉。
“那我先回去了。”
“嗯。”
真是個小笨蛋,她都出身社會幾年了,這點小把戲還看不穿嗎?可是,袁易這個人,感的確不像是壞人,對每個人都很好,只是突然問起家鄉的事情來,她還真的想回到去家鄉看看。這麼久沒有回去恐怕也生疏了吧。
爸爸,媽媽。
朱芸芸想到這些就覺得頭痛,算了,不想了。剛下班,袁易就出現在了她的辦公室,好像很怕她跑了一樣,一定要進來看看,朱芸芸不動聲色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下班時間已到,公司的職員就像是剛從監牢裡放出來的犯人一樣,急切地奔向外面。
而她不爲所動,似乎沒有聽見鈴聲一樣,長在了辦公椅上,垂着腦袋,繼續做着手頭的工作,沒有抽身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