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看的。”顏蘇準備轉身離開。
林慕安急忙拉住她的手，“你不覺得顧總很帥麼？”
“哪裡帥了？”
“全身上下都很帥！特別是他那張臉！”林慕安說到激動處，聲音不自覺地加大，“他的眉眼好吸引人，說話的聲音也很誘惑……”
顧應辰聽到聲音，擡起眼簾，目光和外面一道視線相互交匯。儘管隔着吊簾，他還是能夠感應到她的氣息，她來了！就在外面！
“讓顏蘇進來。”他忽然開口吩咐。
林慕安停了下來，推了推顏蘇，“叫你呢。”
“我？”顏蘇還沒反應過來，馬薇薇已經熱情洋溢地打開門，“顏蘇回來了嗎？顧總找你，快進來吧。”
她的態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樣，顏蘇真是佩服這種類型的人，隨時切換性格，也不擔心神經錯亂。
“顧總，您找我？”顏蘇敲門進來，像個新人一樣站在他面前。
顧應辰合上文件，“顏小姐平時不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嗎？”
顏蘇猛地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還沾了兩片綠葉，還有一些泥土的痕跡，她急忙拍了拍，恭敬地站好，“很抱歉顧總，下次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上班時間去哪了？”顧應辰擡起眼簾慵懶地說，“我在這裡等了三十五分鐘，你忽然一身泥土出現在我面前，是你的上司把你調去園藝部門修剪花草了？”
“不是的！我的上司只是讓我洗廁所，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到花圃裡……”顏蘇急忙解釋。
聽到她掉入花圃裡，顧應辰的怒火一下子燃起來！
“你當我這裡是什麼？”他忽然怒拍兩下桌子，目光看向馬薇薇，“這裡是調香部門，你讓一個新來的員工去洗廁所！你把這個部門的地位放在哪裡？你把我的指令放在哪裡？”
“顧總……”
“你把公司高薪聘請的員工大材小用地叫去洗廁所，那清潔工呢，你打算讓她坐辦公室？這個位置你也不要了？要讓給別人是不是！”
馬薇薇沒想到他發了這麼大的火，嚇得膽子都快沒了，“顧總您聽我說，事情不是您想的這樣……這個新人連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我只是讓她練習練習，打好基礎而已……”
“最基本的工作……”顧應辰冷笑，“你指的是什麼？”
“就……就是……”馬薇薇一下子不敢說。
要是顧應辰又發火了怎麼辦！
“你說！”顧應辰的目光朝顏蘇看去，帶着警告的暗示，“要是有半點隱瞞，你們這個部門全部給我捲鋪蓋走人！”
這是顏蘇第二次見到顧應辰生氣的樣子，第一次是因爲王董對她下手，他兩次生氣的理由都一樣——覺得她被人欺負，氣不過。
沒想到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神，也有發脾氣失控的時候。
顏蘇淡淡開口，“沒什麼，就是澆澆花，泡泡咖啡，掃地拖地，換一下垃圾袋……”
“高薪聘請的人，你讓她去打雜！”顧應辰聽到這裡，怒拍桌子站起來，“馬薇薇你好樣的！浪費公司資源！違背工作宗旨！這個位置你是不是坐久了不舒服，不想坐了！好！我成全你！從這一刻起，你被開除了！”
“顧總？”馬薇薇嚇得雙腿一軟，臉色一下子變了，“顧總您聽我說，我只是想鍛鍊她的工作能力，根本沒有其它想法，每個進調香部的新人對我來說就像家人一樣，愛之深責之切，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這個位置走了一個又一個新人，你以爲我沒發現！”顧應辰的怒火明顯沒消，“原因就在這裡，是你扼殺了別人的夢想，把她們當成清潔工使喚，怪不得她們會走……”
“不是的顧總……其他人不是我趕跑的……您真的誤會了！”
“顧總，我在國外過慣了優越的生活，馬部長只是讓我去洗一下廁所體驗清潔工的不易，我覺得她這樣教導員工很有意義。”顏蘇忽然開口替馬薇薇說話，“從這次短短的體驗中，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更懂得這個崗位的珍貴，我會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馬薇薇沒想到顏蘇會替她開脫，眼裡充滿感激，“下午顏蘇就可以跟其它員工一樣在辦公室上班了，並不是每天都讓她幹打雜的活！只是偶爾體驗一下！”
“是的，顧總，馬部長當年還爬到十七樓外面擦窗戶呢，我做這點小事不算什麼！”顏蘇又補充。
馬薇薇剛想提醒她別亂說話，她已經說完了！
糟了！
感覺到顧應辰的目光朝她看來，馬薇薇一下子嚇得膽戰心驚。
“你當年爬到十七樓外面擦窗戶？”顧應辰忽然覺得好笑，“十七樓外面有站的地方嗎？告訴我，你是怎麼把四百多面窗獨自一人擦完的？”
“我，我就打個比喻……”馬薇薇心虛地說，不敢看向顏蘇的眼睛。吹牛吹太大有時也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有人替你說話，我可以既往不咎。”顧應辰說到這裡，又補充，“但是，你剛纔給我的那份報告有三個錯誤的地方，爲了提高你的工作能力，改善你的工作態度，明天起你去洗廁所體驗一下生活。”
“什麼？我去？”馬薇薇驚訝地瞪大雙眼。
“難不成是我？”
“不敢不敢。”馬薇薇爲難極了，“顧總您說調香部門的人去洗廁所是自降身份，我一個副部長如果親自去的話，會不會給調香部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不會。”
“可是顧總……”
“還是你不想坐這個位了？”
馬薇薇嚇了一跳，急忙回答，“想想想，我一定會做好洗廁所的工作，保證讓顧總滿意。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顧總打算讓我洗多久？我是說，如果我每天都洗廁所，工作上的事沒法盡責的話……”
“那就讓顏蘇來吧。”顧應辰敲了敲桌面，“這個位置，顏蘇會暫時替你坐着，每天洗完廁所就讓她去檢查，顏蘇你呢，再把每天的情況跟我彙報，記住，每天早上下班前準時到我辦公室，不許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