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許念換好了衣服的慕筱苒低着頭走了出來,看了看何理,“二哥,衣服我已經替她換好了。你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何理微微頷首,“沒有了,謝謝你。”
慕筱苒的眼神中閃過詫異,似乎很是意外何理會對她這麼友好。但是很快,慕筱苒就收斂了情緒。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似乎所有的人,都帶上了一面虛僞的面具。任旁人怎麼說,自己卻只能信一分。
慕筱苒又膽戰心驚的回到了屬於她的小小居室裡。這段時間,雖然她並沒有受到許念和顧深那樣的非人的對待,但是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總會不停的出現在她的房間。
她並不會比許念好到哪裡去,相反,慕筱苒在日日夜夜的之中,看到了自己越來越渺茫的未來。
慕筱苒不是沒有想過,陸言歸知道了她在這黑幫裡竟然被淪爲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可是現如今,除了這樣,她想不到第二個可以保全自己的方法。
只是,這一切,都只能到時候再說了。慕筱苒相信,憑她的聰明才智,尋一個藉口,她不信陸言歸會不信。
此時顧深似乎是陷入了絕境。逃不出又躲不掉,他滿身的傷疤,好了傷,傷了好。如此的輪番反覆。
最痛苦的便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被傷害得無力反抗。
現在,顧深已經是奄奄一息。連一句罵羅忠毅的話都說不出口。他原本以爲,他可以利用白大褂男子逃出去,但是每一次來的醫生都不一樣。
但傷害他的手法都是如出一轍。
都是在他的身上劃出2010道創口,每一道創口又都只有三釐米大小。不能夠置人於死地,但是卻會讓人眼睜睜的看着血液一點一點的從身體流失。
這種慢慢的感覺到死亡氣息的到來,然後在你快要暈厥的時候,爲你輸血續命。這纔是這種刑罰中最讓人覺得細思極恐的地方。
顧深不是不知道,只是無力反抗。
他只有咬着牙,默默的堅持着。
而黑幫裡卻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羅忠毅此時嚴陣以待的看着小弟們忙來忙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你們動作搞快一點好不好!”
小弟們見如此焦急的催促,心想着一定是有貴賓到來,遂都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羅忠毅一邊巡視,一邊大聲的鼓舞兄弟們的士氣,“我相信你們多多少少都會聽見一些黑道女王的事蹟,現在她聽說我這邊出了些事情,特地過來慰問慰問我們。這可是貴賓,你們要將這些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
“是!”小弟們都鏗鏘有力的回答,但是很快又都竊竊私語起來。
一個比較瘦削的小弟笑嘻嘻的問另一個看上去比較肥胖的小弟,“你可曾知道這黑道女王是什麼來路?”
肥胖小弟一臉你竟然不知道黑道女王是誰的驚訝表情,偷偷的瞧了羅忠毅一眼,才小聲的對瘦削小弟說,“黑道女王不僅長得是一等一的漂亮,連身手都是大師級別的。聽說是跆拳道黑帶九段,在黑幫裡無人敢惹。傳言性格也是相當的冷豔,有冷豔美人的稱號。”
瘦削小弟這才恍然大悟,也難怪羅老大竟然會這樣的緊張。若是巴結上了這位黑幫女王,他們有的,可不僅僅是西南角這一小塊範圍了。
肥胖小弟見瘦削小弟面露欽羨,不禁爲自己知道得更多而感到沾沾自喜,“之前黑幫裡所有的老大都和她一一比試過了,無一不敗下陣來。”
肥胖小弟停了停,看見瘦削小弟露出想聽的表情,這才接了下文,“從此以後各幫老大都對她恭敬有加。再加上梅曼裡黑幫總老大對她多次表達愛意,但是都被這個女人狠狠的拒絕了。於是便有了冷豔美人的稱號。”
瘦削小弟這才瞭解了這個冷豔美人一點信息,不禁覺得自己竟然有機會一睹她的芳容。只是想想,他就覺得興奮。
瘦削小弟剛想要開口說什麼,一具寬大的身子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接着,仿若地獄般的聲音響起,“你們還有時間聊天?既然你們這麼閒,就去庫房待着去吧!”
說完羅忠毅就轉身離開,絲毫不顧兩位小弟絕望的眼神。
羅忠毅走到監控室內,看着顧深的渾身都綁着紗布,不禁揉了揉眉心。叫來了小弟,“你讓醫生把顧深的傷口弄得明顯一些,怎麼嚴重怎麼弄。”
開玩笑,黑幫女王來的原因之一就是看看這個殺了他那麼多身手不凡的小弟的人。如果不把這個人弄慘一點,他又怎麼會讓黑幫女王覺得是他是可以肩負起更大片區管轄地的老大呢?
據羅忠毅所知,這黑幫女王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女人。若是有人傷她一分,他定是會十倍的讓這個人償還回來。
羅忠毅這麼做,無非就是想中黑幫女王的下懷。他知道,他這個幫派的存活,還不就是黑幫女王的一句話而已。所以人情世故,他不得不做的好。
只是羅忠毅並不知道,這麼做只會讓他接下來死得更難看而已。
此時的羅忠毅看着醫生緩緩的拆下了顧深身上的白紗,然後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更深創口更大的傷痕。羅忠毅這才放心,吩咐小弟好生盯着,就離開了。
如今許念被何理護着,他也不好再去找許唸的麻煩,便只好作罷。
羅忠毅當年爲了讓何理屈服,做他的二弟,他也不會把他還在懷胎十月中的妻子捉來,受盡了折磨。最終生下小孩後就自殺而亡。
要不是因爲這件事,再加上這些年來何理對他的黑幫也算是仁至義盡,羅忠毅又怎麼肯輕易的放過到嘴的美味?
他無非就是覺得,自己行兇逞惡那麼多年,想做一件善事並不容易。既然何理有再次看得上的姑娘,讓他一個又何妨?
何況女人這東西,只要有權有勢,還怕沒有嗎?
羅忠毅這樣想着,搖搖頭就離開了監控室。心裡暗暗的笑自己什麼時候也會想那麼多了,三條腿的癩難找,兩條腿的女人還難找嗎?