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獎這種東西,是會上癮的,尤其是中過大獎之後葉謹就更着迷了。
不過葉謹還算是保持着理智,並沒有着急開啓合成的兩個白銀寶箱,而是打算把黑鐵寶箱開了,先墊一手。
黑鐵寶箱起碼得100個才能合成出一個白銀寶箱,性價比不高,不如直接開了。
【連續開啓黑鐵寶箱×17,是否確認。】
葉謹:“嗯吶!”
【恭喜獲得:布鞋×1】
【恭喜獲得:白蠟杆×1】
【鹿鞭×1】
【謝謝惠顧!】
【……】
【虎鞭×1】
【謝謝惠顧!】
【……】
【練功服×1】
【謝謝惠顧!】
【……】
【……】
【根骨優化10%】
【……】
【悟性優化10%】
【……】
【容貌優化10%】
葉謹看着,在系統頁面旋轉的兩條“鞭”,眉毛擰成了一個大疙瘩,憤憤的罵了一聲:“我是用得着這東西的人麼!”
17個箱子,9個謝謝惠顧,還有2條怎麼看都用不上的鞭,還湊了一套白板裝備。
真正有用的,就是根骨和悟性方面的優化。
葉謹本身底子弱,先天不足,即便修行內家拳到高深的境界也可以易血換髓,但對於他來說還很遙遠,不如這樣來的實在。
至於容貌優化,葉謹也沒往心裡去。
總的來說這次17連抽,不好不壞,反正都是墊手的,沒太大期待,也就沒有失望。
“篤篤篤……”
正當葉謹想要開個白銀寶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葉謹皺了一下眉頭,他記得已經告訴醫護人員,不要讓人來打擾了。
葉謹搖了搖頭,還是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一開門他就看到了兩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胳膊上帶着紅袖箍,一男一女,站的溜直。
見到葉謹出來,女人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證件,嚴肅道:“你好,我們是“長城環境衛生保護公司”的工作人員,有些事想要和你談一談。”
葉謹當時就愣住了,匪夷所思的看着除了矮一些,長得還算標誌的女人。
“啥公司?”
女人側了一下身子擡了擡胳膊,一板一眼的回答道:“長城環境衛生保護公司,我們這次上門,就是希望葉師傅這樣的手藝人能加入我們公司。”
葉謹看到女人胳膊上的紅袖箍,上面寫的還真是“環衛”倆字兒。
一個環衛公司,二半夜上門,向他發來了一份……入職邀請?
葉師傅……手藝人?
葉謹眉毛跳了跳,被這個歸類雷了一下,不過隨即心裡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沒有失禮,伸手引道:“請進。”
一男一女點點頭,隨即便走進了屋裡,男人順手將病房的門給帶上了,然後將提來的果籃和牛奶放在了牆角。
葉謹見人還帶了東西,禮數週全,便緊忙將病牀上的被子捲到牀頭,道了一聲:“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倒水。”
陳芳和胡烈不由得有點面面相覷,尋訪工作做了這麼多年了,還真沒見到過這樣奇怪的人。
凡是被他們公司找上的手藝人,幾乎全都帶着一些牴觸情緒,有震驚的,有畏懼的,有警惕的,有懷疑的,閉門羹他們吃過,直接趕人的見過,把他們當騙子的有過,撒腿就跑的也見過,就是沒見過什麼都不問,直接就招待的。
葉謹拿了兩個一次性紙杯,這還是當時林安紅和一些校領導來的時候,王文定下樓買的,剩下不少。
從暖壺裡倒了兩杯水,分別遞給兩個人,葉謹有些歉意道:“我這裡平時不來人,沒有備茶葉,二位湊合一下吧。”
陳芳和胡烈緊忙站起來雙手接過水杯,都是有點受寵若驚。
“客氣了,客氣了。”
陳芳和胡烈兩個人握着水杯,連葉謹的眼神也沒有了開始那種公事公辦的嚴肅,而是帶上了一點人情味兒。
葉謹自己坐在一個凳子上,含笑的看着兩個人,沒有說話,心裡卻在猜測這個“環衛公司”。
陳芳和胡烈打量着葉謹的樣貌,濃眉大眼,皮膚白皙,棱角分明,看起來很陽剛的臉龐,笑起來卻帶着一股子柔和的味道,讓人心生親近之感,不由的心裡都暗叫了一聲,好品貌。
三個人就這麼坐着,有好一會兒,誰也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陳芳倒是有些坐不住了,疑惑的開口道:“葉師傅難道沒有什麼想問的麼?”
二半夜環衛公司敲門,主人不問纔是不正常的。
葉謹啞然失笑道:“你們來找我,該說的自然會說。”
陳芳苦笑道:“你倒是個隨性的人,也就不怕我們對你不利?”
葉謹搖頭笑道:“我行的端做得直,爲什麼要怕別人對我不利?”
