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短信的內容,我微微皺起眉頭,安家的貨這麼快又到了?那我該不該去?
我轉身看了一眼自始至終默默跟在我身邊的陳涯,想了想,說道:“陳涯,麻煩你通知陳昆他們,帶上我們的先鋒小隊,去碼頭等我,我去找一下曹妮。”
陳涯點了點頭,就開始打電話通知兄弟們,我則打開門走進家裡,結果看到曹妮的房間關着燈,這麼晚了,她不會還陪在於子昂的身邊吧?
想到這裡,我心裡有些吃味,當即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曹妮的聲音悠悠傳來,“什麼事?”
我報了一圈手機號,說:“這是於子昂的手機號麼?”
她說是,我就說於子昂讓我去海邊接貨,問她有什麼想法,她沉思片刻,問道:“王法,你怕麼?”
怕?我有些鬱悶,但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有點害怕,因爲我一直覺得這是安家給我設下的圈套。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向爺回來了,安家就算要搞我,也不可能在現在搞,而且,向爺雖然說查不到證據,證明在暗害他這件事上,安家也有份,但是我看得出來,他也認爲安家脫不了干係。
沒證據沒關係,有動機有能力就行,所以如果安家這次真的敢動我的話,我想向爺是不可能再忍氣吞聲的,而且,我聽江魚雁說,江家對於安家單方面取消合作這一點也很不滿,而他們也知道了現在這條線由我負責,所以他們也希望我能一直繼續負責下去。
我想安家既然一次次的對南京出手,說明他們根本就是在乎南京這一塊的生意的,畢竟,南京雖然不像一些大城市那樣富得流油,但是夜生活絲毫不比其他地方差,當然,這裡和妓都東莞還是沒得比的。
想到這裡,我說:“不怕,我已經讓陳涯召集兄弟們去港口了,只是,我想打個電話給你,看看你在哪裡。”
曹妮說她在春色酒吧,正在跟香香喝酒聊天,我想既然是她們閨蜜兩個相聚,我就不方便打擾了,所以就說了句讓她早點回來休息,然後就掛了電話。
緊接着,我又給江魚雁和向爺分別打了一個電話,向爺說要派人過來幫我們,順便給我們開一輛車過來運貨,我沒拒絕,掛完電話後,我看了看時間,距離十一點還有半個小時,而陳涯此時已經打完了電話。
我說:“待會兒有人過來接我們去港口,先等等吧。”
和陳涯抽了兩根菸後,向爺派來的車就到了,一輛皮卡,還有一輛寶馬。
坐上車,我們很快來到了港口,我發現於子昂並沒在港口等我,我給她打了電話,她說她明天準備離開,今晚沒心情陪我玩,讓我站在那裡等,只要說我是王法,對方就知道我是來接頭的了。
想到於子昂這個變態明天就要離開南京了,我心裡舒服了很多,站在港口,冷風吹的我有點瑟瑟發抖,我的心情卻十分的舒暢。
很快,陳昆他們也過來了,而向爺派來的幾個人跟我說,四周一切正常,軍方那邊和警察局那邊他們都有人盯着,如果有什麼情況,有人會立刻通知我們。
我點了點頭,總算放下心來。
又等了一會兒,我終於看到一艘輪船“嗡嗡嗡”的朝這邊開來,我的心情突然激動起來,然而此時此刻,我卻突然想起江魚雁跟我說的一句話。d品,你真的決定要碰麼?
我突然笑了笑,我要碰,因爲這是我立足的唯一方法。
輪船越來越近,很快就靠岸停了下來,而我們的人很輕鬆的就將貨物給裝到了車上,然而,正當我們準備上車走人的時候,那船長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搶貨啊,快報警啊!”
我愣了,我們都已經把貨給搬完了,他才喊,是不是晚了點?當然,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需要趕緊離開。
雖然我不明白爲什麼情況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我知道如果我們不跑,就真的再也跑不了了。
我大手一揮,喊道:“上車,走人!”
可是沒等我們全都上車,前面的路已經被黑壓壓一片人給圍住了。
船上竟然藏了這麼多人,而如果我們想從這裡過去的話,就必須闖出一條路,可是,看這些人的樣子,根本沒有人準備讓路。
或者說,他們更希望我們能撞上去,這樣的話我們就不光是搶劫,還有殺人罪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於子昂的計劃了,她是準備一次性把我們送到監獄裡去,向家算什麼,江家算什麼?只要能毀了王光榮的兒子,或者說,只要能把王光榮逼出來,他們不怕!
