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以倚墨郡主的身份,怎麼可能下嫁給他?”
“我看不一定,畢竟空穴不來風。”
“……”
不管衆人怎麼討論,拿到賭注之後的周翎心情大好。
畢竟要在天策大陸行走,最重要的就是錢,她現在也算個土豪了。
就是不知道倚墨郡主得知自己全部的家當輸給周翎後,會是怎樣的反應。當然,這不是周翎現在應該關心的事。
看到周翎離開,人羣中有不少不起眼的面孔,悄無聲息地跟在她後面。
周翎的脣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好像沒有發覺一樣。
約茹一臉喜色地跟在周翎身後,問道:“姐,我們現在去哪?”
周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當然是去巡查我們的商鋪。”
剛剛周翎雖然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但已經大致記住了那兩間商鋪的信息。
一間是成衣鋪,一間是藥材鋪,都位於帝都最繁華的主街上。
人都需要穿衣服,也都會生病,所以這兩間商鋪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不爲過,可見榮國侯府對倚墨郡主的寵愛。
也多虧了倚墨郡主沒腦,才讓周翎撿了個大便宜。
“可是……”約茹的目光落在周翎身上,有些欲言又止。
周翎明白約茹的意思。剛剛和管家對戰,她的髮絲微微凌亂,裙角也破了不少洞,身上還帶着斑斑血跡,看起來確實挺狼狽的。
周翎淡然地笑了笑,“不急,剛好可以去成衣鋪換衣服。”
周翎其實可以進空間換了衣服再出來,但因爲空間的桎梏,她的身體一天只能進去一次,爲了留下保命的底牌,周翎決定不用這個方法。
越靠近主街越熱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周翎身上。
女神般精緻的容顏,乞丐般狼狽的打扮,實在是太違和了。
約茹眼底只有她家姐,對其他人的目光統統無視。
周翎按着房契上的地址去了成衣鋪。
剛剛踏進門,就有不少貴婦人、官家姐對周翎投去鄙夷的目光,自動退後了幾步,彷彿她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夥計一看貴客不高興了,這還得了!
他快步走到周翎面前,不耐煩地揮揮手,“要乞討到一邊去,這裡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嗎?”
夥計雖然驚豔於周翎的容貌,但並沒有因爲這個原因就給好臉色她看。萬一得罪了貴客,他連飯碗都保不住了,哪裡還有心情欣賞美人。
約茹上前一步攔住夥計,擡頭問道:“我家姐是來買衣服的,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
“噗呲!”人羣中不知道有誰笑了一聲,然後有更多人鬨笑起來。
看到周翎精緻的容貌,吹彈可破得肌膚後,本來就有不少官家姐生出了嫉妒心,當然不會放過奚落她的機會,“你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買衣服?就憑你們,買得起嗎?”
“就是。”一位姐鄙夷地看了周翎一眼,“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榮國侯府的產業,一件衣服就要幾十個金幣,你拿得出來嗎?”
“哈哈,別幾十個金幣了,這個乞丐女如果拿得出一個金幣,都算我看走眼了。”
“沒錢就不要在這裡礙眼了,耽誤我們買衣服。”
“真是的,這年頭的乞丐越來越不知廉恥了,竟然敢跑到這裡來買衣服,她難道不知道這裡僅供貴族消費嗎?”
“……”
約茹氣得胸膛不停地起伏,惡狠狠地瞪着這些人。
論身份,她家姐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比她們大部分人都尊貴;論財富,姐有三千金幣,就連這間成衣鋪都是她的好嗎,這些人哪來的底氣冷嘲熱諷?
夥計摩挲着拳頭,臉色不善地看着周翎和約茹,冷哼着道:“別衣服,就連這裡的一塊布料都是你們買不起的,快滾!”
周翎淡然的目光從衆人臉上掠過,不知道怎麼的,她們都覺得背後升起了一層涼意,嘲諷的話也堵在了嗓眼。
她的眼神明明那麼平靜,卻帶着刺骨的涼意,這纔是真正的可怕之處。
已經有聰明的婦人退後一步,不再參與這件事。
最後,周翎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夥計身上,聲音不大,卻讓衆人聽得清清楚楚,“以貌取人,粗俗無禮。從現在開始,你被解僱了。”
夥計愣了一秒,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周翎,“哈哈——解僱我?你憑什麼解僱我啊?你以爲你是這裡的主人啊!哎喲,笑死我了,這年頭腦殘怎麼這麼多?”
衆人也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周翎,彷彿她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只有約茹的臉色如常。這件成衣鋪本來就是她家姐的,解僱一個夥計有什麼奇怪的。
這時,聽到動靜的掌櫃從後面出來,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夥計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笑呵呵地跑到掌櫃面前,指着周翎道:“那個乞丐女跑到店裡撒野,還要解僱的。掌櫃,您好笑不好笑?”
掌櫃順着夥計指的方向看去,呼吸猛然一滯。
好美的姑娘!
這間成衣鋪既然只招待貴客,掌櫃平日裡肯定見慣了貴婦、美人,但她們所有人的顏色加起來,都不及這位藍衣姑娘的百分之一。
即使她身上穿的衣服料不好,身形也很狼狽,但周身尊貴的氣質是掩飾不住的。
掌櫃微微眯了眯眸,走到周翎面前問道:“不知道姑娘有什麼需要?”
掌櫃的語氣既沒有討好,也沒有蔑意。
這樣不卑不亢的態度倒讓周翎高看了幾分,脣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從空間裡拿出一樣東西遞給掌櫃。
瞥了一眼後,掌櫃的瞳孔猛然放大,又仔仔細細地將那份東西看了一遍。
鮮少看到掌櫃這麼驚訝的樣,夥計有些不解,走過去問道:“掌櫃,怎麼了?”
掌櫃轉過身看着夥計,臉色陰沉地道:“你被解僱了,今天之內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什麼?”夥計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