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爲情癡難忘,卻記人間有白頭。
我用那八萬塊買了一套房子,就是我現在住的這套,我想永遠記住我自討的恥辱,讓我更清醒,我和白唯賢,已經越來越遠了。
晚上再去世紀名流的時候,我被媽咪和一幫小姐擁得裡三層外三層,她們都看着我諂媚的笑,我平時都習慣了,從我成了二樓的花魁那天開始,我身邊的人,除了那幾個關係還不錯的,我都懶得搭理,她們都唯利是圖趨炎附勢,見我紅了,就恨不得黏在我身上讓我幫着帶帶出路,其實這裡的女孩各幹各的,誰也不會把財路往別人那裡推,只不過因爲夜場裡,曇花一現的太多了,都害怕會有門可羅雀的那天,爲自己謀條後路而已。
但是這天晚上她們出奇的討好我,傲慢冷漠的媽咪都在我旁邊給我端茶倒水的,我怎麼都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我遲遲沒接過來,媽咪的臉色也還是那麼溫和,“鳶鳶,你的好日子要是來了,可別忘了媽媽的提拔啊。”
“對啊,還有我們這羣姐妹兒呢。”
我把目光落在媽咪身上,“沒聽懂,我的好日子?”
“盛賢集團的白總,你認識麼?”
我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像是爆炸了一樣,我抓着椅子背,木然的搖頭,“不、不認識。”
“那麼大的名氣你不認識?那可是莞城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老五,多少女明星都往他懷裡靠,你不認識?”
何靈驚訝得舌頭都打轉了,我低頭看着我的鞋,“提他幹什麼。”
“他今天晚上來,上午他的助理來過了,要走了你們的花名冊,兩個小時前助理又來了,點名要你和譚茜陪,雖說你們模樣是最俊俏的,可能入得了白總的眼,實在難得了,鳶鳶你可加把勁兒,你能不能成爲世紀名流全樓的花魁,就在今天晚上了。”
“媽咪。”
譚茜很不高興的語氣,她扒拉開人羣,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鳶鳶,你可別跟我搶,我早就盯上他了,看上你的男人太多了,我也沒見你要跟誰走,你裝清高,那這個就留給我吧。”
我的心跳得很快,明明已經無數次告誡自己此生和他再無牽連,卻還是架不住此刻的心潮澎湃,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麼,亦或是害怕,總之,我總感覺自己在做夢。
我默默地坐在那裡,媽咪爲了讓我休息好調整狀態給她賺錢驅趕着那些圍觀我的女孩,等到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只有我和譚茜兩個人,她在補妝,眼睛時不時從小鏡子裡瞟我一眼,偶爾一聲冷笑,我置若罔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我們兩個被媽咪帶着走到了包間門口,門沒推開的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白唯賢,記憶裡的白唯賢,此時此刻正半倚在寬敞的沙發上,懷裡左擁右抱,襯衣的扣子被解開,露出胸膛,他的表情沉醉,目光迷離,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有人進去,那兩個女孩靠在他身上,紅脣遊走在他臉上,他偶爾一聲低沉的嘶吼,讓我覺得那麼刺耳又陌生。
“白總,人到了。”
媽咪諂媚的笑着走過去,白唯賢沒有扭頭,他的手窩在旁邊一個女孩的腰上,似乎掐了一下,女孩嬌笑着去打他肩膀,“白總又來,是不是想吃了我呀?”
他笑得很開心,罵了聲小妖精,女孩便笑意更歡。
我忍住胃裡作嘔的翻滾,下意識的往門口退了一步,白唯賢許是側臉上長了眼睛,他竟然感覺到了我的退避,“站住!”
我的腳步頓住,媽咪側了下身子把我拉進去,我站在茶几外沿,低頭不語。
“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