後半句話葉謹沒說,這兩個人腳步虛浮,一看就沒有功夫,他還不至於怕,所謂“藝高人膽大”就是這個道理,有本事人就自信,自信的人往往看起來都很磊落。
【得到陳芳的敬佩,聲望+9.】
【得到胡烈的尊敬,聲望+11.】
陳芳和胡烈都有點動容,此前他們看到葉謹資料的時候,以爲多半是個一個愣頭青,都覺得有點頭痛,卻沒想到葉謹的心性這麼老成,而且如此光明。
陳芳和胡烈頓時覺得,這纔是一個武人該有的樣子,堂堂正正,胸懷坦蕩。
胡烈不由得感慨道:“真的很難想到,葉師傅才18歲,就有如此氣度,比那些所謂的名門高足,強出不是一點半點兒,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高人才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胡烈是真心對葉謹升起了好感,連稱呼都成了“葉師傅”。
陳芳也是深以爲然道:“說句實在話,這工作我做了七年了,這麼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天的,還是頭一回。”
葉謹有點哭笑不得道:“得,二位高擡,客人上門,以禮相待,這是最基本的教養,怎麼,聽兩位的口氣,招聘工作不好做?”
陳芳和胡烈想起以往的工作經歷,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唉……”
“唉……”
胡烈收拾了一下心情,望着葉謹認真道:“葉師傅通透,是個聰明人,想必也知道我們是爲何而來。”
葉謹伸出手打斷了一下,正色道:“談正事兒之前還是要先確定一下,貴公司是國企麼?”
胡烈笑着搖搖頭道:“我們可不是國企,不過辦企業的嘛,甭管是不是國企私企,都是要納稅的,您放心,在我們公司上班,五險一金,福利假期,那是妥妥的。”
葉謹直視着胡烈的眼睛,胡烈坦然的跟葉謹對視。
半晌之後,葉謹頷首微微笑道:“也是,是我着相了,現在就業那麼難,找個工作可不容易,”
胡烈心裡鬆了口氣,臉上泛起喜色剛想說話,只是葉謹卻是擺擺手繼續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這人有潔癖,髒活累活我可不幹。”
陳芳和胡烈對視一眼,都有點哭笑不得,這葉師傅倒是……好有趣。
陳芳便轉向葉謹,笑呵呵道:“葉師傅放心,咱們正式員工不幹贓活兒,都包出去了。”
葉謹微微頷首點頭道:“那就好,我加入。”
胡烈也是感慨道:“葉師傅的人品讓人欽佩,頗有老一輩手藝人的遺風,要是所有人都能像葉師傅一樣,那我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只是不知道葉師傅答應的這麼痛快,家裡人同不同意,畢竟環衛工作說出去不太體面,親戚朋友不得笑話你。”
葉謹愣了一下,打了半天的機鋒,他自然不會單純到胡烈真的是在問他的親戚朋友。聽到胡烈說不體面,又想起剛纔自己問二人招聘工作是不是不好做的時候,二人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臉色微微沉了起來:“我原來只以爲手藝人不多了,怎麼聽你們的說法,好像是手藝人看不起環衛工人?”
陳芳和胡烈明顯的能感覺到葉謹的強烈的不滿,不禁有些面面相覷。
胡烈訝然的看着葉謹道:“葉師傅對手藝人的圈子看來不太瞭解,您師傅沒有跟您詳述麼?”
葉謹不動聲色道:“我師傅走的時候我還小。”
這個說法葉謹打算一直貫穿到底了,不論誰問,問就是師父死了,姓名不知道,誰愛查誰查,誰愛猜誰猜,這樣自己的一身功夫也不怕有人追究,這樣自己不瞭解江湖事,也就說得通的。
胡烈暗叫一聲可惜,同時道歉道:“抱歉,葉師傅。”
葉謹擺擺手道:“沒事,不過如果方便的話,二位跟我說說圈子裡的事兒吧,我也很好奇,國術爲什麼會沒落至此。”
胡烈嘆了口氣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此時說來話長,便要涉及到了乙酉年之後的一場江湖動亂,那時外亂已攘,江湖上也出現了兩個聲音……”
……
一個小時之後。
“砰!”
“轟!”
葉謹一巴掌拍在牀頭櫃上,發出一聲巨響,鐵皮櫃子直接讓一巴掌拍的從中凹陷了下去,暖壺滾落在地上,轟然炸裂。
陳芳和胡烈全都被葉謹突然的爆發嚇了了一跳。
葉謹氣的渾身顫抖,咬牙道:“國術,國術,心無家國,還叫什麼國術!老一輩國術家爲國獻身,若是知道後輩爲了一己私利,成了這般豬狗不如的東西,不知……該作何感想!”
陳芳和胡烈怔怔的看着葉謹,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張年輕的臉上,他們竟隱約讀出了一種不可名狀的……悲愴。
他們也從未在一個江湖人眼中,見到過如此強烈的報國情懷。
眼前的這個青年,爆發出來的愛國熱情,就像是一團熾熱的火焰,能讓他們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他內心的溫度。
葉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寒光四溢:“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兩位能夠答應。”
胡烈愣了一下:“葉師傅,您說。”
葉謹沉聲道:“我希望,公司能將現在各大拳術門派的地址都告訴我。”
胡烈和陳芳的臉色都變了。
陳芳震驚道:“葉師傅,你……問這個幹什麼。”
葉謹冷冷的笑道:“垃圾……分類!”
胡烈頓時就感覺有點頭疼,苦笑道:“葉師傅,您還年輕,這裡面的事兒太亂……”
葉謹擺擺手道:“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冒失的事兒我不會幹。”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連明勁都還沒有連透,想要裹足江湖事還太早,不過他有系統,有練功房,只要聲望能跟得上,想要快速進步不是難事,遲早會有跟這些數典忘祖之人掰手腕兒的能力。
胡烈爲難道:“這個事兒我做不了主,得回去跟經理請示一下。”
葉謹見胡烈這麼說,便也沒有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