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
他也不用總是想着一些什麼其他的可能。
林風擡起手來壓住了自己的劉海,像是在笑,卻有那麼一點悲涼的味道。
大概是意識到了從上車之後林風過於的安靜,雲虎以爲一切都是他那個吻帶來的副作用,不知道該怎麼打破現在車子裡面的氣氛。
好在還是有個話題可以聊的。
“真沒有想到小黑桃是個女孩。“雲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將頭側了過去。
林風知道按照林虎的性格,讓他這麼從別人身上找話題來聊,已經很難爲他了。、
實際上,哪有那麼麻煩。
既然是已經找了男朋友了,又要去國外。
他在這邊想的再多,因爲一個吻就亂了思緒,實在也是有夠不應該的。
大概就是像虎子說的那樣。
這是最後一次。
林風即便是沒有戀愛過,心裡也明白想要開展一段新的戀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上一段戀情有個正式的告別。
雖然不願意承認。
大概那個吻,就是虎子在和他告別。
之後的之後,他們真的就只是兄弟了。
林風調整了一下自己情緒,再次擡起眸來的時候,也就自然了很多:“我都沒想到小黑桃會是那天出現在假面舞會上的人,總覺得自己的智商得到了挑戰,啊啊啊啊,好想把這件事告訴趙三胖他們,讓他們也體驗一下什麼叫做智商被碾壓,從今天開始我都要懷疑人生了…“
一旦恢復到了之前的模式,車裡的氣氛明顯有了一個好的改變。
雲虎輕笑:“傻白甜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你會多想。“
“喂,說什麼呢,要打一架是不是!“林風主動伸手,從背後鎖住了雲虎的頸,並沒有用力。
兩個人的嘴角都帶出了弧。
林風是真的輕鬆了不少。
想開之後,一切都沒有那麼複雜了。
等到下車的時候,他腳下一個啷噹,也是雲虎在前面擋着,眸光看向他,就要將手收回去。
林風藉着那力道,站穩之後,又把手往雲虎的肩上一搭:“走。“
這個動作,以前林風經常做。
他喜歡搭朋友的肩,爲此雲虎一直想要讓他把這個習慣改掉。
因爲他不想看到這個人,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能和別人那麼的鐵。
確實,林風有所改變。
老江城的那種小爺做派,混不流鰍的勁兒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相信了他的話,只好最好的兄弟勾肩搭背。
只是自從那天在房間裡看到他對着他的照片做了那件事之後,林風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搭過雲虎的肩。
這麼多天來,雲虎一直就希望着,這個人能夠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不要在看到他之後,眼神閃躲,連他靠近的時候,身體都會出現一瞬間的僵直。
那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所以纔會找來一個人和自己演戲。
他害怕了他的提防。
可這一刻雲虎才發現。
他最害怕的不是提防,他害怕真的按照他所想的,又恢復到了以前,只拿他當兄弟。
除了兄弟之外,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的可能。
軍區大院的景色沒有變。
正中央還會放着小型作戰機的模型。
有專門的人在站崗。
從這條路在串過去,就是林家。
雲虎知道一些話,如果他今天不說,恐怕再也找不會機會說了:“其實……“
“你手機好像在震。“林風打斷了他的話,看了一眼自家家門:“好了,我先上去,你這個談戀愛的人就不要學隊長和小黑桃一樣專門虐我這個單身狗了,
在國外好好做科研,有時間了就回來,說不定你再回來的時候,我也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準會有個女朋友,也不一定,但有一點肯定不會變,我大概永遠都會像現在這麼帥。“
雲虎看着那個人淺笑着說出這些話的樣子,嘴裡的那句:“其實只要你開口留我,我可以不去國外“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
他大概不會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
也會明白天下總有不散的宴席。
甚至能輕鬆的說出,女朋友這種話。
雲虎手指微動,再看向林風時,只說了一個:“好“字。
“那晚安。“林風單手抄着褲袋,轉身走了進去。
雲虎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那是他在大院最後一次見林風。
因爲第二天,林家已經被人搬空了。
那時候,他媽還笑着問他:“你這個兄弟可做的不到位,還說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有多好呢,連林家最近的動向都不知道,林家大概不會在從政了,林風那孩子這一次真的是有出息,新搬去的地方離林氏很近,聽你林阿姨說,林風是打算從基層做起,恐怕你下次在想見他,就是你走的那天了……“
