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福的事，當過你的天使，當……”
躺在牀上的蘇悅又一次翻身，桌子上的電話在不厭其煩的響了又響。
“爲摯愛的人在左邊心口保留位置，是最幸福的……”
她覺得自己快瘋掉了，努力睜開彷彿被封住的眼睛。
外面的天空是灰濛濛的，還有蟲的叫聲。
電話再一次響起，如果打電話的人給不了合理的理由，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殺了他。
用手在桌子上摸索着，實在是不想睜眼。
拿到電話，按住接聽鍵把電話放在自己耳邊。
帶着未清醒的沙啞聲音，“喂？哪位？”
只聽電話另一頭出現笑聲，卻沒人說話。
蘇悅炸毛了，這是碰到神經病？“說不說話，不說我掛了！”
“蘇悅，是我。”
“是我？是我是誰？大晚上的……”話還沒說完，蘇悅猛下起身。
“睡醒了嗎？“顧笙標準的溫柔，出現在電話裡。
蘇悅點點頭，但發現這是在打電話，又回答到“醒了。”
“起來吧，我在你家樓下。”
蘇悅好像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不確定得問“你說什麼？”
“我說，蘇悅起來吧，我在你家樓下。”
這下蘇悅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穿着跳下牀去，連鞋子都顧不得穿。
連忙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小區的路燈還亮着，凌晨兩點半外面還有一絲寒氣。
蘇悅打了一個冷戰，她看到站在樓下的顧笙。
穿一件白色外套，阿迪的深藍側面白道運動褲，配一雙白色運動鞋，揹着雙肩包。
這樣的顧笙，就站在她家樓下。
他朝她揮手，電話傳出他的聲音“蘇悅，穿上運動裝快下來。”
蘇悅用了三十秒鐘的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穿好衣服收拾好，敲敲爸媽的門，告訴老媽說自己和同學要去玩。
蘇媽迷迷糊糊間，還在說蘇悅覺都不睡要出去。
面對蘇媽的批評，蘇悅不說話。因爲她自己都不清楚，顧笙不睡覺來見她是爲什麼？
難道是太想她，可是白天見不是一樣嗎?
手忙腳亂的出門，以前兩分鐘下完的樓梯，今天只用不到三十秒鐘。
喘着氣走到顧笙面前，彎下腰努力平復。
顧笙拍拍她的背，“那麼着急幹什麼？”蘇悅擡頭，站起身看他。
顧笙依然是那頭短髮，五官因爲他的笑容顯得更加柔和。
“因爲你在下面啊！”
顧笙嘴角含笑“我又不會跑。”
蘇悅一陣臉紅，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矜持，她應該再晚一點、晚一點下來。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爲什麼會這麼晚來找我？”
“因爲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日出。”
顧笙就這樣看着她，她覺得自己有些短路。
他說的，是什麼？他是說這麼晚找自己，是爲了叫自己看日出？
顧笙的手臂擡起，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頭髮。
“你的頭髮好亂。”
蘇悅原本因爲跑來發紅的臉，現在簡直像蘋果一樣。
她感到自己的臉好燙，好丟人，她可不可以回家，可不可以重新出來來一次！
因爲看日出的美好心情，也被忘記。
“有皮圈嗎？”蘇悅悶悶的恩一聲。
隨後她感覺到顧笙的手輕輕從她脖子下面穿過去，她結結巴巴的張嘴問他“你在幹什麼？”
“沒有看到嗎?我在給你梳頭髮。”
蘇悅簡直要哭了，這不是重點好嗎？
顧笙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一點一點把它們聚在一起。
“會疼嗎?”
“不疼。”
蘇悅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晚上，顯得異常乖巧。
“把膠圈給我。”
她把手臂擡起，把手腕伸在他面前，讓他方便拿掉。
顧笙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說“好了。”
蘇悅聽到後，不自覺伸手把碎髮別再而後。
她想趕快開始個新話題，這樣好尷尬。
“我們去哪裡看日出？”
“齊山。”
“那我們怎麼去？這麼晚哪裡有車？”
雖然看日出很浪漫，可是怎麼去卻是一個明顯的問題。
“朋友家裡的車，但回來時恐怕我們要自己回來了。”
聽他說完，蘇悅覺得這人是不是早已經計劃好了。
告訴自己只是爲了通知一聲，穿運動衣也是爲了方便。
車子就在蘇悅家小區門口停着，車上坐車一個大叔在開車。
蘇悅上車後就先給人家打了招呼，倆人一起並排坐在後座。
顧笙打開揹包拿出麪包牛奶，遞給蘇悅。
“快吃，離終點還有段距離，等看完日出後再吃早飯。”
外面的路燈隨着行駛的汽車，快速前進着。
燈光一明一暗的照在顧笙的臉上，柔和的讓蘇悅的心又一次陷進去。
吃完東西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許是汽車的平穩性太好。
蘇悅就這樣在車上晃悠着打瞌睡，看着蘇悅的頭一下下的往旁邊歪去、起來，再歪去、再起來。
受不了的顧笙，終於把她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
好了，蘇悅在夢裡終於抱上枕頭睡覺。
顧笙把頭靠在她的頭上，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車停在山腳下。
蘇悅有點不清醒，一雙清亮的大眼轉來轉去。
顧笙下車看了下又上車來叫她，看到剛睡醒的蘇悅可愛迷糊的樣子，他的心又柔軟幾分。
“快下來，現在已經快三點四十點，我們爬山可以趕上日出。”
蘇悅聽到她的話，趕緊挪動着下車。
下車後才發現怎麼這裡這麼冷，還好聽他的穿了運動裝都是長袖長褲。
齊山是郊區的一座小山，對於北方還是城裡人來說，這座小山已經很不錯。
從山腳往山頂看去，全是一片綠色。
深淺不一的綠色，像一副山水畫。
山下不止是他們倆人爬山，還有很多類似於情侶和家庭聚會的人。
微風垂過來，你還能聞到大自然的清新味道。
顧笙看着她被風吹動的髮絲，不再因害羞而紅透的臉頰。
衝她伸出手“我們走吧？”
蘇悅看着他調皮一笑，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
她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的手掌是這麼溫暖，又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