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一直都在暗中準備,只不過在藍詡剛被趕下帝位的風口浪尖上,他們沒有了行動。
其實用不着殷慕白親自出手,按照他的吩咐與指揮,他們這羣人也蹦躂不了幾天。
周翎與慕課一共連着五天,都在藍詡房中等着她,每天至少三個時辰。都是在周翎處理完神界政務之後纔去。
周翎有着充足的時間能與藍詡耗着。
期間,慕課提出了幾次登基大典舉行的事宜。因爲神界大臣們終於看到了周翎現身,並且實力大增,不斷地有人想舉辦登基大典。
周翎全部以並未有合適的日子、還未準備好、再等些時日……等理由推脫掉。
她一直回絕,不免引起他們的懷疑,慕課也只能在她耳邊多叨叨些。
“現在還未舉行登基大典,實在不合乎規矩。”
“雖說陛下手中有着神金玉匙與神帝玉璽,但是隻有舉行了登基大典,接受了上蒼的認可與指點,纔算是真正成爲神界帝王。”
“可是陛下遲遲不着手準備登基大典,着實讓人難以琢磨。”
“不會是因爲陛下出了什麼事吧?這也許久未見皇夫出現。”
“你個烏鴉嘴,能夠出什麼事?神界井井有條,知足吧!這件事但憑陛下自行定奪就好。”
“……”
朝堂的大臣們議論什麼的都有,甚至都有猜想過殷慕白與周翎二人不和,雖然他們確實吵架了。
慕課聽到這些話,沒有告訴周翎。但是她每次提起登基大典的時候,看周翎瞭然的模樣就知道,她定是知道了他們私下裡的議論紛紛。
“我自有安排,他們說什麼是他們的事,你無需如此着急。”周翎不在乎外人對她的說法與看法,總不能因爲別人的不喜歡、看不懂而改變自己,那樣就不是周翎了。
就算她是神界女帝,需要採納一些他們的意見。但是她不會順從着他們的意願行事,不會成爲他們希望的周翎。若是那樣,她豈不是成爲了別人的傀儡。
“不要過多地在意外人對你的言論,這樣不單單會擾亂自己,還會在不知不覺中丟失自我。記住了嗎?”感受到慕課透露出的無奈,周翎停下腳步,告訴她這個道理。不管是在21世紀,還是在神界,都是能夠受用的。
“可是翎小姐,人言可畏,不能不在意呀。”慕課知道周翎的意思,也能夠理解,但是她不能不管別人。
“一看你就沒將我說的話放心上。有些話可以聽,但是有些話不能聽。若是都說我不好,讓我滾出神界,你會答應嗎?”
慕課搖搖頭,頓時有些氣憤。有誰敢如此對待周翎,她絕對會剝了他的皮,撕爛他的嘴。
“那不就是了,只有不瞭解我的人,纔會說出這樣的話。若是我都在意了,那我還真離開神界?”
慕課接着又搖頭,周翎沒有再說話,向前走去,留下還在原地思索的她。
慕課的年紀還小,雖然看起來與周翎相差無幾,但是年齡至少也相差幾十年。
加上週翎一路從下界到神界,經歷的世故要比被保護起來的慕課多得多。看遍了世態炎涼與世間的殘酷,所以更加知道該如何在紛繁的世界裡如何自處,纔不會丟失自己本來的面目。
……
她們來到清荃苑,因爲來得頻繁,院子裡的落葉與塵土都少了些,也多了些人氣。
不過藍詡的房間還是陰冷刺骨。
周翎如往常一樣坐到她的對面,落座之後房間裡又成了靜止畫面。
“周翎,你就不怕我找你復仇?”藍詡沙啞的嗓音中夾雜着高頻刺耳的尖銳,總感覺是她嗓子和腹部一同發出的聲音,不僅僅是怪異而是詭異。配上她紅白相間的眸子,更爲異常。
周翎嘴角輕輕上挑,藍詡的耐性比她想象的要好。看來這麼長時間自己一個人待在清荃苑沒白白浪費,畢竟鍛鍊了耐心。
“只要你有那個本事。藍詡,這麼多年難道你還沒想清楚,害死你腹中孩子的到底是誰?”周翎要是忌憚藍詡,就不會親自前來尋她,並且這麼長時間,在如此冰冷的房間裡待上三個時辰以上。
周翎並未擁有冰元素,但她的身體之中蘊含的火元素,是火山爆發時的至純火焰,能夠抵禦得了這種陰冷。不然尋常人一進來,身體絕對會產生異常,骨頭關節處會疼痛。這也是冰元素擁有者一種獨特的能力。
冰與風的涼是不同的,刺骨的痛也不盡相同。冰的冷是緩緩滲入的寒,風是直接能夠讓人感受到它的凌冽與柔和。
藍詡眼神之中的光都是紅色的,提起她的孩子,藍詡就忍不住激動。想起她化爲一攤血水,她連樣貌、身形都沒看到的時候,就只能看到地上一攤鮮紅。
藍詡當時的絕望與傷心,如同一把刀插在了心上,難以言喻的疼痛。鮮豔的紅色深深地刺痛着她,藍詡的眼睛也是從那時起被徹底染紅了。
看到藍詡這個樣子,周翎自然明瞭,她依然認爲周翎就是害死她腹中孩子的兇手。
一百多年過去了,藍詡從未想過她的過錯,她爲何落得這般田地?就沒有想想到底是爲什麼。
“你到底還想要幹什麼?周翎,你將我的性命留到現在,我看到你將我的一切都奪走了,將我所擁有的都毀了。現在你還想要幹什麼?”藍詡越說越激動,聲音就越爲刺耳。
聽得慕課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盡力將她的聲音隔絕在耳膜之外,但是藍詡的聲音還能從身體的其他部位傳入。
周翎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現在她與藍詡同是上位神,而且周翎底牌衆多,現在是主神以下無敵手。藍詡由於丹田無法儲存靈力,心頭血剛剛恢復完畢,身體狀況相比之前差了五倍以上。
就算她們在同一境界,但她現在遠遠不是周翎的對手。與慕課一戰,藍詡都未必有十成的把握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