雲虎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那時候的心情。
當他推開窗戶的時候,對面已經變成了全面的空蕩。
甚至連那臺放在那裡的計算機也沒有了。
原來,一個人想要消失,能這麼的容易。
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一推開窗戶,就能看到那個人塔拉着拖鞋,揉亂了一頭黑髮,迷迷糊糊的和他對視的畫面。
本以爲,一些習慣是他到了國外去,才需要重新去適應。
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一直想着要出國的事,林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他是真的有些不清楚。
雲虎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打電話,那一刻他是真的意識到他和林風不會像他想的那樣,只要他回頭,那個人就會永遠在。
說白了,他就是欺負那人心軟,覺得無論自己走多遠,那個人都會一直在。
電話通了。
那邊的聲音響了起來,還伴隨着雜音:“喂,虎子嗎?我靠,這地方真的是熱死小爺了,我在外面跑市場呢,怎麼?你有事?“
“熱?”雲虎開了口:“你在哪,我過去接你回來。”
手機那頭頓了一下,接着就是笑:“喂,我這真忙呢,不說了,我……”
“林風過來這。”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
“好,這就來。”林風說完,來不及說再見,就收了線。
雲虎聽着那邊不屬於林風的低沉,那種非常富有磁性的聲線,讓他手指頓了頓,再次看向被掛斷手機的時候,雲虎的表情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茫然。
他想他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被替代的感覺。
哪怕只是林風隱瞞身份去林氏工作。
但那道聲音他很熟悉,那是林氏僱去最有商業價值的獵頭。
那人大概不知道林風是什麼身份,不然也不會用那種口吻說話。
可就是那種口吻,纔會讓雲虎如坐鍼氈。
這個圈子裡的大概都知道,那人對男孩子感興趣。
林風或許自身永遠都不明白他對旁人的吸引力。
雲虎不想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
他心裡也明白,林風纔剛去,那兩個人不會有什麼。
而且對方也不會是個會對自己手下的人下手的人。
但是現在不會,將來呢?
不只是這一個人。
他去了國外之後。
好像每一個人都有了接近那個人的機會。
阻止了這一次又怎麼樣。
心裡這麼想,但是雲虎卻沒有放棄繼續打電話。
只是這一次,那邊連接都沒有接,直接掛斷了。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纔回過來一條微信:“我還在忙”
還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雲虎是最瞭解林風的。
那個人從小到大做什麼事,違背過自己的意願。
熱了的話,大概就會想盡辦法找個不熱的地方。
但這一次,不是了。
秦漠沒有在去打電話。
因爲他知道,再多了就是打擾。
即便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打擾這兩個字會用在他和林風的身上。
那一天。
雲虎就站在林家門外,從早上八點直直的站到了九點。
在那之後,他想過無數次,如果他把那句話說出來,會不會事情就會有所不同。
但故事沒到最後,誰都不會知道什麼纔是結局。
樹影搖晃出碎光,錯綜複雜的打在每個人的臉上。
只有這個時候,薄九纔會醒過來。
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着那身黑色長裙,搭在她身上的是大神的外套。
按住頭纔想起來,大概是沒有了秘密,一到車上就睡着了,難道大神沒有叫醒她?
薄九白皙的長腿盤着,一手撐着下顎,眉頭微凝着想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大神是怎麼向張嬸他們解釋,他懷裡抱着的自己,爲什麼穿的是女裝?
“自己坐在那,又在打什麼主意。”略顯磁性的嗓音從門邊響了起來。
是秦漠,他的手上端了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着的是白粥和小菜以及被炸的金黃的饅頭片。
薄九停止了腰桿,笑的好看:“我就是想問問,昨天漠哥帶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張嬸。”
“沒有。”秦漠的語氣很淡。
薄九頓時輕鬆了許多:“那就好,被張嬸看到了還要解釋。”
“確實。”秦漠坐到了牀邊,慢條斯理的捏起了她的一縷黑髮,似笑非笑的勾起了脣:“不過,遇到了我媽。”
薄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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