而且,就算我被關進了監獄裡,安家大不了補償一下江家的損失,到時候出了江魚雁,江家誰還會把我放在眼中,誰還會幫我報仇?向家就更不足爲題了。
我的心猛地下沉,此時此刻的我才明白,分析形勢是沒用的,因爲安家就是瘋子,他們根本不會和你分析形勢。
想到這裡,我跳下車,而兄弟們也都跳下了車,我說:“兄弟們,以最快的速度開一條路。”
說完,我就率先朝一個人撲了過去。
傻強和陳涯一左一右d來到我的身邊,全心應付起安家的這些人,然而,越打我越覺得心驚肉跳,因爲這些人和之前那些安家送貨的人水平完全不一樣,我覺得他們根本就是安家故意派來的,而他們也不準備解決我們,只是想把我們留在這。
沒過多久,警車聲就傳了過來,我吼了一句“該死”,說道:“能走一個是一個,棄車逃吧!”此時此刻,我想的是,無論如何,搶劫罪的罪名由我來承擔就好。
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陳昆他們竟然同時朝我這裡涌來,陳昆轉過臉,聲嘶力竭的衝傻強和陳涯吼道:“帶法哥走!”
“帶法哥走!”更多的聲音響起,我看到我這些看重的兄弟們,一個個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我搖搖頭,沉聲說道:“我不會……”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身體一輕,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被傻強給扛了起來,然後我聽到傻強大吼一聲,加上陳昆他們的幫忙,他竟然生生的擠出了一道縫隙。
傻強再次大吼出聲,他直接扛着我飛奔而出,我掙扎着要起來,他卻緊緊勒着我的腰,飛快的朝着一條小路跑去,我的身後跟着陳涯,而陳昆他們已經再次被安家那羣人給圍住了。
遠遠的,我看着在這個死局裡拼殺的兄弟們,心頭一熱,兩行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
兄弟們,謝謝了,可是我要如何向你們的父母交代,如何向你們交代?
傻強一路上就像發瘋一般,一直狂奔向前,直到那些警車呼嘯着從我們身邊經過,然後再次呼嘯着經過,他才把我放下來,一張臉上寫滿了痛苦,我想,如果可以,他寧願帶我離開的人不是他,而陳涯站在他的身邊,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寫了幾分懊惱。
我有些無力,又有些憤怒的吼道:“你們爲什麼要把我帶走?你們知不知道他們這麼被帶走的下場是什麼?如果現在警察帶走的是我,他們都會相安無事!”
傻強低着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沒有說話,可我卻看到他的眼睛紅了,我心裡一軟,有些懊惱於自己的行爲,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陳涯皺眉說道:“法哥,對不起,可是兄弟們不願意讓你進局子裡,因爲如果是他們進去,不會受太多的苦,可如果你進去了,也許永遠都出不來了,所以我們必須帶你走,這是兄弟們的意念。”
這是兄弟們的意念。
聽到這句話,我卻有些欲哭無淚。
王法啊王法,你的不夠謹慎還是害了別人啊!我沉聲說道:“我要去警察局自首,我寧願自己把牢底坐穿,也不願意讓他們那麼多人被我毀了前途。”
陳涯立刻攔在我的身前,皺眉說道:“法哥,你現在就算去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能解決!只要我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是去做什麼,是我騙他們的就行!”我吼道,此時此刻,我都想把他狠狠踹在地上,好像這樣的話,他就不會擋我的路了。
而當我們兩個互不相讓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令我意外的是,這個電話竟然是洪圖打來的。
他打來幹嘛?我心裡頓時不安起來,但我還是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然後接通了電話。
“洪圖,你打我電話做什麼?”我語氣不善的問道。
然而,令我驚訝的是,手機那頭說話的並不是洪圖,而是白水水,白水水沉聲說道:“王法,不要管我,也不要過來救我……啊!”
我聽到“啪”的一聲,我知道,肯定是洪圖那個賤人打白水水了,我咬牙切齒的吼道:“住手!洪圖,你竟然敢抓白水水,你不怕我讓人宰了你麼?”
“宰了我?你現在應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吧?呵呵,如果你不怕你的女人今晚被幾十個男人糟蹋的話,現在就給我到金碧輝煌來!”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那頭就傳來了一陣盲音。
握着手機,我想到洪圖的話,不禁懊惱非常,這個王八蛋,原來故意低調,就是爲了等這一天麼?而焦家,想必已經跟安家聯手了吧?
正想着,於子昂的電話又來了,我憤怒的按下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那頭,於子昂得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笑着說:“王法,我想你已經得到通知,要來金碧輝煌了吧?不過我怕白水水的魅力不夠,所以,我給你又加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