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蘇來到主宴廳,不少賓客已經三三兩兩端着酒杯湊到一起談天說地了,整個場景被佈置成晚宴的格局,到處都透着奢華大氣。
“陳總好。”
“林總你也來了?”
“好久不見,魏總。”
……
顏蘇一路遇見幾個合作商,笑着打招呼之後,目光無意間注意到一個微胖的中年身影,他正攜着女伴在不遠處打招呼,顏蘇微微一愣,他怎麼來了?
端着酒杯走過去,“沒想到愛麗絲小姐連你這麼小的公司都看得上眼,這世道還真是變了。”
顏遠東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碰上她,回頭冷脣反擊,“這說明愛麗絲小姐看中的不是公司大小,而是實力!”
顏蘇莞爾一笑,“顏先生真愛開玩笑,你目前的公司能有什麼實力?要不是我臨時收手,你早就破產了!”
還好意思跟她談實力!
“說起來你得感謝我手下留情,否則你連養情人的錢都沒有,還有本事站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嗎?”顏蘇搖晃着酒杯,目光瀲灩。
顏遠東氣得不行,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別以爲私底下找顧應辰對付我,我就會知難而退!今晚這個訂單我拿定了!你最好別擋路!否則我饒不了你!”
顏蘇覺得好笑極了,“顏先生什麼時候饒過我了?說起來,就憑你經營的小公司就想拿到今晚的訂單?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
“阿東很有能力,今晚你就知道了。”插話的人是旁邊的小情人唐言希。
顏蘇挽脣一笑,“小姑娘,別說我沒提醒你,涉世未深,小心玩火自焚。”
“謝謝了,不過我不是小姑娘,按輩分算的話,你應該叫我一聲媽。”唐言希雖然年輕輕輕,但目光透着刁狠,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
顏蘇聽到這裡,整個人都快雷翻了,“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這麼快就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還媽呢!她不扇這個小賤人幾個耳光就不錯了!
“你……”唐言希咬牙,不堪受辱。
顏蘇的目光看向顏遠東,清冷地說,“我勸你沒有這個能耐,還是留點錢給自己養老吧,別到頭來一場空,還得指望我養老送終。”
“你……”顏遠東氣憤地瞪着她,“你最好給我退出這次競爭,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顏蘇瀟灑地轉身離開,留下他們吹鬍子瞪眼地站在原地。
長長的白色方桌上擺着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顏蘇拿起盤子來到桌前,精挑細選一些食物,細嚼慢嚥地吃起來。
和她孤零零的身影相比,隨之而來的小團隊簡直氣勢如虹,一羣人圍着中間的千金小姐拍馬屁——
“黎小姐,沒想到您長得這麼漂亮,男朋友也這麼帥氣!真是羨慕死我們了!”
“你身上這套禮服很貴吧?放眼全場,也就你的禮服最有檔次!”
“今晚我們不是來競選愛麗絲合作的,是來一睹黎小姐你的風采的!真是比傳聞中還好看!”
“黎小姐,有空我們去瑞士滑雪吧?一起做做美容也好!”
……
黎妍雨被幾個女人擁戴着,心情好得不得了,她拿起盤子挑選一些食物,還不忘問身邊的男人,“清然,你想吃什麼?”
顏蘇本來無意聽她們幾個拍馬屁,但是聽到“清然”兩個字,她還是擡起眼簾,目光落向黎妍雨身邊挽着的男人,很久沒見,他出落得更加俊逸和挺拔,身上帶着氣宇軒昂的氣勢,無論是衣着還是打扮都比以前有檔次。
但是,顏蘇還是覺得倒胃口。
“你喜歡什麼就吃什麼,我都聽你的。”陸清然的目光和悅地落到黎妍雨身上,就像當年落到顏蘇,顏洛琳身上一樣,那麼情真意切。
顏蘇最討厭他這幅虛情假意的樣子,以前看不透他,以爲他溫柔體貼,直到現在才知道他是一個靠着女人往上爬的小白臉!還真不要臉!現在都攀上黎家這棵大樹了!
幾個女人聽到他這麼說,又紛紛恭維起來——
“黎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什麼都聽你的!”
“是啊,我們怎麼沒這麼好命啊?真羨慕你聰明漂亮又能幹,身邊還有這麼體貼溫柔的男朋友!”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
黎妍雨幸福地笑起來,“清然確實對我挺好的,但是結婚的事,不能只問我女方。”
所有人又起鬨起來——
“陸少爺什麼時候求婚啊?”
“黎小姐這麼好,再不好好把握就被別人搶走了!”
“黎小姐的追求者那麼多,陸少爺可要加把勁啊!”
“我們都很看好你們!”
……
“謝謝各位,我會的。”
陸清然說到這裡,目光注意到身邊灼熱的視線,他擡起眼簾一看,整個人怔住了,“蘇蘇,你也來了?”
顏蘇本來不想和他說話,但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她身上,她只能厭煩地回答,“別叫得那麼親切,我們不熟。”
她端着盤子剛想走……
“你來競選?”陸清然拿開黎妍雨的手來到顏蘇面前,目光灼熱。
“是啊,還真是冤家路窄,在這裡碰到你了。”她又想走,豈料陸清然還是攔着她不放——
“今晚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你要加油。”他彷彿在給她加油打氣。
周圍的人就算再笨,此時也看得出他們之間有點什麼,黎妍雨的指甲陷入掌心,硬是揚起笑容走到顏蘇面前,故意挽起陸清然的手說,“原來你們認識?清然現在是我們黎氏的乘龍快婿了,按職位算的話就是整個集團的總經理。”
“是麼,那還真是黎氏有眼無珠,選了你這種人當乘龍快婿。”顏蘇冷冷一笑,語氣滿是嘲諷。
黎妍雨臉色一僵,很快又說,“你懂什麼,清然爲了我,把一整個陸氏集團全都拱手相讓,獻給黎氏,現在他是黎氏的一份子,黎氏也離不開他了。”
“黎小姐,我原以爲你的品味很高,沒想到不過如此。”
“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心裡清楚。”
顏蘇丟下這句話,懶得多說,拿着盤子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